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是禍躲不過

  第418章 是禍躲不過

  終於,其他人都測了個遍,輪到她。

  「秋兒,你怎麼不來看看?」

  火行護法一臉高興。

  安映秋只好走上前,保持鎮定。

  我安映秋不是任由命運捉弄之人她並不只是看著,早已默默記住這幾位長老給出的答案,之所以在最後才出面,是有原因的。

  而且她也默默記下每個屏蔽陣法的特徵,畢竟世上沒有兩片相同的樹葉,自然也沒有兩個相同的「測試道具」,就算全部調換位置,她也能憑藉過人的記憶力,識別出來。

  這檢測方式有點東西,但不是很多,她逐漸找回些信心,覺得可以糊弄過去。

  直到那白衣人一愣。

  「竟然還有一位,不好意思,請稍等。」

  「來人,再上一份道具!」

  一份嶄新的托盤,擺在面前,蒙著死亡黑布。

  「哈哈,東西還準備的挺多。」

  火行護法朗笑,親自掀開幕布,「我看看這次又是什麼怪物,嘖,真有意思。」

  白衣執事微笑,對安映秋道:

  「峰主請辨認,哪個是丹藥,哪個是道具?」

  「……」

  安映秋放平氣息,指著左邊的說,「這個。」

  「這個是什麼?」白衣執事表現的很專業,不留任何紕漏。

  「蟲子。」她說。

  周圍猛地一安靜。

  火行護法臉上笑意一僵,其他人也同樣。

  白衣執事神色一下子認真起來。

  「秋兒,可莫要開玩笑」幾位長老皺眉。

  「事關重大,請護法莫要干擾。」白衣人禮貌說。

  眾長老便不說話了,一雙雙眼睛齊刷刷盯著安映秋。

  終究還是運氣不好,沒賭對麼.安映秋神色依然平靜,並不多言,等下一個問題。

  白衣執事臉色嚴肅起來,指著左邊的那個,「請描述一下基本特徵。」

  「……」

  「比如說,什麼顏色,長得像什麼,都行。」白衣人耐心提示。

  「……」

  選擇都能選錯,問答自然是機會渺茫她不想再被這般心理折磨,太難熬了,輕舒一口氣,道:「不好意思,最近狀態不是很好。」

  周圍陡然死寂!

  水行護法的臉色變了,心中有所猜疑,尋思之前的預感終究事出有因。

  土行護法也詫異,這不會吧,內奸竟是峰主本人?少族長何故謀反?

