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系列行賄,以實現低價拿地,謀取地產項目的暴利,這確有此事吧?」常道明提醒道。
「這……」葉濤頓時語塞,旋即不甘心的道:「可我懷疑,王劍南難辭其咎……」
「你的懷疑,可有證據?」常道明耐心的繼續提醒:「現在那個自首的傢伙,一口咬定是受你老婆慕容天驕的指使,跟人家王劍南毫無瓜葛……」
「那一系列低價拿地的人脈,都是王劍南提供的,他怎麼可能毫無瓜葛?」葉濤嗔目叫道。
「你小子怎麼光會沖我叫嚷?你有什麼證據,說王劍南也涉嫌行賄?」常道明怒了。
「……」葉濤無言以對,他的確是沒有任何證據,可以作證他這個猜測。可他就是不信,那個王劍南在這件事上,大公無私,一塵不染。
「葉濤,現在是法治社會,凡事都得講究證據,不能光靠亂猜!」常道明頭疼的望著他:「去年你給董振邦和楊奇挖坑,不也是把事情做成死扣,讓他倆吃了一個大大的啞巴虧嗎?退一萬步來說,慕容天驕這件事,的確是有人給她挖坑,可證據確鑿,你光靠瞎猜八猜,於事無補啊!」
為了說服葉濤,他不惜提起去年那樁舊事。
葉濤做的雖天衣無縫,但整起事件,在經驗老道的常道明眼裡,還是一望便知其真相,可正如他所言,葉濤把挖坑事件做成了死扣,董振邦和楊奇再不甘心,也只能被逼就範,吃個大虧還得打落牙齒和血吞。
「王劍南!」葉濤咬牙切齒的低吼一聲,奶奶的,慕容天驕跟你何冤何仇?你竟然給她挖了這麼大一坑,要把她整入大牢?
被常道明一提醒,他也意識到,這件事,已經被做成一個死扣,人家有自首人,有行賄的官員名單,且這些事情,已經被高檢部門調查核實……的確,光靠他私下猜測,再邏輯嚴明,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也不可能替慕容天驕翻得了案。
「葉濤,我警告你啊,在目前事情基本上調查清楚的節骨眼上,你千萬不得對王劍南,展開什麼報復行為啊。」常道明見他怒的青筋畢露,忍不住叫道:「或許,他正等著你去找他麻煩呢,然後正好反咬一口,把你也拖下水。」
「可常局,難道這回,我就眼睜睜看著我老婆,被王劍南坑害的抓進去嗎?」葉濤怒叫道。
「證據確鑿之下,你再不甘心,也得先吃下這個啞巴虧。」常道明安慰他道:「你放心,事後我們81局,會暗中調查,看能不能查出一些貓膩,把整慕容天驕的人,也關進去。」
「可我不想眼睜睜看著我老婆先坐牢!」葉濤吼道。
「葉濤你聽我說……」常道明大喝一聲:「你再不冷靜,你會連同你老婆,一塊兒去坐牢的,托人求情,一旦被有心人拍下錄到,那就是證據確鑿的涉嫌包庇,妨礙辦案等等罪名,你也會吃官司的,懂不懂?」
「好,我冷靜,我冷靜……」葉濤氣的大口呼吸,竭力壓住憤怒的情緒,雙手撐在桌面上,盯著常道明問道:「常局,你也知道,我出生入死,立了不少功勞,還冒著生命危險,替專家組保管無雙金屬,研究無雙金屬,沒有我,恐怕第二座,第三座,第四座古墓,至今難以挖掘問世吧?我就問你一句話,能不能用我這些功勞,換我老婆一個免於刑事處罰?」
他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他知道,無論這件事背後,有沒有人挖坑陷害慕容天驕,行賄是鐵板釘釘子的事情了。
即便現在把王劍南也拖下水,慕容天驕也難逃追責的下場。
所以他想先把慕容天驕保下來,然後再慢慢對付疑似挖坑陷害天驕的王劍南。
「不能,一碼歸一碼,你每一次立功,都給了你應有的獎勵吧?」常道明臉一板:「葉濤,你這麼聰明的人,怎麼會有這種不成熟的想法呢?幸好你面對的人是我,換一個人,恐怕立刻要被嚴厲喝斥的!」
「常局,這怎麼能叫不成熟的想法呢?」葉濤叫道:「至少我是用貨真價實的功勞,來保我老婆天驕,總比關東山之流,砸重金保長期作惡,沒人敢抓好百倍吧?」
「葉濤!」常道明被他一句話氣得,差點蹦起來:「自古以來,官官相護人人恨!你以前曾被關東山構陷過,報復過,當時我記得你可是恨得咬牙切齒氣難平。怎麼,輪到你了,你就想學關東山了?曾經的屠龍少年,殺了惡龍之後,自己想成為新的惡龍了?」
「我沒有……」葉濤怒叫。
「你沒有,就別在我面前,說什麼功勞換免責!」常道明一板老臉,嚴肅的道。
「常局,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天驕,被人挖大坑,送入大獄嗎?」葉濤攥緊拳頭吼道:「這件事,她是冤枉的……」
「冤枉?」常道明怒極反笑:「慕容瀾、慕容天驕父女,常年從事房地產暴利項目,難道你真認為她們賺的錢,潔白的一塵不染?不要把所有人的眼睛,都當成瞎子,也不要企圖掩耳盜鈴,自己聽不到,就誤以為誰都能騙得過去。」
「……那你怎麼不早點抓她們,非得等到現在?」葉濤一滯,悻悻的道。
「葉濤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常道明怒道:「水至清則無魚,但不代表,我們要眼睜睜看著污水養肥的大魚,得意逍遙活到死。要怪,只能怪慕容天驕太貪,她這些年靠那些骯髒手段賺了幾百億,還嫌不夠,還想一黑到底,所以,該輪到她承受後果的時候了!」
「可……可她是我老婆,這次她真的是被人挖坑陷害的啊……」葉濤也懂這個大道理,可是……他還是不甘心。
「是不是被人挖坑陷害,不能全由你一張嘴說了算吧?」常道明冷笑:「別嫌我說話不好聽,以前你給董振邦和楊奇挖大坑成功,是不是太得意?你可曾想過他倆心中的憋屈感受?」
「那兩個傢伙是壞人,多次排擠我,陷害我,我是被迫無奈下的反擊。」葉濤辯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