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章 熬藥

  上京城。【記住本站域名】

  秦思寧回來後,一直忙著處理大量堆積的事務。

  堆積的公文實在太多了。

  她每天忙得焦頭爛額。

  有的時候,她不得不找來呂青白,讓他幫忙處理一部分事務,別說,呂青白真是一把好手。

  他在十方行者的門下,學了大量的機謀和技巧之術,只有兩個兩個用途。

  要麼從政,要麼當個工匠。

  誰也沒想到的是,堂堂平西王世子,竟然徹底的迷上了技巧之術,對於政治突然沒了興趣。

  他不情不願地被秦思寧喊來,迅速地幫她處理了堆積的公務,又火急火燎地回去科研院。

  剩下的公務還有很多,秦思寧一個人就能處理,她卻暗暗懷疑起來。

  呂青白到底是真的迷上了技巧之術,還是為了明哲保身呢?

  也許,兩者都有吧?

  思索了一會兒,秦思寧突然發現自己愣神很久了。

  她搖了搖頭。

  起身洗了一把臉,要回去處理公文時。

  無意看到鏡子裡的自己,突然感覺好陌生。

  這……個女人,是自己嗎?

  鏡中的女人,哪還有一絲清純可人,大家閨秀的模樣?

  她在自己臉上,隱約看到了自己父親,甚至宰相劉伯恩的一絲影子。

  秦思寧緩緩閉上眼睛。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平穩氣息後。

  緩緩睜開眼睛。

  再次回去處理公務。

  和秦思寧的工作繁忙相比,上京城裡的老百姓們,倒是清閒了很多。

  一年的時間,他們經歷了很多。

  不過,他們像是看客。

  不是故事的主角。

  政變,戰爭,一切的一切,像是發生在了昨天,又像是發生在很久以前。

  在上京城老百姓的臉上。

  已經看不到那些痕跡。

  如果一個人更善於觀察的話。

  他也許會在對方的眼底深處,發現到,那一抹依然殘留著的驚懼。

  他們為何能忘記這麼快?

  大抵是因為,還沒有經過那種刻骨銘心的傷痛吧!

  他們依然喝茶閒聊。

  依然談笑風生。

  把趙小樂在徐州或者京城的英雄事跡,繼續貶低的一文不值。

  反覆調侃他那太監的身份。

  上京日報也依然如故。

  繼連載了紅樓夢後,還連載西遊記,都引起了萬人空巷的關注度。

  現在,上京日報已經不注重原創了。

  不少有文采的讀者,選擇在上京日報上連載自己的作品,立意新穎,引來了一致好評。

  上京城的人們,就繼續生活在慵懶和愜意之中。

  締造了這一切的功臣,剛剛在萬家集發現一件讓他驚掉牙齒的大事兒。

  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在意。

  同樣沒有人在意的,還有一個行色匆匆的男子,他尋著無人的小巷,一路回到自己在偏僻地段的住所。

  男子名叫侯吉。

  他是個大夫。

  不是個普通的大夫。

  他在宮廷任職,也就是人們所說的御醫。

  之所以會行色如此匆忙,是因為他今天在入宮時,在宮門外看到了月亮花的記號。

  月亮花出現在這裡?

  侯吉心裡猛地跳了一下。

  他沒敢進宮。

  趁別人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拐回了自己的住所。

  他的住所很普通。

  和他的身份也很契合。

  一個普通的御醫。

  一棟普通小院。

  侯吉打開了院門,看了看左右無人,像個賊一樣,回到了自己家。

  推門進入。

  關門。

  穿過內堂。

  侯吉來到後院。

  後院種著不少花花草草。

  他徑直來到一株普通的小草前,看了看那株普通,略帶著一點詭異碧綠的小草。

  侯吉微微鬆了口氣。

  小草的長勢非常好。

  眼前的小草雖然普通,它卻有一個讓人聞風喪膽的名字,斷腸草。

  是種稀有的毒草,普通人服下後,七日必死。

  誰也不知道。

  一個小小的宮廷御醫,為何養殖了如此聳人聽聞的毒草。

  侯吉也不耽擱,他取走移栽了小草的花盆,快步走進了內堂去。

  放下花盆。

  侯吉取來小刀。

  小心翼翼地將斷腸草的花蕊割了下來,放到一張乾淨的白紙上。

  一共四顆花蕊。

  他拿來鑷子,夾緊了花蕊,將裡面的汁液小心擠了出來,滴入一個白色的小瓷瓶里。

  小瓷瓶里有液體,汁液滴入時,詭異的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仿佛無聲融入一般。

  四個全部弄完後。

  侯吉蓋上白色的瓷瓶,晃了晃。

  揣到懷裡。

  收拾了所有痕跡,又把斷腸草放回原來的位置,侯吉快速地出門去了。

  他依舊沿著人少的巷子,匆忙地趕去皇宮。

  沒有再耽擱。

  侯吉進了皇宮,去到太醫院,他來得太晚了,又剛好碰到副院長巡視,見他此刻才進宮,便喝問道:

  「侯吉,你幹什麼去了?為什麼現在才來?」

  侯吉慌忙見禮,賠罪道:「小人近日偶感風寒,因此起得遲了,誤了一些時辰,還望院長見諒。」

  一聲院長,叫的副院長心情大好,他故意冷哼一聲說道:「知不知道你的職責?陛下的藥膳改為你負責了,你怎麼敢如此怠慢?你可知何罪?」

  侯吉趕忙上前,偷偷塞了幾兩銀子,放到副院長的手中,「小人知罪,以後再也不敢了。」

  副院長掂量了掂量銀子,嗯了一聲道:「今天姑且饒你一次,下不為例,去吧!」

  「是。」

  在副院長的冷笑中,侯吉應了一聲,慌忙地跑去了御膳房,回到自己的工位後,他開始給景陽帝熬藥。

  秋天的御藥房光線昏暗,熱氣騰騰。

  也遮擋了熬藥的御醫的視線。

  發現沒人注意,侯吉偷偷拿出懷裡的瓷瓶,將裡面汁液倒入面前藥湯里。

  汁液很快和藥湯融為了一體。

  難分彼此。

  侯吉面無表情地收起瓷瓶,繼續熬製藥湯。

  藥湯很快熬好了,也準點送到了景陽帝的病房內,和平時一樣,服侍的太監喝了口藥湯,吐掉,又揮了揮手,讓宮女給景陽帝服下。

  景陽帝躺在床上很久了。

  不是還有正常的脈搏心跳,和一個死人也沒有什麼差別了。

  太監懶得試毒。

  沒人監管。

  誰願意喝苦澀的藥湯?

  現在的景陽帝活著和死了,早就沒有了任何區別。

  餵完了藥膳,太監和宮女相繼離去。

  空無一人的大殿上。

  只留下景陽帝一個人。

  許久後。

  他的食指突然動了下。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