第1251章 猜測，以及凌亂的文臣們！
「合縱連橫，群起攻之！「
李世民緩緩說出這八個字後倒吸一口涼氣.真狠啊！
這下眾人心中已是八九不離十，以他們對姬松的了解，怕是真的會如此！
「對了！」
這時李承乾拍了下腦門，懊惱道：「孤怎麼把這事給忘了！」
李世民一愣，眾人也是不解。於是李承乾尷尬道：「其實前段時間孤和平陽姑姑有過私下聯繫.」
「咳咳！」
房玄齡聞言頓時一陣咳嗽，杜如晦也連忙給李承乾使眼色，但此時已經晚了！
砰~
只見李世民二話不說就踢了這傢伙一腳，黑著臉道：「趕緊說，不然老子等下收拾你！」
「你啊！」
長孫也是無語至極，點了下兒子的頭道.
「嘿嘿！「
李承乾看了眼父皇的臉，就連忙解釋道：「父皇，是兒臣擔心西域情況，就私下做主給姑姑去了幾封信，本來是要給子毅的，但擔心作戰就沒有聯繫！」
當李承乾說到姬松的時候所有人心都提了起來，作為儲君，私下聯繫手握重兵的大臣，你想幹什麼？就這麼迫不及待了嗎？
不過等太子說完，頓時鬆了口氣。
還好，還算有點腦子，要是真的聯習了，恐怕接下來又是一場地震了。
李世民心中也暗自鬆了口氣，但要說有多生氣倒不至於。也就是姬松，要是換了別人，他怕是要睡不著覺了。
「信中，子毅說西方有一大國為東羅馬帝國，其皇帝為君士坦丁二世。年少繼位之初國家被大食人打的節節退敗，但自從此人親政之後，內除宮內掣肘，外出各地諸侯和權臣，收盡權利之後，大理改革，愣是成功抵禦住了大食人的攻勢，並且還不時反攻，導致大食人只能屯重兵於東羅馬帝國邊境，遲遲不能有見效！」
「就是在大唐和大食打的最激烈的時候，大食也從沒有想過從東羅馬帝國撤兵！」
「據平陽姑姑說，子毅多次派人進入東羅馬帝國聯繫君士坦丁二世，商談合縱之事，並且已經取得了一定進展。」
「除此之外，東羅馬帝國身後還有一大票王國和公國，一旦他們聯合起來，大食人也吃不住，伱們說，以大食和東羅馬帝國之間的恩怨，一旦知道大食在東邊打了敗仗，並且損失慘重，你說他們會不會坐視不理？」
「更何況，大食自立國以來樹敵眾多，想要他不好過的人大有人在，一旦大食戰敗的消息傳出，那些人能坐得住？」
「上次南海之戰傳出，就使得大食國內動盪不安，這才有了子毅派人進入其府邸，趁虛而入，煽動復國者起兵，這才有了之後幾國的復國。」
他深吸一口氣：「所以，郕國公其實從一開始就沒準備孤軍作戰，而是布局深遠，準備聯合一起可以聯合的勢力和國家，對大食發起合縱連橫之勢，阻礙其發展.」
這下所有人都驚著了，這是多麼深遠的算計？從一開始就布局，這是人能做出的事情？
「立即將書信拿來！」
李承乾聞言有些發愣，但隨即皇帝的一角，頓時讓他清醒了過來，連忙跑出去拿信去了！
「這玩意兒，真是不讓朕安心啊！」
李世民沒好氣地罵了一句，房玄齡聞言撫須道：「陛下應當高興才是，太子和陛下父子之間沒有任何隱瞞，太子也是坦蕩君子，如此君臣父子，羨煞多少王朝父子？陛下應當知足啦！」
長孫也打趣道：「這小子方才嚇本宮一跳，子毅正在西方打仗，他一個坐在宮中的儲君去信打擾幹什麼？還好有點分寸，不然要是出點什麼意外，本宮絕對饒不了他！」
李世民翻個白眼，他當然知道眾人的意思，但朕就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嗎？現在大半國事都交由太子處理，難道就因為這事還換太子不成？
要是真的如此，大唐怕是要變天了！
真以為姬松一副人畜無害？朕要是敢換太子，信不信他立即帶兵回長安？然後讓朕做個真正的太上皇？
不一會兒，李承乾喘著粗氣回來了，可見這一路上累的不輕！
「你小子，就不能讓人去取？看把你能的！」
瞪了眼自家傻太子，李世民一把奪過書信當即看了起來。不過上面很多都是軍報上有的，很多時候都是在閒談中說了些姬松的布局。但看樣子平陽也不太清楚，說的雲山霧繞，讓人抓撓不已！
呼~
看完後，李世民舒了口氣。隨即將書信遞給眾人，他心中好似放下了萬斤重擔。看來姬松就是如此打算的，虧得他們之前還想著姬松會怎麼處置眼前的難題。
