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又一年。
「瑪德，又被他裝成功了。」在洗手間裡，陶聖席抖完，塞了回去，一邊拉著褲拉鏈一邊對石壘抱怨。
石壘笑了笑，「有什麼辦法呢，誰讓人家眼光長遠，而且確實有本事。」
「《血戰長津湖》這是奔著50億票房去的啊！」陶聖席眼睛放綠光，「又把錢賺了，名聲也來了，你能想像嗎，這才是他執導的第二部電影，而且還不是獨立執導，就特麼被人稱作『國際級導演』了。我勒個去，我特麼很嫉妒你知道嗎？」
石壘笑道：「嫉妒？誰不嫉妒。我也嫉妒呢！那麼多既漂亮、又有個性的妹子喜歡他，你不嫉妒嗎？」
陶聖席只能苦笑。
石壘往外邊走：「這一年還沒過完，他公司那遊戲部門就盈利200多億。一個『紅月王冠』勢頭下去了，一個『明月』又做起來了。我都特麼不想做電動車了，想去和他做娛樂了！」
「『明月』這個IP給他賺了多少錢了？」陶聖席感慨，「小說版稅不多，但是一部電影就四十多億票房，讓他純賺十多億。這傢伙還不滿足，改編成遊戲，我覺得明明挺普通的遊戲，特麼的一個月盈利18億。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石壘聳聳肩，「你覺得遊戲一般，年輕人覺得好玩啊。而且這IP已經打造起來了，以後就是源源不斷地賺錢。什麼『明月2』，什麼『明月傳奇』，『大話明月』，你等著瞧吧。說不定啊，有朝一日，我們這位合伙人能成為種花國首富呢。」
「也不是不可能，他才多年輕呢。」陶聖席只能嘆服。
回到酒桌上，陶聖席不斷地向資懷玉敬酒，化嫉妒為酒量，然而資懷玉的酒量是深不見底，他們好幾個人輪番上，資懷玉笑眯眯的沒什麼反應，臉都不紅一下，他們一個個全趴了。
「你……你小子……我，我早就知道，你，你不是等閒之輩，但你太，太特麼能折騰了！從今，往後，我陶，陶某人，就服你一個！」說完這句話，陶聖席就縮到桌下去了。
資懷玉側頭對小師妹說：「你安排人把他們各自送回去吧。」
「那你呢？我叫小孟來接你。」
「不用，我散散步，等酒醒一點我還有點工作要處理。」資懷玉拒絕了。
小師妹在他腿根掐了一把，眼裡媚得宛如春花綻放，「學會在我面前撒謊了，不錯嘛！我差點就沒識別出來。準備去和誰約會啊？」
資懷玉心中叫苦，乾脆挪開目光，拒絕回答。
小師妹的手由掐變成撫摸，言笑晏晏，「明晚去我那。」
「這個……」
小師妹強勢地說：「就這麼定了。」
「哦。」資懷玉並非抗拒，只是習慣性地想討價還價。
離開酒店，資懷玉被風一吹，那些微的醉意也就散了。
剛剛下過雨，街面還有點濕滑，資懷玉漫無目的，隨意地走著。
「哐當！」一不留神，資懷玉踢到了什麼。
他低頭一看，原來是個金屬的小盒子。
看上去是鋁皮的，分量不重，盒子上掛著一把很普通的小鎖。
他瞅了瞅，沒有在意，抬腿邁了過去。
又走了十來分鐘。
「哐當！」資懷玉低頭，定睛一看，又是一個金屬的小盒子。
邪門了！
再仔細一看，形制、大小，都與剛才踢到的那個一模一樣，辨認不出區別。
就連上面掛著的小鎖都一模一樣。
警鐘在資懷玉腦袋裡瘋狂地鳴響。
他抬頭看了看周圍，很確定，他並沒有繞回去。
也就是說，這個金屬小盒子跟著他一起跑到這裡來了。
見識過遠超地球科技水平的資懷玉，倒沒有覺得驚悚，也不會往神秘力量方面去猜測。
想了想，資懷玉彎腰撿起金屬盒子。
這金屬盒約莫A5紙大小，一枚壹元的硬幣厚。拿在手中感覺很輕。
他晃了晃，裡面發出「哐當」的聲音。
應該是空心的，裡面不知道裝了什麼，感覺像是一顆圓圓的彈珠，或是類似的什麼。
瞅著那把鎖，資懷玉估量了一下，赫然發現，自己擁有的某一把鑰匙，似乎，可能，或許大小正合適。
但究竟能否套開這個盒子，還得試試再說。
於是資懷玉改變了之前的計劃，給程瀟打了個電話道歉。
他本來約定今晚去看程瀟和女兒的。
其實不去也好。
隨著女兒過了周歲，程可風那邊逼得越來越緊——要麼就給個說法，和程瀟結婚，要麼就不要再來往，允許程瀟去嫁人。
資懷玉也很苦惱。
這是個很難做出的選擇。
如果從孩子的角度考慮，或許他應該和程瀟步入婚姻殿堂。
可是李玖也懷孕了啊，那怎麼算呢？
從中選一個，對另一個就太殘忍。
而小師妹和蘭思瑜呢，自己真的就割捨得下麼？
真就難以下決心啊。
拿著金屬盒子，資懷玉打了輛車回到家。
老娘不在，她最近大部分時間住在程瀟那，幫著帶孫女。
小孩子進幼兒園之前，確實需要操心。
空蕩蕩的大房子裡，資懷玉的腳步聲格外清晰。
他來到臥室，翻箱倒櫃，終於找出了那片鑰匙——曾經在某次抽獎時，和那張銀行卡一起抽中的。
拿著鑰匙，對準金屬盒子上的小鎖比劃了一下，順利地插了進去。
然後一扭——發出輕微的彈簧聲音。
鎖開了。
我勒個去……資懷玉咬咬牙，取下小鎖，掀開盒蓋。
裡面只有一張紙。
之前晃動的時候，明明感覺裡面有個圓圓的東西，在咕嚕嚕滾來滾去，為什麼現在看裡面卻是一張紙？
不過，既然是和系統有關，那麼再奇怪，也是能接受的。
資懷玉定了定神，拿起紙。
只見上面列印著：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本系統又回來了。」
「本系統充分了解你現在面臨的困境，並且可以輕鬆解決你的問題。」
「只要你完成幾個簡單的任務，就可以獎勵給你思想鋼印，讓幾個女人都心甘情願地、不求名分地陪在你身邊，直到死亡將你們分開。」
「成為世界首富，也只不過是一兩個任務的事。」
「幸福生活，指日可待。」
「現在，請在心裡默念：我自願綁定系統，接受所有的系統條款。」
資懷玉不得不承認，他有那麼一刻是動心的。
但最終，他只是笑了笑，將紙條揉成一團，扔回金屬盒子裡，重新鎖上。
「再也不見！」
他不確定，真的能做出最好的安排，讓幾個女孩都能有最好的結果。
但他會為之努力。
愛恨情仇，都是如此深刻。證明他來過，努力活過。
生命的意義是什麼？
絕非是一帆風順，波瀾不起。
如果一切都不需要再努力，真的就幸福嗎？
生活呀，其實是如此美好。
所有的意外，等著自己去遇見。
其實呀，幸福從來都不能向外求。
攤開掌心，幸福就在那裡，從不曾遠離。
將之攥住就好。
至於系統？滾得越遠越好。
我才不想當首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