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一聲,一大群保鏢,紛紛集中過來,順著掛破裙子的荊棘方向,往上搜去。
漸漸的,更多掛破布縷,被發現了,有的是梅達莎的裙子,有的是葉濤的衣褲,有的地方,還殘留有腳印……
那腳印一看就是男人的,且比較深。
這沒辦法,畢竟葉濤得扛著被打暈的藍潔兒,等於他的身上,憑空多了百十來斤的重量,在路過一些潮濕之地時,那肯定會留下腳印的。
這些發現,讓關文豪等人,興奮不已。
「葉濤,今天夜裡,要是被我發現你,老子一定活活打死你。」關文豪獰聲喝道。
至於打死葉濤之後,有什麼麻煩,那不在他考慮之中,他老爸關東山會為他擺平的。
在幹掉葉濤這個念頭的驅使下,關文豪越追越起勁兒。
更高的山坡上,葉濤累得呼哧呼哧大喘氣,畢竟這不是他一個人在爬山,而是背著一個人的情況下,能不累嗎?
「歇一會兒再走。」他嘟囔了一聲,放下藍潔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喘氣聲恍如拉套的老牛。
梅達莎也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她雖然抱的是個小孩子,但女人體質本就比不上男人,再加上又是爬山坡,而不是在平地上行走,要不是恐懼來自山下的危險,她早就撐不下去了,聞聽之下,也不顧形象,坐在地上,耷拉著舌頭大喘氣。
歇了一會兒,梅達莎才感覺到,來自腳腿的疼痛,不用低頭看,她也知道,那都是一路上,被灌木,荊棘掛破裙子,緊身褲,襪子時擦傷的。
葉濤的褲腿也早殘破不堪了。
兩人歇息的時候,目光盯著山下,只見一道道光束搖晃著,一開始還散亂得很,後來逐漸集中向他們朝上爬的方向,漸漸搜了上來。
草,他們是怎麼發現我逃的方向的?
葉濤略一琢磨,恍然大悟,肯定是他扛著藍潔兒行走時,在某些地方留下的沉重腳印,另外,他和梅達莎的衣褲,也被灌木,荊棘叢掛的破爛不堪,他們肯定是在搜山時,發現了這些痕跡。
照著留下的這些痕跡,追上來了。
「梅達莎,我們得繼續往上爬,再休息的話,會被追上的。」葉濤低聲說完,站了起來,感覺沒有休息過來,可是這會兒沒有休息更多時間的可能了,他將藍潔兒攙扶起來,準備再次扛起來。
「凱文,把她叫醒吧,那樣你會輕鬆很多的。」梅達莎忍不住勸道。
「還是讓她保持這樣吧,別一叫醒她,她大聲驚叫,把那群壞蛋給引上來。」葉濤苦笑一聲,用力把她扛在肩上。
梅達莎忙抱起小虎,跟著葉濤,朝更高的山上爬去。
這一次,葉濤借著右眼能力,儘量往石頭多的地方走,避免留下明顯的腳印,希望這樣能掩飾他的行蹤。
夜色深沉,樹木無聲。
關文豪越追越氣餒。
因為追著追著,失去了腳印,掛破的衣褲等痕跡,這就讓原本的有跡可循,變成了茫無頭緒。
為了確保能追上逃竄中的葉濤,他乾脆兵分數路,他帶來的足有二百多人,五十來人為一隊,也夠分成四組的。
然後四組人馬,分四個方向,彼此用手電燈光傳遞訊號,繼續搜山。
時間緩緩的流逝……
關文豪追的實在是太累了,又始終沒有新的線索,他便用手機,命令其他三組彼此呼應,繼續搜山,而他則率著他那組人,轉身下山,朝山下的那個鎮子走去。
他想到鎮上休息一下,順便吃點宵夜。
同時,也防止葉濤偷偷溜到那個鎮子上。
這樣山上,鎮上,都有搜查的人,可確保萬無一失。
到了後半夜,更糟糕的情況出現了,夜空中,突然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
俗話說,春雨貴如油。
對普通人來說,早春下雨,能讓小麥有個好收成,這場雨,要是讓無數農民知道的話,肯定都會心中歡喜的。
可對於正在搜山,遲遲沒有收穫的眾保鏢們來說,這糟糕的天氣,簡直是雪上加霜啊。
細雨無聲,卻持續不斷,山路很快泥濘不堪,石頭濕漉漉的,不一小心踩上去就會摔上一跤。
「臥槽……」一個保鏢滑到在地,屁股恰好坐到一塊比較尖銳的石頭上,疼得他噝呼一聲,臉上的神情要多古怪就有多古怪。
「草,關少都下山去吃宵夜了,我們這得搜到啥時候啊?」
「誰有麵包,給我一塊?」
「這誰會有?誰能想得到,半夜三更的,來這荒山野林搜山呢?」
「我有個屁,吃不吃?」
「滾!」
「唉,我要是在關少那一隊該有多好啊,這會兒恐怕快到鎮上了吧?」
「這天氣怎麼也幫那個小子?」
「娘的,衣裳都淋濕了。」
「頭兒,我們也下山吧,這都搜了這麼久,連個鬼影兒都沒搜到,再搜下去,兄弟們恐怕都得變成落湯雞啊……」
「這話你跟關少去說,你以為哥們我願意在這荒山上搜呀。」
每一個隊的隊員和隊長們,都抱怨不停,夜黑路滑,畢竟不是人人都有手電筒的,各隊搜索的速度,大大下降。
抱怨聲一片,可嚴令之下,他們吃關家的飯,誰也不敢私自下山。只好冒著雨慢慢的往上搜。
八百米外,一棵大樹上,葉濤默默的望著慢慢搜上來的各隊人馬,然後滑下樹來。
「他們的燈光,好像離我們越來越近了,唉,這天也不知道怎麼搞的,竟然下起雨來了。」梅達莎望著山坡下,東一道,西一道的手電燈光,小聲抱怨道。
「沒事兒,這天下雨,我們不好走,他們更不好走。我已經注意到,他們搜山的速度,比沒下雨前,降低了很多,這能讓我們休息更長一點的時間。」葉濤灑脫一笑,他倒沒覺得這雨下的不是時候。
「這附近連個山洞也沒有,要不,也能找個臨時避雨的地點……」梅達莎緊緊偎依在他的懷裡嘟囔著。
「都是我連累的你。」葉濤歉然的道。
「跟我你還客氣什麼。」梅達莎白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