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樂心裡肯定不舍。
又能有什麼辦法?
自己已經是個廢人了,難道因此也連累別人嗎?
收斂思緒。
趙小樂從化生池出來。
擦乾身子,穿好衣服後。
吃了一些野果。
填飽肚子,濃霧已經散去了許多。
趙小樂找來一根樹枝,做成一根登山杖,開始繞著山谷尋找起來。
因為沒有了武藝。
他不敢深入迷霧太遠距離。
在外圍探查一番後。
便會退回來。
倒不是他急著想出去,而是因為一個人,待在這山谷之中,總要找點事兒打發時間。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兒會對他形成困擾。
光吃野果餓得太快。
趙小樂不是辟穀的仙人,也得吃些肉食才行。
遇到山林的野兔時,趙小樂本能地就會踏出鬼影步,上前捕捉。
結果卻是,當場吐血栽倒。
疼得渾身抽搐。
花了好長的時間,他才勉強站了起來。
逮捕野兔,也沒法使用武藝。
趙小樂只能改換方式。
自己設置陷阱,或者到河裡抓魚吃。
隨著日復一日,越來越熟練,趙小樂從原先的吃不上肉,到後來吃得想吐。
出山的道路,一直沒能找到。
他試了很多次。
都沒能成功。
逐漸地,趙小樂也放棄了。
若是有別的道路,魔伲教的人早進來了。
也不用設置兩界門。
好的一點是,山谷中有溫泉在,四季如春,又不缺吃食,趙小樂生活沒有問題。
閒來無事。
趙小樂總會坐到瀑布邊上,默默思索。
有好幾次。
他都想試試跳下去。
也許運氣好的話,有可能出得去。
不過,看著那高聳的瀑布,心底就會產生濃烈的懼意,將那絲僥倖擊得粉碎。
還是算了吧。
不怕死和送死,是兩回事兒。
趙小樂可不會白白地浪費生命。
既然都行不通。
那自己的一身武藝,還有沒有恢復的可能?
五種不同的內力,蘊藏在自己體內。
換成別人,早就嗝屁了。
他如何做到不死的?
趙小樂認為和自己的靈覺有關,在自己靈覺的操控下,五種內力仿佛是在輪迴一般。
雖然不同。
彼此卻不衝突。
可為什麼一動用就會紊亂呢?
若是能解決這個問題。
是不是就意味著,自己的武藝有可能恢復?
這很誘人。
也是趙小樂當前唯一能做的事兒。
因此,他每天面對瀑布,靜靜思索起來。
日復一日。
他每天盤坐在瀑布邊上,越想越沉迷,逐漸地,開始越發忘我。
有時候,他會盤坐一天。
直到身體的飢餓感傳來時,趙小樂才會驚醒過來。
吃過東西後。
趙小樂第二天還會來到瀑布邊上。
繼續思索。
而他盤坐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一天,一天一夜。
兩天……
整個過程中,都一動不動。
仿佛和山谷瀑布融為了一體。
林間的動物,對於趙小樂也越發好奇。
本來以為他只是個外界的動物,見他每天只是盤坐,從來不驅趕附近的動物。
動物逐漸對他不再畏懼。
有的時候,動物會從他旁邊路過。
到河邊飲水。
甚至,鳥兒也會落在他身上。
趙小樂卻不做出任何反應。
直到有一天。
趙小樂睜開了眼,看著落在身上的鳥兒,他緩緩嘆了一口氣,「生亦何哀,死亦何懼。」
「生命到底是什麼?」
「輪迴又是什麼?」
經過這段時間的不斷摸索,趙小樂初步尋找到了答案。
之所以出現問題,是體內的氣息在運轉時,無法達成徹底的平衡所致。
要如何達成平衡?
長生訣和至陽氣息本就是平衡的。
純陽訣和玄陰勁兩者也能保持平衡。
唯獨體內的易筋經,無法與任何東西達成平衡。
可他又不能將易筋經從體內廢除。
一旦沒了易筋經的統領。
四種內力會立刻紊亂,趙小樂也會當場暴斃而亡。
能不能將其他四種內力從體內祛除?
也很難。
一個不小心,還是會引發紊亂。
因為現在的各種力量,在他體內的平衡很微妙,變動它的風險,和跳下瀑布差不多。
最後一個辦法,再引入一股內力進入體內。
和易筋經達成平衡。
可什麼功法,是和易筋經能達成平衡的?
趙小樂找不到。
他將希望寄托在靈覺身上。
用自己的靈覺,和易筋經達成平衡,達到心法上所說的大宗師境界。
或許就能和五種內力達成平衡。
問題是,他的靈覺還是太弱了一點。
嘗試了幾次,都無法成功的和易筋經達成平衡,因為有輪迴的經驗,他前期靈覺成長很快。
現在似乎碰到瓶頸了,靈覺很久沒有增長過。
趙小樂因而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身上的鳥兒被驚起。
四處紛飛。
趙小樂站起身,看著瀑布。
「既然一次輪迴不夠,那就再來一次吧!」
說完,他向前一傾,身子就直挺挺地落了下去。
跟隨著奔涌的水花,在萬有引力的作用下,趙小樂快速地向下落去。
隨著撲通一聲,重重地砸入水潭中。
水花淡去後。
唯有瀑布還在不斷衝擊著水潭。
再也看不到趙小樂的身影。
…………
群山。
魔伲教聖殿。
人頭攢動。
教眾幾乎將大殿裡外站滿了。
殿內,不時有爭吵聲傳出來。
眾教徒的臉上,也帶著憤憤之色。仟仟尛哾
大殿上,一道明朗的聲音,高聲道:「魔伲教和平西王的盟約,已經作廢了。」
「爾等若是不肯束手投降,十萬狼頭軍殺來之時,就是魔伲教覆滅之日!」
說話的,是一個中年男子,正是當初參與過雲巔盛宴的吳學士。
主座上,身著教主長袍的青蟬,面目冷峻,看著吳學士道:「平西王的十萬狼頭軍,本教還沒放到眼裡。」
「若是不怕死,儘管讓他們過來!」
吳學士的嘴角帶著嘲諷,笑道:「據吳某所知,燕晉兩國的軍隊也陸續抵達了平西王府。」
「到時候,三方勢力,聯手攻打魔伲教,教主縱然武藝高強,可不為這些教眾考慮一下嗎?」
聞言,教眾無不變色。
青蟬的聲音卻更冷了,「不管多少人,本教都會讓他有來無回,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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