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官員畏懼,也是不出所料的。
他們和普通百姓的恐懼是不一樣的,百姓是不知道因何而恐懼,官員是知道因何而恐懼。
知道與不知道,也導致他們的恐懼被無限放大。
在朝上的,有不少就是三皇子的餘黨。
他們之所以能活到現在,就是因為沒用指揮私軍搶劫,這才是沒有遭到清洗的原因。
哪怕當時他們稍微動心起念,現在就已經全家被屠了。
趙小樂沒有加重刑罰,只是按照國法辦事,國法上也寫得清清楚楚,私軍造反,夷誅九族。
全部按照造反的罪名處理,他們死得一點也不冤。
今天上朝的時候,很多熟悉的老面孔都不見了,有的官員路過他們府邸時,發現裡面除了已經發黑乾涸的血跡外,什麼都沒有,當即嚇癱了不少人。
哪怕現在,京城上空還有烏鴉的鳴叫聲。
這讓不少人更加相信,接下來還有人繼續被殺。
太子一臉凝重,快步走到朝堂上,直接免去了眾官的禮儀,「不用參拜了,我們直接開始議事吧!」
反正我又不是真正的景陽帝,免了也就免了。
只是,當她看到滿朝文武,現在空曠曠地站在朝堂上,根本沒剩多少人的時候。
她還是震驚得目瞪口呆。
哪怕聽了幾天的戰報,可親眼見到時,卻是另外一回事兒。
最終,太子只得無奈嘆了口氣,開始和眾官員議事,「李大人,你把具體情況先給百官說明!」
「是!」
李林很快站了出來,「兵部收到滁州急報,兩天前,燕兵突然入境,而平西王恰好病情危急,平西王府現在也亂成一片,卻沒敢和燕兵交手。」
「燕兵現在長驅直入,進犯滁州,現在,滁州已經數次告急,若是朝廷不及時發兵救援,只怕滁州堅持不了幾日。」
滁州是景陽西邊門戶,除了平西王以外,是防備的燕兵的唯一關卡。
若是滁州一旦失守,那江南一帶,景陽將無險可守,燕兵會以滁州為據點,在景陽肆意燒殺劫掠,縱馬馳騁。
換句話說,滁州扼守西邊的咽喉位置,誰占據這個位置,決定了這場戰爭的主動權。
歷史上,中土王朝也曾丟失過滁州。
那也數次引發中土王朝的動亂,整個江南地區曾遭到燕兵血洗,同時又上百萬無辜民眾遭到屠殺。
中土朝廷的國土也因此在諸國瓜分,縮減了三分之一。
直到景陽王朝建立,驅逐了南蠻,又趁著燕國的內亂,重新奪取了滁州。
這才有了今天的國土面積。
滁州有多重要,就不言而喻了。
李林講完後,一時也無人開口說話,似乎眾人還處在震驚之中。
三皇子一黨的官員,則重重出了口氣。
如今滁州亂了,想來太子暫時也不會清洗他們了。
這也為他們贏得了一線生機。
事緩則圓。
利用這段時間,想辦法緩和事態,先保住自己的小命再說,目前看來,三皇子這條腿已經斷了。
是時候換條大腿了。
換那條腿?
當然是太子的腿好啊。
只不過,叛徒自來遭人鄙視,他們雖有此心,一時卻也不好意思開口。
但這也不影響他們的行動。
許多官員已經帶著絲絲媚意,望向了上首的太子,還有更大膽,更無恥的,也把這種媚意,投到了站在眾官員前面的趙小樂身上。
太子還好一點,因為離得遠,倒是沒有太明顯的感覺,反倒趙小樂,莫名地感覺菊花一緊。
渾身好基霸難受。
很快,秦思寧出列說道:「滁州不僅是西方的咽喉要塞,也是土地改革的試行地,雖然只有一年的時間,但如今已經初見成效,絕對不能有失。」
「為今之計,便是調遣拱衛京城的兵馬,前往救援,否則,一旦失守,後果不堪設想。」
太子也是這個意思,但是調動京軍有風險,就是一旦越人南下,將無法防備。
她再次看向其他官員,「諸位可有其他意見?」
可惜,官員以前盼望著京軍能離開,現在卻不這樣想了,京城的防衛一旦空虛了,對他們來說也是個好事兒。
動亂的時候,他們只希望三皇子能快點奪回大權,否則,拱衛京城的京軍一旦離開駐地進京,那就麻煩了。
現在,聽說京軍要離開,他們都不樂意了。
京軍若是離開了,越人一旦南下,誰來抵擋?
雖然眾官員恐懼趙小樂,王元卻還是站了出來,「殿下,不可,京軍一旦開拔,越人勢必南下,誰來抵擋越人?」
李林聞言喝道:「若是不調派京軍,那滁州一旦失守,國土必將淪陷,你是這個意思嗎?」
他現在直接就要和王元幹上了。
見識過紅衣大炮的威力後,李林信心十足,只要調派五萬京軍,配合上紅衣大炮,擋住燕兵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而王元,則是因為有錦衣衛的保護,才躲過了這次清洗,他知道,如果趙小樂不死,他肯定躲不過之後的清洗。
畏懼之下,他乾脆豁出去了,「如今平西王病危,平西王府群龍無首,才是燕兵入寇的原因,以本官看來,只要解決這個問題,燕兵必定不戰自退!」
「殿下,據下官所知,平西王病危完全是有呂青白遭下獄導致的,如果朝廷能赦免呂青白,護送其回平西王府,危局便能自解!」
王元這番話說得很對,這也是三皇子故意放燕兵進來的原因,若是燕兵進來了,太子絕對不敢動他。
他沒想到的是,趙小樂抓了呂青白,反倒是幫他走了一步好棋。
如今,就以呂青白為藉口,可以讓他再次扳回局勢。
王元說完後,很多人都認為這是一個好主意,太子也點了點頭,
「呂青白若是能重整平西王府的軍隊,讓他戴罪立功倒也無妨。」
「鎮國候,呂青白的審訊現在到哪一步了?他罪狀如何?」
這是故意給自己一個台階下,想讓趙小樂以較輕的罪名放掉呂青白。
事情到了這地步,誰還管什麼國法不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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