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我向來睚眥必報

  怎就這麼巧合!

  吃了閉門羹,六皇子也不遲疑,轉身又去了七皇子寢宮。

  結果也是一樣,人都沒見到,就被小卓子擋回去了。

  整個禁宮,加上宗正寺,大理寺,竟無人敢得罪秦風?!

  六皇子心中不由陣陣哀嚎,我皇威何在!

  與此同時,秦府卻是另一番景象。

  不止秦天虎和謝弼。

  太常寺卿和國子監祭酒,以及戶部尚書李旭,禮部尚書吳勉也在場,眾大人把酒言歡,甚是熱鬧。

  不多時,寧虎父親永安侯和趙玉龍父親龍虎軍大統領,也攜禮前來,表面上是飲酒閒談,實則卻是為了一件大事。

  李旭與秦家曾有恩怨,如今雖然投桃報李,心裡多少還是有些芥蒂,故而藉此機會,主動示好:「秦大人,自高明倒台以來,太尉一職始終空缺,如此下去,恐怕為大梁社稷遺禍無窮,應當儘早奏明聖人,推舉太尉才是。」

  一旁的吳勉連忙附和:「李大人此言極是,國不可一日無君,家不可一日無主,而朝堂上更是不可一日無太尉。」

  「太傅回祖地守孝,至今未歸,這三公只剩下林太保一人,哪怕是為了平衡權力,也應當儘快推舉太尉才是。」

  趙離作為龍虎軍大統領,本不該參加這種聚會,但如今形勢大變,再加上趙玉龍還在北溪縣,趙離心裡很清楚,自己已經與秦家綁在一起,不是自己想明哲保身就可以的。

  趙離拎著酒壺,甚是豪邁道:「我龍虎軍,將鼎力支持!」

  如今形勢,絕非秦天虎本意,但既然已經到了這種地步,秦天虎卻並未迂腐守舊,而是順應時勢。

  而且秦天虎心裡很清楚,這個時候,若是自己不與秦風統一陣線,不只是秦風,整個秦家的路子都走窄了。

  秦天虎半推半就,便應下了此事,眾大臣當即聯名上書。

  而後院,秦風正被謝雲兒追的抱頭鼠竄,哀嚎不斷。

  「謝雲兒!你瘋了!」

  「我乃是你未來夫君,你怎能對我大打出手?成何體統!我……我不就是多看了幾眼畫舫的女子嗎?」

  「哎呀,救命啊!」

  秦風將自己勤於練習的『跑酷』發揮到極致,在後院上躥下跳,躲避著謝雲兒的追殺,心裡這個鬱悶啊。自從公開向謝雲兒表示成婚一事後,謝雲兒便越發的兇悍,哪裡是母老虎,分明就是母夜叉。

  之前在謝府,謝雲兒楚楚可憐的模樣,全都是裝的!秦風心裡這個氣啊,自己居然會落入謝雲兒的圈套。

  謝雲兒也是一陣咬牙,將鞭子摔得啪啪響,嬌喝道:「你這廝真是貪得無厭!與小香香的情分,我就不提了。家中四位姐姐,你也是覬覦著,還有疏風那丫頭,你也賊心不死。如此你還是不滿足,在外拈花惹草!」

  面對謝雲兒的指責,秦風一臉委屈:「怎麼就拈花惹草了?我就是多看了一眼而已。」

  「少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廝見人家長得漂亮,便動了歪心思。」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遇到美女,多看幾眼,是對美女最起碼的尊重。

  謝雲兒,格局太小了。

  就在這時,錦衣衛信使突然出現在後院。

  秦風宛如抓住救命稻草,連忙躲到信使身後,沖謝雲兒喝道:「你……你冷靜點,我要辦正事了!」

  謝雲兒知道,凡是信使出現,必有大事發生。

  心裡雖然醋罈子已經打翻了,但大事當前,謝雲兒還是強壓下憤怒,沒好氣道:「等會再跟你算帳!」

  見謝雲兒終於離開了,秦風這才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擦了擦額頭冷汗,一掃剛才的氣管炎模樣,背著手,擺出一副少家主的威嚴:「莫不是北溪縣來信?」

  信使暗暗偷笑,也沒有點破秦風的懼內破事,只是輕聲稟報:「回公子,衛梟已經押到天機營。」

  一聽金老四來了,秦風頓時來了興趣,邁步就往外走。

  如今天機營已然是個空殼子,只剩下牢獄還有點用,所以秦風就從兵部調了點人,放進天機營大牢,臨時充當獄卒。

  等秦風來到天機營大牢時,衛梟被鐵鏈五花大綁,牢牢困在木架上。

  似乎是在北溪縣沒少受折騰,衛梟的神情有些萎靡,哪還有當初『天下第一殺手』的精神頭?

  「衛梟,你怎麼萎了?你得支棱起來啊。」

  秦風打量著衛梟,忍不住調侃起來。

  衛梟緩緩抬頭,看著秦風,嘴角居然勾勒出一抹笑意:「秦風,如果我是你,就不會如此得意。將我押回京都,是你這輩子做過最錯的決定。」

  一聽這話,秦風更是興趣十足:「這麼說,你一直想要刺殺我和三姐李瀟蘭,確實是京都貴人授意?」

  衛梟心裡很清楚,秦風這廝套話的能力極強,言多必失,故而衛梟只是笑而不語地注視著秦風。

  秦風也不強求,一屁股坐在身後的椅子上,雲淡風輕道:「你不說,其實我心裡也有譜。這京都的利益,向來牽扯甚廣,借刀殺人之事,更是基本操作。」

  「六皇子去謝家找茬,必定是聖人授意,但只不過是想藉此敲打我罷了。但禁軍將謝雲兒押出城外,準備動用私刑,那就肯定不是聖人的手筆了。畢竟聖人最在乎權衡,謝雲兒既是我秦家未來少夫人,更是寧國公之女,傷害謝雲兒,對聖人而言,百害而無一利。」

  「料想,是有人借聖人的刀,敲山震虎,讓我明白,我犯了大忌。」

  「起先,我是百思不得其解,甚至懷疑過貴妃和林家,但轉念一想不對啊,林家就算出手,也應當在江南做文章,怎會在我眼皮子底下,給我上眼藥?」

  「而長公主,與聖人又同氣連枝。排除下來,這京都唯一敢明目張胆行事者,也就只剩下一個人了。」

  聽到秦風這番分析,衛梟臉色巨變,死死盯著秦風:「你既然知道,為何還要將我押回京都?」

  秦風聳了聳肩,咧嘴一笑:「我不把你這個誘餌帶回來,還怎麼引蛇出洞?我這個人,向來小心眼,睚眥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