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衛泡湯了。
得罪了倪家,弄不好朱家也會受到牽連。
朱紅腦中嗡鳴,雜亂的思緒難以壓制。
趙岳山沉默了片刻,定了定神後,上前抬手開口道:「趙某正是為了此事而來,這倪家畢竟是港島第一大家,還望大炎龍王看在督王府的面子上,先商談一番。」
「在下與陳卜大師是好友,他拜託我前來的。」
無論有什麼過節。
督王府都會儘量的從中調解,趙岳山的目的只有一個,最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陳卜?」
「他在港島。」葉問天低聲問道。
「是的。」
「陳大師之前,還親自去了一趟倪家,相邀倪家人出面,正在中城酒樓設宴,也是為大炎龍王接風,有什麼事情大家談清楚就好。」
趙岳山連聲開口道。
葉問天笑了笑。
「我正好餓了,先去吃飯。」
算算時間,等自己吃完飯,暗殿的人也差不多快到了。
倒是不急於一時。
「大炎龍王請。」趙岳山點了點頭,抬手示意。
「走吧。」
「……」
葉問天淡笑一聲,轉頭看了朱紅一眼。
朱紅身子一顫。
這就完事了?
督王府為了大炎龍王,不惜得罪倪家,也要出面調解?
朱紅滿臉的疑惑,震撼的同時,內心更多的是不解。
不再多說什麼。
一行人,離開了機場。
督王府的人大部分撤去,只留下了一個小隊,趙岳山則是親自陪同,送二人前往酒樓。
督王府出面,加上術門第一人陳大師,無論雙方之前有什麼過節,想必都能調解清楚。
他趙岳山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
前往中城的路上。
「朱紅啊,你朱家有沒有興趣與滄海張氏藥業合作?」葉問天轉頭問向身旁人。
「張氏藥業!」
「這個……我做不了主。」
朱紅內心一驚。
朱家只是個二線武道家族,近段時間以來滄海張家的張氏藥業,在大炎聲名鵲起。
港島的市場之大,能合作當然最好。
只是這筆大生意,她朱家恐怕還沒資格指染。
「只要你想,就可以的。」葉問天笑著開口。
「我……」
「我考慮一下。」
朱紅內心震動這會還未平息,她今天只是來接人的,然後陪著大炎龍王遊玩兩天,混個樓衛的頭銜。
沒想過會發生這些事情。
「吱吱!」
「……」
一陣剎車聲。
「大炎龍王,我們到了。」
「龍翔大酒樓。」
「有著中城第一樓的名頭,龍翔的海鮮是一絕,督王府已經訂好了位置,請……」
趙岳山不卑不亢,抬手示意道。
調解之事,他不是第一次做,各方豪門世家,勢力大佬,但凡有什麼難以調和的矛盾,趙岳山都會出面。
最後都能和平解決。
葉問天微微點頭,隨著身前人進入了酒樓。
穿過一樓,路過二樓雅間,一行人直接上了酒樓三樓頂層,頂層包場,明顯安靜了不少。
「葉先生。」陳卜連忙上前,面露恭謹之色,彎身一禮。
葉問天四下看了一眼。
除了陳卜外,三樓在沒有其他人等候。
倪家沒有來人。
「你受傷了。」葉問天一眼就看出,眼前人身上帶著傷。
稍有思索。
已然大致猜出了怎麼回事。
「小傷,老朽慚愧,讓先生失望了。」陳卜面露歉意,再次彎身抬手。
這件事。
葉先生沒來之前,他就應該解決的。
趙岳山,朱紅二人,看到眼前這位術門第一人面對大炎龍王態度,不由地愣了一下。
這姿態放的過於低了吧?
倒也沒有多說什麼,很快安排眾人落座。
「大炎龍王,倪家的事情,督王府大致知曉,此事……」趙岳山落座後,便是要開口調解。
倪家沒來,在他的意料之中,並不影響調解。
「先上菜。」葉問天開口打斷道。
「上菜!」
「……」
陳卜立刻開口。
酒樓這邊,一道道海鮮佳肴,很快端了上來,不多時已經擺滿了餐桌。
趙岳山幾次想要開口。
眼前這位大炎龍王,卻是只顧著吃,沒有在多看他一眼。
這讓趙岳山內心有些不悅。
若非是督王交代,以及陳大師的面子,他不會這般放低姿態。
「小紅,你吃啊,怎麼?不合胃口?」葉問天轉頭看了身旁人一眼,開口笑道。
朱紅輕抿了一下嘴唇。
她這會哪還有心情吃飯,好在倪家人沒來。
否則就大炎龍王現在這個態度,事情恐怕難以壓下。
「我……不餓。」朱紅輕聲回應。
督王府,陳大師,兩位大佬在場,她不敢多說什麼。
換做平時。
朱家都沒有上桌的資格。
「嗯,差不多了,該談談倪家的事了。」葉問天吃了個半飽,隨後抬起來來。
這幾人一直看著自己,讓他吃得有些不自在。
趙岳山眼前一亮:「好,這件事情,督王府會儘量的讓大炎龍王滿意,倪家那邊可以做出賠償。」
張氏藥業的事情,督王府早已經查明,倪家行事向來如此,沒什麼大不了的。
不過督王府出面,要個賠償問題不大。
「賠償?」
「陳大師,你怎麼看?」葉問天笑了笑,轉眼看了陳卜一眼。
陳卜雙目一震,隨後直接起身。
「此事,必須要倪家付出代價,老夫已經上報藏龍山,必須給葉先生一個滿意的交代。」陳卜目露激憤。
「滅了倪家,有問題嗎。」葉問天問道。
「沒問題,老夫願意一同前往。」陳卜沒有遲疑,直言回應道。
桌上二人的對話。
聽得趙岳山,朱紅,兩人,都是一愣一愣的。
滅了倪家?
這位大炎龍王年輕氣盛,好面子也就算了,怎麼連陳大師也跟著胡鬧?
不等趙岳山說些什麼。
「年輕人,倪家不是你說滅就能滅的,有些話不能亂說,說錯了,恐怕會因此丟了性命。」
樓道的方向,有一道聲音傳來。
隨後腳步聲臨近。
一位身穿寬鬆道袍,留著長須,童顏鶴髮的老者,緩步走上樓來,徑直走到了眾人桌前。
老者的身後,還跟著兩位老道。
均是氣勢不俗,目光灼灼,掃了葉問天的幾人一眼,神情中閃過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