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7章 塗山侍女深藏的殺意
「戰爭，倒逼了改革，六道宗的元嬰修士讓步了……」
江定自語。
接下來，事態繼續發展，六道聖子尹道和合歡聖女攔住了血流雲。
東面這邊，則是旁系出身的冰雪殿聖女攔住塗山侍女團。
冰雪聖女的名諱，也通過許多家族旁系女修的渠道傳來。
慕天雪。
就是三國之地的血屠殿老祖，血靈九命聖體的所有者，被打死的時候常常變成許多巴掌大小小人逃命的那個人，慕天雪。
她的一條性命，被江定親手斬殺，並且搜魂，血靈九命聖體就是這樣被發現的。
這是一種堪比太陰道體、五行道體的天賦，且擁有極為出眾的生存能力，分身九命，只要九命不死絕，修士就不會死。
當然，同為道體，慕天雪遠遠不能和太陰劍子、五行道子安土子相提並論，至今還在為了元嬰境界，元嬰功法苦苦掙扎，晉升都要看運氣。
這是後天教育的巨大差別。
現在的東面正面戰場上，塗山侍女團占據了優勢，八萬道兵把冰雪殿和六道宗進一步動員的大軍圍得水泄不通，日夜猛攻。
但是在正面戰場之外，塗山侍女團陷入巨大劣勢。
冰雪聖女慕天雪敏銳察覺到了自己的優勢，她擁有準元嬰階的單體戰鬥力，不與塗山侍女團正面交鋒，而是帶領上百金丹精銳在敵後戰場搞破壞。
今天刺殺這個金丹修士，明天滅掉這個山門，零敲碎打，不斷消磨塗山侍女團的統治基礎。
塗山侍女團對此無可奈何。
人數多了，慕天雪和她的精銳金丹部隊立刻逃亡，人數少了，慕天雪迅速返身吞掉，殺死，已經有多名金丹境的塗山侍女死在她的手中。
在這種不斷的刺殺之下，後方的統治搖搖欲墜，許多本已經臣服的勢力開始暗中向六道宗和冰雪殿效忠，通風報信。
在這種局勢下，很有可能塗山侍女團正面戰場還沒有攻破，後方統治就徹底崩潰，後勤斷絕。
要知道，八萬築基以上的侍女，一千餘名金丹修士，每日修煉所需都是海量。
一旦補給斷絕，修煉所需消耗殆盡，大多數本就是因利而來的侍女可能會立刻崩潰，單純軍法森嚴無用。
當然，也有可能在統治崩潰之前，塗山侍女團先一步攻破六道宗和冰雪殿的聯軍，取得勝利，抽調大量精銳金丹大軍圍殺慕天雪，吞滅近半的正魔盟大草原。
總之，局勢如此，向哪邊偏移都是有可能。
嗡嗡！
塗山侍女團侍女長，春劍的神魂烙印震動，這是想要通話的意思。
查閱分身記錄，過往數年，她多次請求通訊，但是分身沒有如此跨越遙遠距離通訊的能力，故而置之不理。
江定隨手點開她的神識烙印。
「主上，」
「您依然是如此年輕，時光不改變分毫。」
畫面中，一名女子面容清麗，甜甜一笑，清純甜美，像是鄰家小女孩。
讓人心都要化了。
實則，在那清澈見底的眼眸深處，有濃郁到極點的殺戮之念沉積，幾乎無法化開。
她的劍意，名為春生劍意，劍意展開之時，屍橫遍野的戰場上，無數種子從屍體的眼眶，嘴巴之中生長而出，由嫩芽到綠葉，青草到樹木，最後形成一片鮮花盛開，生機勃勃，美奐美輪的仙之花圃，不知不覺就能讓人沉醉其中。
『她的忠誠度跌落到三十。』
江定心中浮現出這樣一個念頭。
他用了少年之時玩過的一個……遊戲的好感度來對比，六十就是普通人，剛剛認識且男主角外貌普通，就是這種好感度。
七十就是有好感，
八十是信賴。
九十是忠誠。
一百是至死不渝。
當然，江定覺得一百好感度是不可能存在於現實世界中的，人類是個太過善變的物種，時光之下，什麼樣的情感都會腐朽。
三十好感度，嗯，忠誠度。
