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萬族的最終進化方向
安映秋背影一頓。
「這個秘術，需要你修煉一下，一起出手。你現在的境界有點誇張，我覺得可以贏。」
她在儲物戒指中，找出一份捲軸。
「你先看看這個，是我剛說的那種方法。」
白冰接過來，打開一看，又是密密麻麻的蟲文。
抬頭看一眼，那蟲屍只是在遠處盯著，剛才的出手似乎讓它忌憚，但它貪戀食物，就是不願走。
「這種手段，在傳統武技之外，屬於一種特別的技巧，便是邪修，應該也能用。
不過可能比較難懂，伱不明白可以問我。」她說。
「知道了。」
白冰點頭，並沒注意到，她背對著的臉，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
還沒笑完。
「看完了。」白冰說。
安映秋愣了下，「你到底幫還是不幫？如果真不願幫忙，請不要耽誤時間，我現在要出手了。」
白冰不語，催動功法，晦澀的道法波動運轉，周圍神凰之火閃爍。
這讓她又愣了好一會。
「離譜。」她說。
「我們邪修就是這樣子的，天賦過人，早已看穿世界本質，修道什麼的，屬於低級技巧範疇，有手就行。」白冰說。
「真的假的？」
「哈哈，當然假的，其實沒手也行。」
笑死，有系統在，在修道感悟上多花一秒，算我輸。
安映秋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人就是個迷，總是表現得放蕩不羈，像個混混，但突然就毫無徵兆整那麼一手，讓人吃驚。
回憶往日，追溯到首次見面，這還是個二流家族不及的年輕修士，但突然就這麼出現在眼前，甚至需要聯手，進步之快，跟個謎一樣。
而今，她親眼看到這超凡蛻變。
還是覺得跟個迷一樣。
「它還在那裡等候，你與我一同施展域的力量，鎖定它，不要攻擊，去圍合，鎮壓。」她把那個合技用法講了一遍。
而後，神凰之火燃燒，金色的光與霧湧現，化作繁星點點，照亮了漆黑的空。
蟲屍有感，它的身形閃爍，逐漸虛淡，像是要消失了。
它想逃跑。
白冰出手，妖異的金光疊加上去，那繁星點點，變成大日沉陷，漆黑的夜空褪去，染上了一層落日的金黃。
蟲屍身形又漸漸清晰，甚至連嘴邊的觸鬚，身上的鱗片，紋絡，黑色長釘以及污血，都清晰可見。
【目標污染源不穩定，出現缺陷，正在分析.】
【檢測到13種污染源，該個體在試圖通過吞噬污染源頭，解決被封印問題。】
【正在匹配信息庫】
【蟲群的盡頭，究竟在何方？
我們曾推測過，每個蟲族，都會通過開闢屬於自己的「規則」，不斷變強，似乎看不到盡頭。
但直到我們發現了「祂」。
我們發現，到了某個特殊層次，血脈與「污染源」的概念發生根本性變化。
它曾經可能只是一個物種，但到了這個層次，將會變成「萬物種」。
它將開始著手，整合規則，成為「萬物之神」，就像古書曰：秦王掃六合。
雖然未曾見到那一天，但可以推測，祂整合了所有，那祂本身將成為一切之規則，一切之源頭，一切「道法與污染」之解釋。
這是所有蟲族天然為之奔赴的目標，一切進化路徑的交點。或許，也是那個算法與「意志」的盡頭，祂要藉此掌控世界。
那個時候，各蟲族的「規則」整合一體，達到完全兼容，身處污染中，將再看不到污染之外的真相。
以異能者的視角來看，祂就是「天道」。
天道有缺，而在彼岸，將是「完美世界」。
——摘錄自《啟示錄：蟲群蛻變的集體特徵》】
系統出現了一大段的提示，甚至還有參考文獻。
白冰沉思了會，整合規則？
這隻醜陋的蟲子，未來會是「天道」？
至於吞噬污染，他之前在日記中有所記錄，大概知道它想做什麼，如今看來，早在那個時代，就有過推測。
是上一紀元的修士，還是更早的「墮仙」？
他不知道，系統透露這些信息，到底想傳達什麼，他越來越有感覺，這個系統看似生硬，機械，卻像是有某種模糊意志，在冥冥中引導，讓他走向某個方向。
但再仔細去辨析，那種冥冥的感覺又蕩然無存，因為所經歷的一切，都是他利弊權衡的結果，沒有什麼疑點。
不過，這至少確認了那個想法。
R級，有大詭異。
要阻止它。
以及，阻止一切想要進化到那個層次的個體，無論是誰。
天道什麼的，老子才不信。
「它在現形。」安映秋說。
她目光專注，神聖領域集中，占據主導力量，將蟲屍帶來的那一抹黑暗努力壓制，看得出來，她並不僅想驅趕，甚至想將其直接鎮壓。
「我來封印。」
白冰毫不遲疑，儲物戒指中所有源晶全部飛出，像一道龍捲風。
這些是他在青族事件之後，為避免再出現失控的新S級蟲種，在李家拿到的大量源晶，用來封印。
為此，李清思幫忙找了好久。
整個李家都快被偷空了。
動用靈力，那源晶漸漸融化，變成一場雨，在蟲屍周圍淅淅瀝瀝地下。
它們像是蠟狀，落地便逐漸凝固，逐漸粘稠，堆積厚厚一層，蟲屍無法動彈了。
終於，那蟲屍看起來不太淡定，它在啃食源晶，掏開一個洞，想要逃走。
神聖的域出現裂痕，便是雙重SSS+的域疊加，也無法封印。
就在白冰想要使出那黑色長釘，再次嘗試攻擊的時候，天地間忽然布滿黑色裂紋，像是空間被撕裂。
噹啷。
蟲屍身上又一根黑色長釘，從身上脫落，掉在地上。
聲音略沉悶，就像是一根普普通通的木樁倒下。
白冰心頭卻生出一種極其驚悚的感覺。
轟！
剛凝固的源晶瞬間布滿裂紋，而後連同神凰領域，炸得粉碎。
神凰之火如破碎的紙鶴，如殘雲敗絮，變成千萬道碎片，掙扎了一瞬，湮滅不見。
蟲屍消失了，只剩一根黑色長釘，安靜躺在地上。
夜色在緩慢退去。
白冰抬頭，看到雲影后的陽光，忍不住伸手遮擋，這才想起一直都是白天，不曾有夜。
「又變強了。」
安映秋看向周圍，一絲痕跡都沒有了，反而很早之前捏碎的天珠，這時才傳出去晦澀波動。
「它應該是得益於吞噬的某種力量，現在消化了。」白冰說。
他走上前，撿起那根黑色長釘。
「你的那一根，也是它身上掉的？」她問。
「很遺憾沒抓到它，反而讓它更加危險。」白冰道。
「有多危險？」她不理解。
「像你參加那個計劃一樣危險。」白冰笑。
「這就是你不希望我參加那個計劃的原因？」
白冰不語，他不想再回答這種問題，這是提醒，亦或者警告。
他有一個原則，是無法改變的，人與蟲天然對立，就像邪修與正道門派，沒有任何和談空間，因為這關係到世界規則與本質。
若擋住去路，無論誰站在面前，他都將斬之。
猶豫一瞬，就是對南玄老祖，對萬千邪修，對青族默默的守護者，對上一紀元的努力，以及對更遙遠時代某些「研究者」的不尊重。
周圍漸漸有了動靜，世界滿是活力。
聖子睜開眼睛，驚咦一下。
「你什麼時候來的？嚇我一跳。」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