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雙方射擊兇猛,但除了一開始,溫紅妹小組被殺了個措手不及外,當那個火箭筒手被葉濤幹掉之後,就基本上沒有傷亡了,當然,溫紅妹小組的兇猛射擊,對敵人殺傷也很少。
這就是現代戰爭,火器對射,要是沒有轟爆藏身巨石的重火力的話,可能對射一個小時,也難死掉一個人。
有數據顯示,強如米軍,在阿富汗圍剿踏梨班成員,每殺一個人,也得消耗二十餘萬顆子彈。
當然這個數據,指的是遭遇戰。要是提前鎖定目標,那也就是一架武裝直升機猝然發射的幾發火箭彈的事兒。
這個時候,葉濤的右眼,穿透巨石,精準鎖定那個正在地上匍匐前進的敵方狙擊手,只見他一身山地迷彩裝,趴在地上,別說是黑夜的環境了,即便是白晝,也宛如跟山地一體。可是在他的透視之眼下,那個自以為偽裝的天衣無縫的狙擊手,卻像是黑夜的一盞明燈似的,清晰無比的呈現在他的視野里。
葉濤像是一頭靈活的猴子,快速爬到巨石之上,趴了下來,手中的狙擊槍,無聲無息的鎖定了視線中的目標。
下一息,他的手指一扣。
砰!一顆子彈,帶著死神的獰笑,驟然射出。
眼看就要爬到預設狙擊地點的那個狙擊手,突然毛骨悚然,他臉色驟變,正欲拼命朝一側翻滾,後腦勺蓬的炸開,白花花的腦漿,噴濺的遍地都是。
即便他是匍匐在地,卻還是被葉濤一槍爆頭。
葉濤一個翻滾,躍下那塊巨石,迅速朝前貓腰疾奔數十米,躲到另一塊岩石之後,很快,鎖定第二個目標。
砰!
一個正露著半顆頭瘋狂掃射的武裝分子,被掀飛頭蓋骨。
砰!又一個竄出石後,向前衝鋒的武裝分子,被一槍轟破胸膛。
砰!又一個剛露出頭的武裝分子,被一槍爆掉。
砰!一個從石後剛一起身的武裝分子,被一槍洞穿心臟。
葉濤的右眼,能黑夜視物,在這種複雜的地形,漆黑的戰場,再配上手中那杆他親手改裝過的狙擊步槍,堪稱絕配,只要被他的右眼盯上的目標,簡直是一槍一個準,一槍打死一個敵人。
突如起來的猛烈狙殺,頓時打亂了敵人的陣腳,那片山坡上,立刻響起一陣驚慌的叫聲。
砰!一個探出一點頭顱,想察看什麼情況的武裝分子,剛露出一隻眼睛,一顆子彈便迎面飛來,他身形劇震,隨即無力的栽倒在地。
「濤哥,是你乾的嗎?」上衣兜里的通訊器里,傳來溫紅妹驚喜的叫聲。
「對!」葉濤點頭,同時手指一扣,又一個武裝分子頭顱爆開,腦漿噴濺。
「漂亮,繼續打,把那些可惡的傢伙,統統給我打死。」溫紅妹給他打氣。
葉濤嘴角浮起一抹自信的笑紋,現在他藏在敵人的射程之外,並且敵方的火箭筒手和狙擊手,都給他幹掉了,可以說,他現在可以隨心所欲的開槍,而敵人卻射不到他,即便發現開槍的方向,子彈也打不到他。
一個接一個的敵人,接連倒在他的槍下。
對同伴死傷的哀痛,對敵人的仇恨,讓葉濤開槍之時,毫不留情,他的腦中閃過一道格言:對待敵人,就得像冬天般殘酷!
敵方大亂,忽然有人用葉濤聽不懂的話語大叫了幾句,嘩啦一聲,那些武裝分子,扭頭便逃。
葉濤沒有放過機會,能殺一個是一個,趁他們逃竄之機,接連又打死五六個背對著他的武裝分子,看到其他人已經逃到射程之外,這才罷休。相信能逃掉的,也只有十個八個了吧。
一場猝然而來的伏擊戰,死在葉濤槍下的,足有四十來個。但葉濤卻沒有一絲內疚的心思,因為他知道,在戰場上,你不殺掉敵人,就只能被敵人殺死。這回他連對面究竟是何方勢力都不知道,車隊正行駛之間,突然便遭到了他們的攻擊,眼睜睜看到同行的夥伴,被炸得那麼慘,滿腔的怒火,激起了他滿腔的殺戮欲望。
必須得用敵人的血,來償還他們對他同伴犯下的罪惡!
「濤哥,敵人都逃走了,快過來,我們得趕緊離開這個地方,免得那些人再帶著幫手殺一個回馬槍。」溫紅妹的聲音,從通訊器里傳來。
葉濤提著狙擊槍,朝坡下走去,這個時候,他才發現,因戰鬥和憤怒繃緊起來的殺戮神經,一鬆懈下來,走路的腿都有點打顫。
這要是讓溫紅妹瞧見了,不知道會不會取笑我?他在心裡暗嘲。
「跟米莉和溫紅妹這樣身經百戰的老手對比起來,我還只是特工路上的一隻小菜鳥啊。」葉濤邊走邊喃喃自語。
當他走到山腳下,只見溫紅妹的手下,正在救治傷員,他雙目一掃,心情黯然,因為突然遭遇的伏擊,稱得上是死傷慘重。
同行的十五人,死掉五個,還有三四個被射傷或紛飛的碎片炸傷的。最關鍵的是,開著皮卡頭前帶路的嚮導布托,連人帶車,被第一枚火箭彈當場就給炸死了。
還活著的特工們,都用敬佩的目光,望著他,一開始,他們自恃經歷過槍林彈雨,對這位身材高大,卻文質彬彬的「技術顧問」,還不大能看在眼裡,尤其聽到溫紅妹說,要是她不在場的話,他們這些老手,都得聽這個名不見經傳的菜鳥顧問的,那更是心裡不舒服了。
但歷此一戰,他們都心服口服了,還是溫科長有眼光啊,臨行之前,專門去請了這位幫手,果然槍法了得,要不是他,恐怕他們小組,這回得栽在這兒了。即便不全軍覆滅,也得落個鎩羽而歸。
包紮好傷者,溫紅妹已經查看過,三輛越野車,還有兩輛能開,就是其中一輛擋風玻璃碎了,便吩咐把傷者抬到車裡,命一個手下,先開著那輛車,沿著來時的路,把傷員送到巴基斯坦。
而留下來的,只有五個特工了。他們去察看敵屍,卻沒從那些死掉的武裝分子身上,搜出任何身份信息,不過他們畢竟都是經驗豐富的人員,從屍體上搜出的遺物中,推斷出一些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