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那你一邊戴手銬,一邊問吧,別給我再拖延了,若是那個拉貝德帶著援兵殺回來,恐怕我就不得不逃了,到那時,可就輪到你落他們手裡了。」白髮鬼母見他說的一臉鄭重,也不由得有點好奇起來,一邊說一邊威脅他道。
「晚輩很好奇,佛怒組織,把你苦心訓練的,像是一頭人形母熊似的,這誰敢要你呀?」葉濤一邊磨磨蹭蹭,一邊忽然問道。
他已經能猜到,這個問題,肯定能讓白髮鬼母勃然大怒,向他一巴掌扇來,這麼一來,他便可在最近的距離,憑藉一口丹田氣,猛然爆發,嘗試一把。
大不了,被狂怒的她一槍打死唄,也好過被抓到佛怒組織,要麼淪為一頭人形小白鼠,要麼淪為威脅父親就範的一枚棋子。
這兩條路,他一條都不想選。
父親已經為他犧牲太多,他不願看見父親為了他,重陷黑暗。
可是,讓他意外的是,白髮鬼母一聽之下,怔在原地,並沒被他這個涉及隱私的私人問題給激怒。
她的俏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的回憶,也不知想起了什麼。
「像我們這樣的人,一輩子,不敢渴望愛情,那種人世間,無數生命追求的感情,對我來說,只是一種奢望。」白髮鬼母黯然嘆息了一聲。
「咦,鬼母阿姨,好像我這個問題,令你觸景生情,你不會跟我老爸,當年有一腿吧?」葉濤愕然之下,只好激將升級。
不把她誘到眼前,他若是突然爆發的話,肯定會被一直警惕著他的白髮鬼母,隨手破開。
「他……告訴你的?」讓他鬱悶的是,白髮鬼母一愣,警惕的臉上,忽然浮起一絲似笑非笑的紋絡,向他問道。
不會吧?葉濤差點崩潰,本想把眼前大敵激怒,好給自己爭取一線反擊的機會,不料,居然好像,撩出一段父親昔年的狗血劇情。
這事兒鬧的,早知如此,他哪會再問?
「應該不是。」白髮鬼母察言觀色,忽然嘆了一聲:「當年,你父親葉烽煙,是佛怒組織最強殺手,高層心目中的大紅人,我們這些晚輩,都對他又是崇拜,又是畏懼,我不知道其他人,有沒有跟我一樣類似的想法,反正我……我當年,一直渴望,能引起他的注意,他的重視,他的……目光!」
說這番話時,這個女煞星臉上,難得浮起一片柔情追憶之色,似乎,當年那份單相思,是她心中最美好的一段回憶。
葉濤暗鬆一口氣,還以為這個女魔頭,真跟父親有一腿呢,瞅她臉上那副小表情,應該是剃頭擔子一頭熱。
其實這也正常,殺手組織雖殺人如麻,但同一個組織中,能力最強的殺手,就宛如一顆耀眼明星,引起一眾地位比他低的女殺手的崇拜和好感,順利成章。
「知道這回,我為何明明可以把你一槍打死,最終卻只打傷了你,還是準備活捉你的用意嗎?」白髮鬼母迅速從回憶中,冷靜下來,肅然道:「只因為,你是他的兒子。」
「那你為什麼還一直追殺我爸?」葉濤脫口問道。
「上命難違!」白髮鬼母輕嘆一聲:「像我這樣的人,命不是自己的,我是個殺手,上面派我殺誰,我就必須去殺,哪怕是……自己的親生父母,也得動手!」
「不,你可以反抗,你可以像我父親那樣,逃離那個組織的……」葉濤提醒道。
「呵呵,你這話,對我毫無效果。」白髮鬼母雙眉一豎,「剛才我只是舉了個例子而已,其實,我根本就不知我父母是誰,從我記事兒起,就一直在街頭流浪,討飯,到處被攆,經常挨打,活的……就如一頭喪家之犬……」
「是佛怒組織救我出那苦海,是佛怒組織讓我獲得了新生,是佛怒組織把我培養出一個令人畏懼的強大戰士,你根本就不懂我們這些人對組織的感情,要說父母,給了我一切的佛怒組織,才是我的父母,才是我的爹娘!」
葉濤黯然,沒想到,白髮鬼母,也有不堪回事的苦出身,她這種對組織死心塌地的人,真的是無論什麼言語,都難輕易打動她心底對佛怒組織的那份忠誠。
「戴上手銬吧,別逼我殺你!」冷靜之後的白髮鬼母,又恢復了一如既往的恐怖,她把手中大號手槍的槍口,對準葉濤的額頭,冷冰冰的說道。
葉濤無奈,正欲自戴手銬……
突見白髮鬼母身形一閃,驀地竄到他的身後,藏入一叢茂密的草叢深處。
什麼情況?葉濤一呆。
猛聽得空中傳來一陣強勁的發動機的聲音,葉濤聞聲一抬頭,便看到湛藍的天空上,樹梢頂,兩道腳踩單兵飛行器的強壯身影,呼嘯而來。
草,希艾威的殺手鐧,超級戰士再次出現。
葉濤的頭,頓時大了一圈,雖說這種王牌級精英,每次出動數量很少,可相當棘手,上次他就幾乎不是那個蠻牛的對手,這一次,不知這兩個,會不會更厲害?
難怪白髮鬼母躲了起來,她的聽覺,竟然比他還了得一些,這一點讓他大感驚訝。
其實,準確的說起來,剛才他是聆聽到一絲絲空中輕微的異響,不過大敵當前,那聲音又太過輕微,沒引起他的重視罷了。
應該說,在經驗上,他不如白髮鬼母的警覺性高。
呼!呼!
兩個腳踩單兵飛行器,各自背挎一具米式火神六管速射重機槍,頭戴寬大擋風顯示器的強壯白人,驀地剎停在葉濤的上空。
葉濤的右眼能夠看見,兩具頭戴顯示器上,正有一串串綠色數據閃過,然後,他有氣無力躺在一截兒枯樹樁上的畫面,浮現在顯示器上。
也就是說,那兩個希艾威王牌戰士,憑藉頭戴顯示器的監控偵搜能力,所以能在快速飛行之中,精準鎖定他的位置。
「我腿部受傷,投降,我請求投降……」葉濤見那兩個超級戰士,一懸停下來,便把恐怖的槍口,對準了他的胸膛,慌忙舉起雙手,大聲用英語叫道。
他的背後,還藏著一個白髮鬼母,在她沒有出手之前,他可不想稀里糊塗被這兩個傢伙,打成稀巴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