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標呆滯在原地,懷疑自己聽錯了,一時間忘記了身上的疼痛。
院內幾人,同時臉色陡變。
讓顧家大人前來領人?
找赤王要帳?
開什麼玩笑,這可是在帝都。
「葉……葉先生,手下留情,顧家在帝都身份特殊,事情鬧大了恐怕……」李星河語重心長。
真要是顧家家主,又或者赤王親臨,就算是李家老爺子前來,恐怕也保不住這位大炎龍王。
葉問天轉頭,看了李星河一眼。
李潑皮在村里掃大街,那是被村里人硬生生打服氣的,在外面李叔可從來沒慫過。
這個李星河,本身是一位武道高手。
性格卻是有些軟弱。
認慫之前,至少也得先打架吧。
「如果是李叔在這裡,他應該會直接衝去顧家,把顧家家主的腦袋按在地上摩擦。」
「你一邊呆著去。」
「這件事與你李家無關。」
李星河頓在原地,臉上多了幾分複雜的表情。
他當然知道,大炎龍王口中的李叔是誰。
東海州一州之王暴斃,李軒轅現身,哪怕遠在帝都多數人也都有所耳聞。
「他既然在大炎現身了,為什麼不回來……」李星河內心苦澀,低下頭不再多言。
葉問天收回目光,沒有在理會李星河。
他的手中的力道陡然加重。
顧標一個激靈,身上的劇痛,讓他回過神來。
「你……你有種,讓我打個電話。」顧標緊咬著牙,肩膀上的痛苦,讓他的表情有些扭曲。
「打啊。」
「我幫你。」
葉問天笑了笑。
十分熱情地幫顧標掏出了手機。
看著眼前人平靜的神情,顧標心中不禁咯噔一下,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來不及多想。
顧標深知,他這會已經沒了選擇,眼前這個瘋子真有可能殺他。
「嘟嘟!」
「餵……爸……救我,我被人打了,顧老也被殺了,我現在的位置……」顧標沒有半句廢話,將目前的情況詳細地說了一遍。
手機那頭,陷入一陣沉默。
片刻後。
「擴音打開。」顧家家主低沉的聲音傳來。
「好……好。」顧標頓時眼前一亮,父親這是要代表顧家向大炎龍王喊話了,他的命算是保住了。
下一刻。
手機那頭傳來一陣沉穩的聲音。
「顧家家主顧城,拜見大炎龍王,此事,乃顧家失職,冒犯了龍王,顧標您可以隨意處置,這件事情與我顧家無關。」
「嘟嘟。」
「……」
電話掛斷。
顧家府邸內堂內,一位長發束冠的中年男子,臉色難看至極,手掌忍不住緊握,將手機捏爆。
「顧家主,何必動怒,你又不止顧標一個兒子。」
堂內主坐上,一位相貌英俊,身穿赤紅錦衣華服的青年,緩緩抬起頭來。
聲音平和,溫文爾雅。
正是帝都赤王。
「我王,話不能這麼說,您也知道,培養一個合格的繼承人,有多不容易。」顧家主轉過頭來。
這些年來,顧家在顧標身上,耗費了大量的心血,是顧家上下公認的未來掌舵人,更是讓其在城防司站穩了腳跟。
再想培養一個後輩出來,不知又要多少年。
「本王只是讓顧標前去試探一下,是你兒子自作聰明,動了殺心,這才落得如此下場。」
「你現在,是在怪本王?」
赤王眯了眯眼,盯著前方中年男子。
顧家主身子一顫,連忙彎身一禮:「不敢,只是……唉。」
沒有在多說什麼。
事已至此。
顧家主只能暗嘆一聲,輕輕搖頭。
「放心,這個仇,本王會幫你報的,你顧家這次的損失,本王也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赤王深深看了眼前人一眼,聲音鏗鏘有力。
顧家主臉色變化,臉上的神情最終定格在了感激。
在赤王面前。
除了感激,他還能做什麼?
「屬下拜謝。」
「顧城代表整個顧家,感謝我王大義,有什麼地方需要顧家出面的,您只管吩咐。」
顧家主壓住內心的悲傷,這會滿臉的忠誠。
赤王微微點頭,表示滿意,上前拍了拍顧家主的肩膀:「召集你手下的城衛司,做好準備,隨時等本王王令。」
「是!」
「屬下領命!」
顧城立刻彎身稱是。
與此同時。
李玉斧家的四合院,隨著電話的掛斷,整個院內稍有安靜。
陳大師,李管家,也都是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在他們的印象中,顧家向來極為護短,而且顧標可是顧家公認的未來繼承人。
顧城居然說棄就棄?
不帶半點猶豫的?
李星河頓在原地,望著前方那個年輕人,一時間有些恍惚,仿佛看到當年,那個叱吒帝都的身影。
「看來,沒人會來救了。」葉問天望著眼前人,聲音冷了許多。
顧標耳邊嗡鳴。
死亡的威脅,讓他瞬間回過神來。
「別……別殺我。」
「我……我錯了,我願意效忠大炎龍王,我是顧家繼承人,能調動帝都城衛,你不殺我,我……我顧家會成為你搖旗的一大助力。」
「……」
顧標連連求饒。
他深知,眼前這位大炎龍王,剛來帝都不久,需要得到大勢力的支撐。
院內的幾人的目光,同時聚焦在了葉問天身上。
顧家的助力,無疑是帝都任何一個大家族,大勢力,都想要等到的。
葉問天只是看了眼前人一眼。
「咔!」
「……」
捏斷脖子。
隨手將顧標的屍體,扔到了一旁。
想殺自己的,葉問天絕不會輕易放過。
要知道,之前的老六,洛家那個劍仙,那是欠了一萬公斤靈石才有命活著回到帝都的。
港島陳大師,見事情了結,連忙移步上前。
「葉先生,之前老夫多有得罪,還請先生莫要見怪。」陳大師面露恭謹,上前彎身一禮。
葉問天看了眼前人一眼:「你跟刑無名很熟?他現在人在哪?」
「不……不算熟。」
「上次的事情,礙於林家的面子,再加上多年前欠刑前輩一個人情,否則老夫也不會做那種事情。」
「葉先生與刑前輩可是有什麼過節?老夫願意從中調和。」陳大師連聲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