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之後,衛明來到了九龍花園。
他早早就把摩托車收了起來,換上了一輛電動車。
如此一來,悄無聲息。
他不知道九龍花園內部是個什麼情況,說不定早就形成了一股勢力,而且還有槍,那麼,他開著一輛摩托車,大搖大擺地闖進去,那不是給自己製造麻煩嗎?
萬一小區裡的人設伏,打冷槍直接將他帶走呢?
他是來復仇的,可不是送命的。
這可是末世,再小心都不為過。
而來到小區門口時,衛明把電動車都收了起來,在漆黑的夜色中行走著,無聲無息亦無光。
他進入小區,直接從地下車庫進入。
這是最最安全的做法。
剛剛進入車庫,他就聽到了連綿起伏的打呼聲。
他戴上了夜視儀,一看,乖乖,車庫裡睡了好多人。
為什麼這麼多人睡車庫?
因為地下車庫相對來說要涼快一些。
——還有電的時候,那晚上把空調一開,肯定是家裡更加涼快,但隨著電力系統的崩潰,空調成了擺設,那肯定是地下車庫更加涼快,怎麼也能低個四五度吧。
衛明看到,許多人都把床給搬了下來,有的人則沒有,直接打地鋪。
為什麼啟東城的人不睡車庫?
呵呵,先是火燒,再後來是汽車爆炸,整個地下車庫不但充斥著難聞的味道,還滿是爆炸後的產物,根本就沒辦法睡。
不過,這個小區那麼多人睡地下車庫,這不是增加他找人的困難嗎?
先抓個人問問。
他悄然行動,隨便選了個人,將右手往對方身上一按,異空間包裹過去,對方就消失了。
衛明進了一個單元門,來到一樓,找了個房間進去,都不用鑰匙,直接瞬移,然後,他把那人丟了出去。
那人根本不知道自己經歷了什麼,但從一米多高的地方摔到地板上,還是讓他疼醒了過來。
「唔!」那人還有些懵。
我是從床上滾下來了?
不對啊,我本來就睡在地上,怎麼可能從床上滾下來?
突然,一道強光就射到了他的臉上,差點讓他的眼睛都亮瞎了。
「我問,你答,明白沒有?」衛明說道。
那人卻沒有好好配合,而是很囂張地道:「我們不是已經達成了停火協議了?你們居然還半夜偷襲,這是又想開戰嗎?」
顯然,這個小區也陷入了爭權奪利的亂鬥之中。
衛明懶得廢話,直接一刀捅了過去。
「啊!啊!」那人痛得眼淚都飆了出來。
太疼了。
「我問,你答,明白了嗎?」衛明再次說道。
「明、明白。」那人不敢再橫了。
「你叫什麼名字?」衛明從最簡單的開始。
「我叫鄭俊。」男人顫聲說道,不止是疼,還有恐懼。
「你們小區現在是什麼情況?」衛明又問。
「啊?」鄭俊顯得有些懵,「你們小區」?
所以,你不是我們小區的?
「嗯?」
聽到衛明不滿的哼聲,鄭俊一凜,連忙道:「我們小區現在分成兩派,一派以曹非洋為首,另一派就是以我們吳澤濤吳老大為首,前些時日我們兩邊為了女人和食物打得不可開交,現在達成了停火協議,各分一半區域,絕不會進入另一邊的地盤。」
衛明一點也不奇怪。
現在能夠為了什麼打起來?
物資、女人。
不過,他微微有些訝然,因為吳澤濤居然還混上了一個勢力的老大。
「你們有多少人?」他又問。
「兩百多。」鄭俊答道,沒等衛明發問,他連忙解釋道,「具體數字我真不知道,每天都有人死,不可能去統計的。」
行吧。
衛明又問:「你們有槍嗎?」
「怎麼可能!」鄭俊脫口而出,「我們要有槍的話,早就被曹非洋他們打成孫子了。」
衛明開始思索起來。
他是直接去找吳澤濤嗎?
可第一,對方有200多號人,第二,他又不認識吳澤濤。
衛明取出一瓶水,道:「想要嗎?」
鄭俊不由地吞咽起了口水,但嘴裡乾乾的根本咽不到口水,他連忙點頭:「想!」
「去把吳澤濤叫過來,這瓶水就是你的了。」衛明笑道。
鄭俊只是猶豫一下,便道:「好!」
於是,他黑燈瞎火地摸了回去,但因為地下車庫實在太黑了,他就像一個瞎子般,一路都是摸著牆過去的,而一進車庫,他就大聲叫道:「老大!老大!」
「草,大半夜的鬼叫什麼!」有人被吵醒,立刻憤怒地吼道。
現在天太多熱啊,好不容易才睡著,卻被人一嗓子吼醒了,接下來還怎麼入睡?
鄭俊卻不管,還是大叫,終於,有手電筒的光照了過來。
鄭俊連忙跑了過去,道:「老大,剛才有個人把我擄走了,還把我捅傷了。」
手電筒的光在他身上來來回回地掃了好幾遍,然後,啪,一記耳光就抽在了他的臉上。
「你特麼是在做夢!」吳澤濤罵道。
鄭俊往身上看,還摸,咦,傷沒了,真得沒了,而且一點也不疼。
他自己都陷入了深深的茫然之中。
難道我真在做夢?
不然的話,身上的傷怎麼會突然沒了呢?
我什麼時候有夢遊症了?
在一片片罵罵咧咧的聲音中,鄭俊只好摸回自己的地方去睡覺了。
但是,剛才真是做夢嗎?
他摸著本應該是傷口的位置,但皮膚完好,哪來的傷?
真是做夢?
末世都把我逼出夢遊症來了?
……
不遠處,衛明淡淡一笑。
他又把鄭俊收進了異空間,將對方的傷治好,可鄭俊自然不會意識到,而且在極度緊張的狀態下,他亦沒有發現自己的傷其實好了。
衛明就跟在後面,當手電筒亮起的時候,他自然也鎖定了目標。
此人就是吳澤濤。
等風平浪靜,漸漸打呼聲又四起時,衛明就走了出去。
他戴著夜視儀,自然不會撞到人或柱子,很快就來到了吳澤濤的身邊,伸手一按,吳澤濤並沒有睡著,他不由一驚,剛說了一個字「誰」的時候,便原地消失了。
撤。
衛明悄然離去,來到了一座樓二樓的房間裡。
然後,他把吳澤濤丟了出來。
「誰在摸我?」吳澤濤終於把話說完了。
顯然,他並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