  不是很確定,看看再說。

  至於火行護法,他臉色鐵青,他震驚不成聲,他無法相信眼前事實,冷斥道:「你這道具是不是有問題,換一個。」

  「好的。」

  白衣人並不拒絕,揮手對身邊吩咐,「為峰主再換一個。」

  「不用了。」

  安映秋打斷聲音,平靜道:「我累了。」

  氣氛再度死寂。

  一股荒謬的情緒,在這狹小的地牢內萌生。

  嘩啦

  不遠處傳來聲響,被天獄陣鎖住的那個「遠古邪魔」感染者,又要甦醒了。

  他緩緩睜開眼睛,喉嚨中發出細微聲響。

  「聒噪!」

  火行護法大怒,一巴掌把他打昏了過去。

  當然,沒有人理會這個,水行護法輕聲說道:「累了的話,要不回去休息休息?」

  火行護法沉默了,他臉色冷峻,一聲不吭,再笑不出來。

  土行護法看得心驚,現在這狀況他是萬萬沒想到的,眼前似乎發生了了不得的事情,可以預感的是,有一連串了不得的事情即將發生。

  這姑娘可不是喜歡開玩笑的人,現在這麼說,意味什麼不言而喻。

  他也不說話了,準備再看看再說。

  「安峰主,還需要再測嗎?」白衣人開口,吐字清晰,面帶微笑。

  「不需要了。」她說。

  「好。」

  白衣人對眾長老鞠躬,禮貌說道,「諸位已經檢測完畢,我們會將結果反饋上去,多謝諸位配合。」

  在眾多目光注視下,幾人帶著托盤離去。

  依然沒人說話。

  安映秋微笑,語氣分外輕鬆,「幾位師伯,如果沒有其他事,弟子先退下了。」

  她沿著長長的走廊離開天牢,路過那守護獸「死兆」,回頭看一眼。

  獅子低頭,退避,對她發出低聲嘶吼。

  ……

  回到望天峰不久,有人上山傳訊。

  「峰主,族長想見你。」

  「知道了。」

  安映秋伸手要掐滅油燭,又看了看桌面上堆積如山的捲軸,心想其實命運走向,在她產生懷疑,並嘗試搜尋第一份「記憶篡改」有關的案宗之時,就已經註定了。

  邪修其實有句話說得對,當親眼目睹某些真相之後,就再也不可能回去了。

  一切都是真實的,那就坦然接受,沒什麼好迴避的,何必折磨自己。

  披上外套,走出小樓,發現外邊是黑夜,山上的風很大,雖然安靜,但尤其清冷,這向來是她很不喜歡的一點,今天尤甚。

  緊了緊外套,她觀望四周,今天沒有看到師父,也沒有其他隨從,但她感知敏銳,能察覺到暗處,多了一些隱晦的目光。

  不久,來到主殿,這裡是歷任族長處理事務的地方。

  「父親。」

  她看到內部燈火通明,一個男子正在低頭處理手頭事務,本該修道的日子,都被這些繁瑣事情所占據。

  她忽然覺得自己這樣也不算壞事。

  男子抬頭,抬手道:「坐吧。」

  安映秋便坐在旁邊的竹椅上。

  就這樣靜坐了大概一炷香時間。

  族長終於抬頭,把那些捲軸,筆墨推到一邊,說道:「伱果然跟你娘當年一樣,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一如既往地平靜。」

  安映秋道:「所以父親一直不說話,是想讓我自己交代?」

  「主要是看你快睡著了。」

  族長說,「我聽說你最近精神勁不足,在試煉之中,都能睡著,果然是有原因的。

  也是,你比我當年都要刻苦,為族人負擔太重,確實太累了。」

  他深嘆一口氣,徐徐說道:「在很早,我族與邪修就結下了血海深仇。

  在我族弱小時期,就要很多邪修曾上門挑釁,當然最重要的是南玄,他當年殺上門來,做的很過分。

  朱雀族被打壓,趕出中州,也是我們主導的,對於遏制邪修,維護天下安寧,我們的意志一向極其堅定。

  這是整個神凰族的意志,而不是我。」

  她安靜聽著,開口道:「理解。」

  「如今朱雀族邪修猖獗,隨著那次朱雀族之變,我們退縮了,事實證明,這是個巨大的錯誤,無法挽回。

  事實上,在此之際,朱雀族還有很多正統勢力,我們聯結起來,鎮壓朱雀族的邪修並非不可能,只是要耗費較大代價。

  而我後來也知曉,南玄確實是死了,現在的南玄.我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但不像是他。

  總之,我們陷入了一個圈套,這是南玄親自設下的,他以最強手段來威懾中州,又讓我們覺得他沒死,讓我們不敢輕舉妄動。

  現在,我們反應過來,可惜已經晚了,朱雀族的正統勢力要麼被收編,要麼被清理乾淨,那個雲鶴做事很乾脆,暗中殺了很多人。

  天下之人也隨著朱雀族變產生了固有印象,邪修要崛起,我們遏制不住的印象,這給天下邪修很多信心,又有不知多少人投奔過去。

  不得不說,南玄是個人物,死了這麼久,都讓人忌憚,讓人捉摸不透。」

  族長徐徐講述,聲音平和,讓人心中寧靜。

  「我不會投奔他們。」安映秋說。

  族長緩緩擺手,繼續說:

  「最近又有很多糟心事,先是發現賀祖師也是邪修,搞了一些內部破壞,不過還算有限他畢竟只是一道不知多少年的殘念了。

  更重要的是,遺落之地那些邪魔也有動靜,他們似乎到了一個周期,對我中州虎視眈眈,他們需要警惕,因為他們比當世邪修還兇猛殘忍,畢竟他們本就是死人。

  我想說的是,我確實太忙了,沒時間教導你。」

  「這不是您的錯。」

  安映秋說,「我們族內一直強調自立自強,大道獨行。」

  族長停頓一下,問道:「測試結果,可為真?」

  「嗯。」她微微點頭。

  「什麼時候的事情?」

  「應該是最近。」

  族長深深嘆息一聲,「那你有什麼打算?」

  她很果斷地說,「我不想加入邪修,也沒打算成為下一任掌舵者,更不會與我族為敵。

  對於正邪之爭,我確實私下了解了很多,但發現很沒意思,並不想去干涉。

  這些都是我很早就做的決定,至於真正成為你們認為的邪修,是因為賀祖師.」

  「接受審判吧。」

  族長平靜說,「我不能因為你是我女兒,就有所偏袒,我在這個位置上,就要對所有人一視同仁。」

  知曉立場,就沒必要再問了。

  安映秋沉默了會。

  「好的。」

  她起身推開房門,微微行禮,「父親,晚安。」

  房門關上,房間內燭火搖曳。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