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濤沒有吃。
好像在研究,以前的貢菜,是個什麼樣子。
在他看的時候,楊奇已經吃了好幾筷子菜,見他那樣,不由笑道:「這道燕窩口蘑鍋燒雞,可是乾隆皇帝,喜歡吃的一道菜……咦,這紅酒的勁兒,好像有點大啊……」他說著說著,有點眩暈,忍不住搖了搖頭道。
「我也覺得這酒勁大,會不會咱們喝了假酒?」葉濤放下那筷子菜,順著他的口氣,也說了一句。
「清宮宴這麼大酒店,會……會進假酒嗎?我,我去問問……」楊奇忍不住站起來,朝外走,只走了兩三步,身子一晃,雙腳一軟,便摔在了地上。
「楊市長,我,我,我扶你……」葉濤一邊佯裝說話不清,一邊迅速掏出手機,打開錄音,然後塞回兜里,站起來想去扶,身子一歪,嘭的一聲,也摔在了地上。
片刻後,一臉冷笑的冷松和杜五,走了進來,反手關上了門。
「麻痹,你這貨,可算落在老子手裡了!」冷松朝「暈倒在地」葉濤的屁股上就是一腳,罵罵咧咧的道。
那一腳,用力很大,踢到生疼,葉濤竭力忍著,一動不動。
「哈哈哈,這小子恐怕是暈倒在地,都還蒙在鼓裡呢,還是少爺和小姐聰明,利用他相信楊奇,順順利利,便把他誘入彀中。」杜五得意的獰笑了一聲。
「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過老獵人的陷阱。」冷松踢了一腳不解恨,又踢了葉濤第二腳。
我草你姥姥,踢個沒完沒了。
「暈倒在地」的葉濤,在心底暗罵。
「我們把他帶走,送到為他布的宰殺場吧,然後狠狠折磨他之後,再幹掉他。」杜五兇狠的望著地上的葉濤道。
冷松一揮手道:「走!」。
杜五把葉濤攙起來,負在背上,冷松拿了一件寬大風衣,遮在了他的背上,但是仔細看的話,還是能看出,他背的是一個人。
但他倆不慌不忙,離開雅間,從一條走廊,朝後門的方向慢慢走去。
只剩下真正暈倒的楊奇,不省人事的躺在地上,他是臨海市的市長,強如關家,也不敢對他暗中下手。
關家兄妹,只是利用他毛遂自薦,想當談和的中間人,把葉濤成功誘入彀中罷了。
即便他醒過來,不見葉濤,察覺有疑,憤怒質問關桂芳,她一推三不知便是了。
不得不說,關家做事,毫無底線的同時,也異常心思縝密,令人防不勝防。
佯裝暈倒的葉濤,默運透視,視線透過眼皮,就看到那條走廊中靜悄悄,沒有一道人影,一看便覺得不正常。
甚至,他還看到,在後門,守著一個服務員,正是給他和楊奇上菜的那個傢伙,他一瞧見冷松二人向他走來,立刻乖巧的開了後門,然後不聲不響的走了。
冷松二人,帶著葉濤,走出後門,門後的一條巷子,靜靜停著一輛黑色的SUV。
冷松拉開車門,杜五扛著葉濤,鑽入車廂……
葉濤略一猶豫,要是此刻出手的話,猝然襲擊,恐怕能把他們打成重傷,生擒活捉,可是他的手機錄音軟體,並未錄到什麼有價值的信息,事後對關文豪和關桂芳毫無一點打擊效果。
因此他乾脆一橫心,就讓他們把他抓到要殺之地,如果能在哪裡,錄到出現的關家兄妹,他再突然出手反擊,事後更有利於他的追殺。
畢竟真憑實據在手,他的背後,還有81局,關家勢力再強,人脈再多,也按不下去吧?
一念至此,他任憑杜五,把他扔到車廂里,然後杜五下車關門,和冷松一個主駕駛,一個副駕駛的位置,發動車子,朝巷外駛去。
呼呼呼……
杜五開車速度很快,駛出市區之後,又朝海邊的方向駛去。
難道要把他抓到關山明月嗎?葉濤暗忖,他的視線,一直透過眼皮,關注著身周情形,稍有不對,立刻便可暴起反擊。
正是有一隻透視奇眼,所以他敢深入虎穴。
「嘿嘿嘿,等到地方,我要親自動手,讓這小輩,品嘗一下我一生積攢的各種酷刑折磨,然後才允許他去死,此子壞我一柄古劍,決不能讓他死的太痛快。」冷松在前排,猙獰一笑的道。
「冷叔,那小子昏迷不醒,啥都不知道,你說這些有什麼用?等把他運到地方,弄醒之後,隨便你怎麼斥罵他,折磨他,反正他是虎入牢籠,再無任何掙扎之力,就像是案板上的一塊魚肉,我們那是想怎麼跺就怎麼跺,想怎麼切就怎麼切,一切看咱們的心情。」
杜五一邊開車,一邊陰冷的笑道。
「說說我也能出口怨氣,小五,你不知道,我那柄寶劍,可是老爺派人,撅了很多古墓,好不容易才給我掘出來的,沒成想,被這小子一根破鐵棍子,給我磕壞了,你說氣人不氣人?」冷松鬱悶的道。
「少爺不是花大錢,請日本鑄劍大師,又給你訂做了一把更好的劍嗎?」杜五不解的問道。
「你不練劍,不會懂,這現代工藝製作出來的所謂好劍,手感就沒那種古劍好。」冷松嘆了口氣,目露回憶之色:「拿著那柄古劍,我有一種,握著沉甸甸歷史厚重感的感覺,出手時,精氣神就不一樣。唉……」
「呵呵,我是不大懂那種感覺,我以為,不管什麼兵器,能殺人的就是好兵器。算了,不聊你的劍了,冷叔,你說,做了這票之後,你想去哪兒,日本,美國,還是歐洲?」
「當然是日本了。」冷松毫不猶豫。
「為什麼?我倒是想去美國,多買幾件阿迪達斯的正品服飾,嘿嘿嘿……」杜五笑著問道。
「你太年輕,心思都在一些奢侈品上,這也正常。」冷松露出嚮往之色:「等你到我這歲數,你就明白為何去日本了。」
「現在就跟我說說嘛,要是你說的有理,我就跟你一道去。」杜五好奇的求道。
「中國的菜,英國的關家,法國的浪漫,日本的女人。這句話,你聽說過沒?」冷松笑著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