這意味著，面前這個傢伙開始對江定有敵意，不，敵意太輕了，是淡淡的殺意才是，這個比較準確。
『有些意外，』
『自小培養，教育長大的少女，也如此麼……』
江定想道。
修仙界中，常常有高階修仙者對下屬，對後輩冷酷無情，隨意斬殺，原以為是天生邪惡變態。
現在想來，也有一部分自我保護的意思在裡面。
只要不投入情感，
永遠不會被背叛，永遠不會傷心，永遠不會被什麼束縛，形成弱點。
「嗯。」
江定輕輕點頭。
對於殺意，對於敵意，他並不在意。
敢於動手，就要死，如此而已，並不夾雜什麼。
當然，並不是說塗山侍女團都變質了。
他能感覺到，大部分塗山仙城培養的侍女忠誠度都是在七十以上，八十的有很多，有的甚至有九十五，比如已經是金丹修士的宮彩玉。
總的來說，塗山侍女團依然是可靠的。
比如現在，一聲令下，大部分的塗山侍女都會聽從，圍殺侍女長春劍也是一樣，彈指可滅。
但有一點讓人無奈的是，領悟劍意的十三個侍女，除了宮彩玉外，忠誠度全部都是五十以下。
能力越強，地位越高，忠誠越低麼？
最低的那個，九大侍女中的巽風侍女黑樓兮，忠誠度都低到十以下了，估計是把江定當成元嬰大道上的阻礙了，道敵之類的。
許多侍女認為，塗山真君是幕後黑手，養豬一樣，將會在晉升之時現身，一口吞噬將她們吞噬，和遠古傳說中的天運老魔一樣。
不得不說，這種猜想有一定的合理性。
江定思緒發散。
女修面前，青衣少年輕輕的嗯回應，不問什麼，不關心什麼，任由時間長河流逝。
春劍心中一突。
她心中種種怨恨，忌憚，在這時本能地收斂，深藏，不斷自我催眠，回憶少女之時親歷的時光。
那時元嬰真君敦敦教導，事無巨細，殊榮聞所未聞，從未有過元嬰真君如此，哪怕是對待自己的親子也極少有這樣的耐心……
漸漸的，心態發生變化。
江定心中略有驚訝。
面前的女修，忠誠度在提升，從三十提升到了四十一，然後停下了。
這是他估計後數據化的判斷。
『人類可真是複雜的生物……』
「主上，」
春劍聲音輕柔溫婉，道：「能不能請您手書一封，請青雲子前輩出山，助我等一臂之力，以牽製冰雪聖女的刺殺呢？」
「青雲子前輩？」
江定一愣。
這是誰？
想了半響，這才在識海中找到線索。
「韓林，是嗎？」
「對，就是韓前輩。」
春劍恭敬道：「韓前輩在金丹初期之時就能從六道聖子尹道手下逃脫，現在他是金丹巔峰修士，定然有能力牽製冰雪聖女，讓我等帶兵圍殺。」
「但是，韓前輩不信任我的承諾。」
說到這裡，她露出一絲惱怒之色。
現在的北原上，塗山侍女團侍女長春劍真人也算聲名赫赫的人物，堪比『血王』血流雲，大愛真人等梟雄，一諾千金。
但是在那個容貌普通的青年看來，卻一點也不值得信任，剛剛提出來意就被拒絕了，哪怕自身對王庭福地的元嬰機緣也很渴望。
他提出這樣一個條件。
「可以。」
江定以神識手書一封神念傳訊。
現在的塗山侍女團每年能為他提供六億下品靈石的上繳財政，因此，他願意為她們提供便利。
神念傳訊裡面的內容沒有什麼，就是承諾如果韓林立下相應標準的戰功，必定能在塗山侍女團取得王庭福地勝利之後，得到一枚關係元嬰成道機緣的王庭令牌。
然後，就沒有了。
其中隱含的意思不言而喻。
若是有誰阻攔，利慾薰心，違反承諾，江定會親手斬殺。
嗯，若是沒有這個承諾，現在的塗山侍女黑吃黑的可能性相當大。
畢竟元嬰成道機緣面前，良心算什麼。
「主上，奴婢告退。」
春劍小心翼翼地捧起這封神識書信，躬身後退離開。
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