「郕國公果然不服眾望啊！」
李績不得不嘆服，道：「思慮深遠，布局萬方，敵人竟然完全都不知情的情況下，就徹底奠定了勝局。都說有人能布局千里之外，之前臣還不信，但今日.臣服了！」
尉遲恭嘴已經咧的找不著眼睛了，大聲道：「老夫就說麼，子毅是什麼人？要是沒兩把刷子陛下能讓他去西域？當初老郭都認慫了，不得不向朝廷求援。現在好，那老小子估計都能笑出花來了，自己的膽子卸了下來，完了多不定還有大功，怕是做夢都能笑醒了！」
「哎！話也不能這麼說！」
杜如晦笑道：「正所謂人貴在自知，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郭孝恪能清晰地看到自身的短處，果斷求援，不失為人傑。這世上的聰明人不少，但能看清自己又以國事為重的人又有是多少？」
「恐怕翟陽公也清楚一旦自己不能抗下，接下來西域大局必然崩盤，自己身死事小，西域之事要是亂了，那才是百死莫贖！」
李世明也點頭道：「克明說的不錯，貴就貴在郭孝恪沒有逞強，朕也沒有想到西域的事情竟然如此複雜，可謂牽一髮而動全身。大戰一起，竟然連十餘個國家，這還不算那些小國和部落勢力。想想朕都覺得頭皮發麻，朕也能想想的到他當時的情況，夜不能寐都是輕的。」
「你們都說的是他們，但你們想過子毅沒有？」
這時長孫眼眶微紅道：「南海之戰後子毅都準備不再理朝堂之事的，是臣妾逼著他重新進入朝堂。短短時間之內，就清除軍中敗類和害蟲，成立軍法司和改革軍隊。坐鎮麒麟閣，壓住了多少人的野心？」
「但你們想過沒有，他的腿想想本宮都覺得替他憋屈，一個本來可以含飴弄孫的人，現在卻為大唐打仗，這一打就是近兩年」
眾人看了皇帝一眼都是默不作聲，雖然皇后說是自己逼迫姬松出仕的，但大家都心知肚明。陛下想改革軍隊不是一天兩天了，但自從李靖走後，軍中沒有壓制各地將領的人物，導致地方不少人有了不該有的心思。
為了軍功擅自出兵作戰，動輒屠滅一個部落，滅掉一個小國。大肆斂財，長此以往，必將遺禍無窮。陛下現在還在，他們不敢做什麼，但一旦陛下不在，太子新登基威望不足以震懾大軍之下，誰也不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做出更放肆的事情來！
這個時候姬松走入了皇帝眼中，姬松從入仕以來，南征北戰，功勳卓著，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南海之戰更是打出大唐的威風和軍中的威望。
本就是繼李靖之後又一軍方領軍人物，足以勝任軍方第一人的地位。
程咬金和尉遲恭是不錯，但他們老了，並且自身局限性極大，寒門出身，還曾經是投降過來的降將，這讓很多關隴軍事貴族和建國時期的元老們根本不認他們的帳。
如此一來，出身世家的姬松，更正描紅的姬姓之後，不但戰功足以讓他們望而卻步，就是身份上就連五姓七望都不得不承認已和他們平齊。
這樣一個要身份有身份，要戰功有戰功，要威望有威望的大將，足以令所有人心悅誠服，就算心中不服，嘴上也不敢說。
但皇帝是輕鬆了，那兩年姬松為此殺了多少人，又斷了多少人的財路？特別是關隴貴族更是恨姬松入骨，皇帝如此做法確實令人心寒啊！
李世民臉色難看，但隨即就平靜下來，身為皇帝，在他的心中只有該不該做，而沒有能不能做，誰讓姬松是最合適的人緣呢？
不過
心中哀嘆一聲，他知道，這或許是姬松最後一次出征了。之後不管是不是為了防止他功高蓋主，還是其他的什麼原因，他都不會再將他派出去了。
如此，既是保護也是成全這段君臣之誼！
不過以他對那傢伙的了解，這次無論如何都不會再出來了，要是逼急了那傢伙恐怕就要跑路了、千萬別懷疑，那傢伙絕對有這本事和決斷！
想到那傢伙在南海給自家留了塊自留地，就氣不打一處來。這事竟然在前不久才知道，想到這裡就恨的牙痒痒，等這傢伙回來，保證饒不了他.
