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懲治刁奴,夫人厲害

  第17章 懲治刁奴,夫人厲害

  「他是何人?」沈嵐歲沒直接問說話的人,而是轉頭問了旁邊的丫鬟流煙,流煙負責陸行越的起居瑣事,看周全的態度是個可用的,沈嵐歲很放心。

  流煙欠了欠身,恭敬道:「回少夫人,他叫李勝,是院裡的管事。」

  「哦?比周全還大的管事麼?」

  沈嵐歲撫了撫自己的袖子,漫不經心地問。

  流煙看了李勝一眼,李勝立刻白了臉,「夫人,飯能亂吃,話不能亂講啊!小的怎麼敢和周大人比?」

  「比不得啊。」沈嵐歲微笑,「看你方才說話的口氣,我以為你比周全還大呢,畢竟周全在我面前也沒這麼大聲。」

  李勝面色一僵,「小的……小的……」

  他被堵的說不出話來,周圍人議論的聲音也逐漸小了,都忌憚地看著沈嵐歲。

  李勝反應過來自己是被當靶子了,又不甘心,梗著脖子道:「夫人,小的雖然比不得周大人能在公子面前說上話,但小的可是夫人調過來的,哦,不對。」他得意地笑笑,「是大夫人,您在院裡是夫人,出去了,就是三少夫人。」

  有人附和著低聲笑了起來,完全沒把沈嵐歲放在眼裡,沈嵐歲也不惱,靜靜地看著他們。

  院外的樹後,周全小聲道:「屬下知道他們向來是捧高踩低的,沒想到他們在新夫人面前竟然如此囂張!是覺得夫人性子好拿捏?還是大夫人的意思?」

  陸行越摩挲著輪椅的扶手沒說話。

  周全看了會兒看不下去了,「屬下去教訓教訓他們!」

  「不必——」

  陸行越抬手攔住他,視線越過錯落的綠葉,看著廳中言笑晏晏的沈嵐歲,低聲道:「先看看。」

  周全欲言又止,遲疑著退了回去。

  心裡卻不住的腹誹:主子到底怎麼想的,一會兒對夫人溫柔備至,一會兒又不管不顧,什麼意思啊?

  等那些人沒聲了,沈嵐歲才問:「笑夠了?」

  那幾人對視一眼,不吭聲。

  「那該我了。」沈嵐歲起身,抬手一個個指過去,「你,你後面那個,第二排左二,第三排右四,最後一排中間……」

  她點的每一個都是剛才笑過的,她輕聲說:「都上前來。」

  那幾個人遲遲不肯動,李勝皺眉,「少夫人,你這是要做什麼?」

  「放肆!少夫人要做什麼還需和你交代?你真當自己是平瀾院的主子了?」賞夏厲聲呵斥。

  「聾了?站出來!」觀春跟著喊了一聲,那幾人才不情不願地站到前面來。

  「名冊呢?」沈嵐歲手一翻,流煙立刻把一本名冊放到她掌心,外加一支筆。

  沈嵐歲翻開挨個問名字,那幾人磨磨蹭蹭不肯說。

  「你們不說也沒關係,等公子回來了我問他也一樣,但他可不是什麼好脾氣,你們可想清楚了?」

  想起陸行越那對讓人不寒而慄的眸子,有人撐不住打了個哆嗦,「奴才張二寶。」

  沈嵐歲面無表情道:「繼續。」

  其他人依次報名,她翻到名字便用筆圈起來。

  畫完了,她又直接點了幾個人的名字,讓人站出來。

  這些人面面相覷,心裡忐忑。

  「奴婢是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好麼?夫人要罰直接罰便是,何必弄得人心惶惶?」

  一嬤嬤打扮的人戒備地看著她。

  沈嵐歲莞爾,「你們做的不好,自然要罰,別急。」

  她又翻開名冊,把這幾人的名字划去,筆還給流煙,名冊「啪」的一聲合上遞給賞夏,「圈起來的趕到外院,不許入內,劃掉的直接發賣。」

  「是。」賞夏雙手接過名冊,依次念了起來。

  李勝和那嬤嬤的名字赫然在被發賣的名單里。

  剛才還拿喬的人瞬間慌了,有膝蓋軟的已經跪了下來,「夫人你不能發賣奴才,奴才兢兢業業,從未犯過錯啊!」

  「奴婢不知錯在哪兒,竟惹的夫人如此不快?夫人若是不能說出緣由,奴婢一頭碰死在這兒也絕不受如此窩囊氣!」

  「奴才冤枉啊!夫人不分青紅皂白如此行事,公子知道麼?我要見公子,我要見公子!」

  一個個哭天搶地,仿佛受了多大委屈,聲音大的簡直快把院子掀了。

  周全急了,「公子,我們還不出去麼?這些人鬧起來,大夫人肯定不會放過夫人的!」

  陸行越眯起眸子,剛要站起來,就見沈嵐歲動了。

  他又坐回去,「稍安勿躁。」

  周全:「……」

  主子你心是不是太大了點?夫人那小細胳膊小細腿的,不得讓這群刁奴活撕了?

  他急得恨不能跺腳。

  然而院裡院外的兩個主子如出一轍的冷靜。

  沈嵐歲抓起手邊的茶盞狠狠砸在李勝和嬤嬤身前,「啪」的一聲脆響,茶水飛濺,碎瓷亂飛,鬧哄哄的人群瞬間安靜下來。

  李勝抬手擋著自己的臉,手背被劃了一道,他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你——」

  「刁奴欺主,視為以下犯上,按律當斬,我看在你們是平瀾院老人的份上,給你們三分顏面,可你們給臉不要臉,那就別怪我了,流煙,去報官——」

  「是。」

  流煙立刻轉身,眼見著她說走就走,李勝慌了,「少夫人,你這是做什麼?奴才只不過是想要個說法,你怎麼把人往死路上逼啊?!」

  「要說法?你們這些年作威作福,媚上欺下,仗勢欺人,逼其他人給你們上供,他們找誰要說法?」沈嵐歲冷眼看著他,細數他們的罪狀。

  「隨意剋扣奴僕的月俸,盜用主家的財物,這些年的帳根本對不上,莊子裡的錢都去哪兒了,還要我說的更明白點麼?」

  「昨日你們在主屋外鬼鬼祟祟偷窺,以為我沒看到?看完又去給誰通風報信,以為我不知?」

  她每說一句,那些人的臉就白一分,最後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就此消失。

  沈嵐歲偏頭笑了笑,「如何,這些緣由,夠了麼?」

  賞夏冷嗤,「若非你們是大夫人送來的,別說發賣,夫人早就報官了,你們不趕緊謝恩滾蛋,還在這兒糾纏?到底是夫人把你們往絕路上逼,還是你們自己找死?」

  李勝癱坐在地,渾身發冷。

  其他人更是面色灰敗,不敢多言。

  周全對著空氣用力打出一拳,「夫人厲害!」

  陸行越唇角微勾,「嗯,是很厲害。」

  他沒看錯人。

  你小子,別太囂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