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東青落在馬槽上。
直直地立在扎勒庫察的面前。
那雙銳利的眼睛,讓人看著心驚膽寒。
扎勒庫察不知道,為什麼眼前會出現一隻海東青。
海東青是不是飛錯地方了?
怎麼會飛到馬棚里?
不應該飛到中軍大帳去嗎?
或者,飛到桑昆那裡?
扎勒庫察也知道,海東青一般不會飛錯地方。
他才懷疑是不是出了狀況?
一旦延誤了軍情,是要掉腦袋的。
他掉下稻草。
伸手解下海東青腳下的錦囊。
剛解下來,那海東青就立刻飛走了。
扎勒庫察不敢耽誤,拿上錦囊就趕去中軍大帳。
把軍情送過去,說不定巴雅爾心情一好,會讓他官復原職,也很有機會。
走到一半時。
扎勒庫察突然停住了。
他突然意識到一個嚴重問題。
桑昆也在軍帳那裡。
他肯定會把錦囊搶走。
搶走了不打緊,問題是,他的功勞就沒有了。
怎麼辦?
扎勒庫察的腦子急轉。
他思考了一會兒,左右看了看,見四下無人,就轉身拿著錦囊回了自己的帳篷。
若是重要軍情,不要被桑昆發現得好。
若不是,那就隨便吧。
他進了帳篷後,就偷偷解開錦囊。
緩緩掏出裡面的東西。
先出來的是一面金光閃閃的令牌。
還有一張是越國文字寫成的書信。
他認得越國文字。
看完後。
扎勒庫察先是不敢相信,又看後,他的呼吸都差點凝滯。
王命旗牌!
巴雅爾造反?
真的假的?
他當然認得越王字跡。
仔細辨認過後,發現沒有任何錯誤。
扎勒庫察又拿來王命旗牌,仔細辨認了一番。
他失聲大呼起來,
「沒錯,沒錯!」
「是真的,旗牌是真的!」
他激動的雙手顫抖,眼淚不自覺地流了下來。
老子……老子立功的機會到了!
扎勒庫察趕緊閉上眼睛,又猛地睜開,確認自己不是在夢裡後,他笑了。
擦了擦眼淚,扎勒庫察的眼神也逐漸變得狠厲起來。
「桑昆……」
「巴雅爾……」
「老子來找你們算帳了!」
說完,他出了營帳,讓手下所有士兵停下餵馬的工作,拿上武器,列隊後直奔中軍大帳!
士兵們還有疑問。
扎勒庫察沒時間和他們廢話。
亮出王命旗牌後,過路的崗哨一路放行。
…………
連續攻打了舟山數日。
景陽人根本無法抵擋。
巴雅爾也一點沒有放鬆的意思。
三方勢力攻打一處,景陽人除了防守,完全失去了進攻的機會。
按照一般的情況。
他們可以發動總攻了。
問題是,景陽人始終沒有熱氣球加散彈的戰術。
一旦用了出來。
巴雅爾不清楚他們能否勝利。
「不能將他們逼得太急!」
巴雅爾看了看地圖,擰巴著眉頭說道。
他有信心。
肯定能擊敗舟山的趙小樂。
所謂從無敗績的戰神趙小樂,肯定要在舟山書寫自己的第一次敗績了。
想到這裡,巴雅爾微微有些得意。
他笑了。
和他不同的是。
一旁的鎮北王始終陰沉著臉。
他不開心是有原因的。
自己的番兵在前面和趙小樂的人戰鬥。
草原人?
從來沒有出擊過。
算是什麼事兒?
瑪德!
早知道投降趙小樂算了。
還能混個鎮北侯噹噹。
給草原人當了狗,不,日子過得比狗也不如。
聽了巴雅爾的話,鎮北王立刻冷笑著反駁道:「哼,難道主帥還不打算全力進攻嗎?」
「趙小樂被我們堵在舟山,連出來都不敢,你覺得他還能反抗之力嗎?」
「殺了趙小樂,就能解決我們的心腹大患,你還要遲疑到什麼時候?」
巴雅爾搖了搖頭,說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鎮北王氣得想殺人。
每次都是這句話。
還不是時候,那什麼是時候?
等本王的番兵都死完嗎?
殺不了趙小樂,他還要一直給草原人當狗。
高傲的鎮北王如何能忍受?
他強行壓抑自己的怒火,說道:「你所擔心的,不過是趙小樂的斬首戰術。」
「他之前沒用,以後也不會用。」
「就算用了,本王不害怕,派本王去前線吧,我會指揮他們全力出擊,哪怕全軍覆沒,本王也要拿下舟山。」
巴雅爾笑了笑,沒有說話。
他和鎮北王都是聰明人。
能明白對方的意思。
一旦放走了鎮北王,他肯定帶著自己麾下的將士逃走。
把他留下,美其名曰是躲避趙小樂的斬首戰術,實際上是為了軟禁。
不把鎮北王軟禁起來,他的番兵怎麼會在前面拼命?
「王爺,還請放心。」
「攻打舟山的時機,馬上就要到了,只需要再忍耐一下,到時候,越王肯定會給您劃一塊廣闊的封地。」
巴雅爾繼續說著一些自己都不信的話。
鎮北王會信幾分,那就隨他了。
他也不指望鎮北王會相信。
鎮北王聽後,哼了聲,還要發泄一番。
巴雅爾想了想,把桑昆喊了進來。
不多久,桑昆走了進來,「大人,有何吩咐?」
巴雅爾問道:「桑昆,外面有沒有任何異常?附近有沒有出現敵人的眼線?」
一旦出現敵人的眼線,巴雅爾肯定要轉移。
桑昆身為護衛軍軍長,親自來包圍中軍大帳,就是為了防備趙小樂的斬首戰術。
桑昆聞言,正色道:「回稟大人,沒有任何異常。」
巴雅爾點了點頭,「繼續警戒,有任何情況,都要第一時間告知本帥!」
「下官遵命!」
「嗯,你下去吧。」
「是!」
桑昆還沒有行完禮,外面突然傳來吵鬧聲。
「中軍大帳,禁止入內!」衛兵大喝了一聲。
「滾開!」扎勒庫察的吼聲傳來。
「拿下!」
「瑪德,王命旗牌認不認得?見了旗牌如見越王,還不下跪?」
衛兵的聲音不再傳來,桑昆感覺不好,打算出去查看。
他還沒走到門口,就被人推著推了回來。
桑昆大怒道:「瑪德,你們是什麼人?」
扎勒庫察推開帳篷,走了進來,冷冷盯著說道:「全部給我拿下!」
身後,衛兵陸續沖了進來。
鎮北王和巴雅爾也看不懂了。
怎麼回事兒?
一個個小小的馬夫,憑什麼闖入中軍大帳?
還踏馬的要捉拿主帥?
他瑪德,也太瘋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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