帝後和幾位大臣中途離場並沒有打擾到眾人的興致，一邊輕歌曼舞，一邊觥籌交錯，別提多高興了。沒了皇帝在場，眾人也放開了。不少武將都開始肆無忌憚起來，斗酒，鬥毆的不在少數。
文臣們這邊就好的多了，到底是讀書人，不像武將那邊，跟個莽夫一般。不過這時候大家是不敢說出來了，不然這群瘋子指不定就借著酒勁揍你一頓，完了還沒處說理去。
對於文武之間的爭鬥，皇帝從來都不會管的。你招惹人家被人家揍了，你還有臉告狀？你有本事打回去啊？
沒錯大唐的文武之間就是如此的奔放，文臣有錚骨，武將有傲氣。文武相濟，方得大唐盛世。
「小貓，有沒有中意的？有的話姬更娘說，不管是誰家的郎君，就算是皇家的咱家也不怵。」
小貓有些煩躁地搖搖頭：「沒有，娘，你能不能安靜會兒？好好看歌舞不好嗎？」
「你」
攸寧氣急，但還不等說話，就被老夫人給打斷了。
「都閉嘴！好好日子別提其他的了！」
「哦！」
這讓她這個兒媳能說什麼？只能委屈巴巴地坐好，惹的李妤差點笑了出來！
不一會兒，皇帝重新回到城頭，尉遲恭等人也都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不過看著就像是豬拱過的案幾，頓時臉的氣白了。
「誰？誰他娘的敢動老子的酒肉？啊！」
一把將身邊一個已經醉酒的憨貨扔了出去，怒道：「老子當年做土匪的時候都沒人敢動老子的酒肉，誰，給老子站出來！」
但此時都已經醉的差不多了，誰還能聽他的話啊！
文臣們在這邊看笑話，尉遲恭撇了一眼，罵了一聲：「腐儒，看什麼看？」
「你放肆，簡直有辱斯文!」
有辱斯文？咦？這話是誰說出來的？勇氣可嘉啊！
謝廉捂住眼睛不忍直視，眼看程咬金要過來，他連忙上前將其攔住，苦笑道：「好我的鄂國公啊，算了，他就一書生，給老夫個面子，別和他一般見識了。就他那小身板，還不得被你錘死？」
「來來來，老夫這桌還沒動過，鄂國公用老夫的！」
尉遲恭哼一聲，算是給了老謝一個面子，誰讓人家女婿面子大呢。不然今日這事不算完。
看到這老匹夫被自家老大給勸了回去，那中年官員頓時鬆了口氣。連忙朝謝廉舉杯感謝，但謝廉也只是面無表情地回應了下，根本就沒打算搭理這傢伙。
並且都打算了，今日回去就將這玩意兒調到地方上先打磨上幾年再說。不然不知什麼時候就給自己惹下禍患來了。
「怎麼？這下知道做宰相的難處了？」
不知什麼時候房玄齡已經坐到謝廉身邊，謝廉不敢怠慢，畢竟遇到老前輩，再尊敬也不為過！
「您說笑了，這有些人啊不歷練下，見識見識人情世故，還是不要待在長安的好，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得罪了人，完了我還得給擦屁股！」
謝廉喝了杯酒，苦笑道：「現在我終於知道您和杜相當年的難處了，這宰相難做，大唐的宰相更難做啊！」
房玄齡哈哈一笑，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道：「你還難做？有你那寶貝女婿在，你怕個錘子！」
謝廉一愣，隨即想到什麼，激動道：「您說子毅他要回來了？」
房玄齡搖了搖頭：「老夫可什麼都沒說啊！」
說完就起身去了武將那邊，剛才還叫囂著要讓這邊文臣好看的武將看到房玄齡來了，頓時老實了不少，不管是誰都恭恭敬敬行禮，絲毫不敢怠慢你，看的文臣這邊目瞪口呆。
這他娘的到底是文臣還是武將？眾人腦子凌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