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抬回去上秤,稱完了給呂總算錢,呂總都等急了。」
「車上還有魚,都去給拿過來吧。」
呂小魚讓胖子來接了手,帶著小巷去把車裡的魚都提了過來。
旁邊兩個攤位的老闆也伸頭看了一下,臥槽,又這麼多。
不過沒有上次多,上次是整整兩大箱子。
還有這桶里的,都是啥啊,歪瓜裂棗的,還有的都翻白肚子了。
秤魚了,四眼仔秤魚,呂小魚掏出自己的帳本和原子筆記錄。
四眼仔戴著手套進去撈魚,抓了五條鱸魚出來,放到去了皮的框子裡。
電子秤能直接算帳的,按了數字就行。
「鱸魚,32斤,乘以23,736。」
呂小魚在本子上寫了個1,後面寫上736。
然後四眼仔又撈了幾條鱸魚上來。
「還是鱸魚,28斤…」
呂小魚連忙打斷:「28.2,你別蒙我啊。」
「這不是抹零嗎,嘿嘿。」
「滾犢子,你家抹零這樣抹的啊。」
「石斑魚,36斤,乘以48,1728。」
「黑鯛魚,5斤…」
四眼仔秤魚,秤好了一框子就往旁邊一放,胖子去把魚倒進魚缸里。
他這邊不停手,繼續撈著魚往框子裡放,過了好一會兒,終於把箱子裡的魚秤乾淨了。
四眼仔累的腰酸背痛的,手還被金鼓魚背上的魚鰭扎了一下。
再看旁邊拿著手機聊天,「嘿嘿嘿」的笑出了大牙齦的小巷就一股子氣。
胖子把魚往魚缸里倒,瘦子和呂小魚一樣在記帳,就他閒得很。
讓他去捕魚嫌暈船,秤魚嫌腥,一天天的屁事多,就知道拿著手機刷。
這時候又看到,便氣不打一處來,指著泡沫箱說道:「小巷,剩下的魚你來秤,這裡不多了。」
「小巷,小巷!」
「啊?吸溜。」小巷擦了下口水,舉著手機說道:「撩到個妹子,看,好看不。」
四眼仔一看:「這不是主播嗎?」
「對啊,同城本地的,帶勁哦,能約出來吃飯。」
「刷多少錢能加微信?呸,加個屁微信,等會兒再聊,過來秤魚,我手指被扎到了。」四眼仔把手套脫下來遞給他。
小巷用兩根手指捏住手套,皺著眉頭,用一嘴的塑料普通話嫌棄道:「好腥啊這個,好腥,都快弄完了,你豆秤完唄。」
四眼仔深吸一口氣,指著自己的手指說道:「我不是說了嘛,我被扎到手指了,扎到手指了。」
「哦。」
小巷用手指捏著手套,看向了胖子和瘦子。
兩人原本已經閒下來了,一看他看過來,連忙裝作又忙起來的樣子。
瘦子皺著眉頭在本子上寫寫畫畫:「嘶,不對啊,算錯了,呂總,咱倆對一下帳。」
胖子連忙從魚缸里撈了條魚放框子裡,在那使勁的看,也不知道在看啥。
沒辦法,小巷只能把手機塞回了兜里,咬著牙把手塞進了手套里,打開了泡沫箱,扒開冰塊。
將那兩條紅色的魚提了出來,放到了框子裡:「13.3斤,呃,這是什麼魚,多少錢?」
呂小魚提醒道:「金目鯛,258一斤。」
瘦子點頭道:「對,乘以258。」
「哦。」
這個小巷還是會的,按了258,報了數字:「。」
「嗯,繼續。」
呂小魚和瘦子都把數字記上。
然後,小巷提著兩條金目鯛放進了魚缸里,直接沉到了底,其他人都傻了。
「…」
「臥槽,這個是死的了魚啊,你往魚缸里放。」
四眼仔連忙伸手去撈,驅趕開了幾條膽大包天,想去吃肉的魚和螃蟹。
胖子手拿抄網,也去幫忙,將兩條金目鯛都給撈了上來。
小巷這才嘀咕:「哦,忘了,我忘了,忘了。」
一連說了三遍忘了,就是不說一句不好意思。
「哎~」
四眼仔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覺得自己很心累。
不過還是堅持讓他把魚給秤完了。
他懷疑小巷是故意搗亂,然後以為就不用幹活了。
就像網上說的,兒媳婦上門爭著洗碗,把碗砸了,那樣婆婆以後就會不讓她洗碗了。
哼,小樣,這點小伎倆,我早就看透了。
四眼仔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沒去接手,不然開了先例,這傢伙以後都不會幹活。
不過他顯然是高估了小巷的智商,小巷根本想不到這樣的招數。
他剛剛就是純粹的腦子沒有轉過來彎,沒有四眼仔想的那麼複雜。
好不容易把剩下的魚給稱完,小巷忙不迭的把手套脫掉一扔,搓著胳膊去找水龍頭洗手去了。
一邊洗還一邊嘀咕:「癢死了,胳膊起紅疙子了,過敏了,我得去買藥。」
「…」
這邊,呂小魚和瘦子分別算了帳,將錢加在一塊。
「736,加1728,加…我這邊是。」
「不對啊,我這是9100。」
「嗯?錯了,咱倆來對一下帳。」
呂小魚拿著帳本走過去,和瘦子一個一個的對了起來。
記錄的都對,沒有差,就是算錯了。
兩人又重新算了一遍,還是呂小魚算對了,。
呂小魚樂呵呵說道:「兩塊四我給你抹了,給9560吧。」
「謝謝啊,你真大方。」
「那必須的,怎麼付款,現金還是什麼?」
「等下。」
四眼仔四人湊在了一塊,把這兩天賣的錢都聚在一起,給呂小魚轉了9560。
收了錢,呂小魚把箱子拿到他們檔口裡的水龍頭下沖洗。
四眼仔說道:「好啊,用我們的水,給錢。」
「給你個錘子。」
「老吊別忙走啊,等我們一塊。」
「嗯,不急。」
四眼仔他們也忙活了起來,該收的收,還鎖的鎖。
好一通忙活之後,把櫃檯清理乾淨了,招呼道:「走了走了,回家開會了。」
「又開什麼會?」
「經濟會議。」
看到熟食區還沒有關門,四眼仔停住腳步,說道:「等等,買點酒菜回去,今天喝點。」
剁了個扒雞,切了兩份蚵仔煎,還有一份燒錐螺,又切了個蒸臘腸,又買了兩箱啤酒。
然後幾人這才出了菜市場,開著車往家裡去。
「愛是誰,也繞不開的,拋物線~」
電話響了,呂小魚瞥了一眼車機,伸手點了接聽,笑道:「喂,西西啊。」
「是帶,你過來吃晚飯嗎。」
「不去了,我在家和他們喝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