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沉吟了一下，問道：「還能便宜點嗎？」
四眼仔接過話茬：「不貴了已經，這都是正經的野生鱸魚，看看這個頭。」
「再便宜點，便宜點我多買幾條。」
這價格確實不貴了，而且品相確實不錯，那人也不想走，就是想再砍砍價。
四眼仔還是第一次在菜市場賣魚，之前都是擺攤，賣的25，這賣28心裡也沒底，猶豫了一下問道：「你買多少？」
那人臉色一喜，知道有門了，便說道：「25，我買20斤。」
四眼仔連忙搖頭：「25賣不了。」
25他還不如去擺攤呢，何必在這賣呢。
雖然收來23，還有兩塊錢的利潤，但是這點利潤連租金都不夠填補的，當下也不說話了。
那人有些訕訕，他也知道25的價不好找，這整個菜市場都找不到，便問道：「多少能賣？」
被砍這麼狠，四眼仔有點不爽，畢竟做生意沒多久，還沒學到生意人的圓滑之處，說道：「27.5，最低價了。」
那人也知道砍不下去了，便點頭：「那給我拿幾條吧。」
又指著魚缸里的鱸魚說道：「要這條，然後這條，再這條。」
「嗯。」
四眼仔拿著往將他指的幾條魚都撈了上來，小巷已經拿了框子，放在電子秤上去了皮。
一條一條的魚放上去，那人看著上面的數字一直跳，看到19斤了，連忙說道：「夠了夠了。」
「嗯。」
四眼仔拿著計算器啪嗒啪嗒的按著，「27.5乘以19，等於522.5，給522吧。」
「520吧，兩塊錢還不抹了嗎。」
「真不行，已經很便宜了。」
「好吧。」
那邊，小巷已經在拿著塑膠袋裝魚了，看他拿著網在那戳，放框裡的魚能戳的起來嗎。
見戳不起來，他又要拿袋子兜著，要端著框子直接往裡面倒。
買魚那人連忙說道：「誒，你別把我魚摔死了，摔死我可就不買了。」
四眼仔轉頭一看，翻了個白眼：「你用手拿能怎麼的。」
「腥啊，還扎人。」小巷嘀咕了一聲。
不過顧客都說話了，他也不敢再硬往裡面倒，用兩隻手指頭捏著魚鰭要往袋子裡面放。
「…」
呂小魚看不下去了，拿過旁邊橡膠手套戴上，抓著魚就往袋子放，對小巷說：「你撐著袋子。」
把魚放進去，又往裡面打了氧。
那人也付清了錢，說道：「老闆，幫個忙，我這實在提不下了，我車就在外面。」
「嗯。」
小巷也知道自己的行為不好，主動上前去幫忙把魚提了出去。
19斤的魚，加上裡面的水大概二十多斤，這小巷提起來還喇喇八八的。
兩隻手提著，叉著腿往外走，生怕弄髒了他的條紋小西裝。
等回來的的時候還搓著手，嘀咕著：「勒死我了，你看，都出來紅印子了。」
「…」
好不容易把這單生意做成了，四眼仔也快被小巷氣死了，十分不滿的說道：「我真服你了。」
「阿巴阿巴。」
講真的，要不是自己把他招來的，還讓人出了錢才開起的這檔口，四眼仔都想讓他滾蛋了，事兒逼，太氣人了一天天的。
沒辦法，小巷有這些毛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他們早就知道，還拉著人家來，現在被氣也得受著。
呂小魚沒再多待，不然等下油條都涼了。
告辭了二人，開上車子就朝著西西家裡去了。
到了西西家所在的小區，已經六點多，天已經微微亮。
剛剛就給她打了電話，知道她已經起床。
進了小區，呂小魚看到小區裡有個大嬸挑著兩籮筐的海鮮正在那挑挑揀揀。
一地都是魚，不過大多數都是指甲蓋長的小雜魚。
指頭長的都讓大嬸給挑了出來，剩下的那些在地上腥的很，都招來蒼蠅了。
還有小區裡的貓咪也都聞著味趕了過來，大快朵頤著，看樣子也不害怕大嬸。
呂小魚也不知道這魚是怎麼抓的，倒沒多太在意，提著花生湯和油條上了樓去。
「咚咚咚。」呂小魚用腦袋撞了三下門，喊道：「西西，我來了。」
「來啦來啦。」
「嗒嗒嗒。」西西快步走了過來，將門開開，把呂小魚迎了進去，臉上還有洗面奶呢。
「剛起來啊，西柚姐呢。」
「嗯，她在刷牙呢。」
正說著，西柚姐探出了頭來，沖呂小魚揮手：「&，#％。」
呂小魚也笑眯眯的回應：「嗨，西柚姐。」
西西揉著臉：「你自己坐哈，我先洗臉去。」
「嗯。」
西西「嗒嗒嗒」的又跑了回去。
沒一會兒，西西和西柚姐都洗漱好了，坐了過來。
呂小魚招呼道：「西西，西柚姐，快來吃飯，花生湯和油條，挺好吃的。」
「嗯，謝謝你小魚。」
「不客氣，快吃吧，已經有點涼了。」
「你不吃嗎？」
「我吃過了，覺得挺好吃的，就給你們也帶了。」
「哦哦。」
花生湯涼著喝其實還好喝呢，油條還是溫熱的，吃起來也行，就是沒剛出鍋時候那酥脆的口感了。
喝了口清甜爽口的花生湯，西西眼睛一亮：「這個好喝哎。」
呂小魚奇怪的問道：「你那邊吃席沒有這個湯嗎？」
「沒有啊。」
「哦哦，網上你搜花生湯罐頭就能搜到，喜歡喝可以買點。」
「嗯嗯。」
吃完喝完，西西說道：「等我一下啊，我化個妝。」
「行，西柚姐要不要一起去啊，賣完魚一塊去玩啊。」
西柚姐嘆了口氣，晃了晃手機：「沒法去啊，要碼字。」
「一大早的就要寫啊。」
「哎，是啊，一睜眼就寫，寫到晚上。」
「同情你一秒。」
西西拿著一堆化妝品出來，一邊對著小鏡子化妝一邊說道：「不用喊我姐了，她是不會出門的，除非等這本書寫完了，要不然就是家裡沒米了。」
西柚姐白了她一眼：「誰說的，等我這兩天多存點稿子就能出去玩了。」
「難。」
又等上了十幾分鐘，西西將口紅塗了，抿了抿嘴唇，暈開口紅，把化妝品往桌子上一推：「姐，留給你化完再收拾啊。」
「我在家化什麼妝。」
「你幫我收一下，嘿嘿。」
西柚姐擺了擺手，拿著手機敲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