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小黑

  致敬每一隻陪伴我們童年的狗。

  ——題記

  我的童年沒有多少奢侈的記憶,那會我和爺爺奶奶住在鄉下。

  可即便如此,我的童年生活已經不乏樂趣。

  我總是一個人在田坎奔跑,享受風的觸感,偶爾停下來,欣賞四周的景。

  春天的我仍在奔跑,只是手上多了一根風箏線;夏天的我坐在樹蔭下乘涼,暢想未來的自己身處何方;秋天的我回到剛割下來的稻穀中,尋找螳螂和螞蚱;冬天的我搭起雪人,教他從書上看到的大道理……

  日子便這樣一天天過去,數不盡的時光中,總覺得一切都不曾變化,直到我遇見了它……

  我的鄰居送了我一條小狗,聽說是趕集回來的路上撿的,但他們家已經有貓了。

  於是,我便有了一個獨特的玩伴。

  它的毛髮是黑的,一到晚上就看不見它,但它似乎能在夜晚中看見我。我一呼喊「小黑」,它就會聞聲小跑過來。「小黑」是它的名字。

  之後,在田坎奔跑的我已不是孤身一人。

  我和小黑一同享愛風的清涼,卻還是不忘停下來,欣賞四周的景。

  春天的我沒有奔跑,而是拿著刷子給小黑搓洗身上的污泥;夏天的我們躲在樹蔭下,和小黑討論未來的生活又是何樣;秋天的我來到剛割完稻穀的田地里,同小黑一起玩耍;冬天的我藏在屋裡,和小黑一起蹲在火爐旁取暖。

  日子便這樣一天天過去,小黑很快長過了我。

  我長高了,它長大了。

  它在田野跑得飛快,但還是不忘等著我。

  它很開心,我也很開心。

  而我也到了讀小學的年齡,離開了鄉下……

  童年的時光刻在腦海中,有一段記憶獨屬於小黑。

  小黑是條忠實的狗,在無數個日夜中等待著我的歸來。

  我偶爾歸鄉,它便非常高興,我們依舊在田坎肆意奔跑著。

  日子便這樣一天天過去,我很快長過了小黑。

  我長高了,它變老了。

  我在田野跑得飛快,但還是不忘等著它。

  我很開心,它也很開心。

  我忙於學業,很少能回到鄉下。

  它總是獨自趴在屋外,而漸漸,它跑不動了,趴在地上的時間越來越長……越來越長……

  那天我和父母吵了一架,他們終究是拗不過我,便讓老師給我開了假條。

  我到鄉下時,天已經黑了,還沒趕到屋裡,我就在外面的小徑撞見小黑。

  它的腳在抖,身上的毛亂糟糟的,但還是一步三回頭地看著爺爺奶奶的屋子,似乎沒有察覺我的到來。

  我的眼眶濕了,急忙衝過去抱著它,它似乎驚了一下,然後我聽到它試探的鼻息,它渾濁的眼一直看著我,似乎在確認什麼。

  我忍住沒哭出聲,在它耳邊小聲呼喊著:

  「小黑,我回來了。」

  ……

  它的尾巴搖了搖,然後越搖越快,嘴裡不斷發出嗚嗚的聲音,它似乎,也在哭……

  它任由我抱了很久,等我眼淚乾了,它還是毅然鑽出我的懷抱,很不舍地回頭看著我,步履蹣跚地朝外走去……

  我尊重它的選擇,哪怕我有自己的私心……

  第二天,我們在田坎找到了它。

  我把它就埋在我們曾經乘涼的樹下,那裡風景很好,

  能看見田坎,

  也能看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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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狗是人類最好的朋友。」

  c:「嗚嗚嗚,好感動……」

  a:「乖啦,不哭不哭……」

  b:「……」

  d:「你不是也養了只小狗嗎……」

  b:「你說大黑?」

  d:「你沒想過,要是將來……」

  b:「我當然想過,但我逃不掉,也不會逃,我會好好陪著大黑,至少能讓它有一段快樂的回憶,我也就沒啥遺憾了。」

  a:「真坦然啊。」

  b:「懼怕死亡難道不是無濟於事嗎?不如去想想怎麼好好活著。」

  c:「我想摸摸黑黑……」

  b:「……」

  b:「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