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莉走後,大約一個半小時左右,突然給他打來電話:
「濤子,我帶人前去抓捕,可……發現李立人在家中,突得心肌梗塞,已經死了。我懷疑他是被人謀殺的,但仔細檢查他的身體,卻沒發現任何痕跡。所以,這個線索,只能就此中斷了。」
「什麼?」葉濤大吃一驚,怒道:「他肯定是被人提前滅口的,立刻進行屍檢……」
「濤子,我告訴你的結果,就是屍檢結果。」米莉告知。
葉濤又是氣憤,又是無奈的捏著手機,他敢斷定,李立人一定是被人滅口了,很有可能是他的恩師楊天魁乾的,可對方做的乾淨利落,讓他的死,像極了突發心肌梗塞,屍檢都查不出來,讓人沒法繼續往下查了。
唉,父親不知費了多少力氣,剛查出的線索,一下中斷,讓葉濤憤恨填胸,卻又無可奈何。
國內明爭暗鬥,就是這樣,楊天魁不是普通人,他名氣大,地位高,沒有確鑿證據之前,你再質疑,也不可能對他立案調查的。
即便臨時傳喚,他也會矢口否認,還會趁機大鬧,讓你丟人現眼狼狽不堪。
就像楊天魁恨他的父親殺死他的大哥一樣,面對手持赦免令的葉烽煙,也只能眼睜睜看著葉烽煙,光明正大回到國內,父子團聚,除了另想辦法暗中出陰招之外,明面上,他也不敢公然殺到葉烽煙門上。
「奶奶的,多行不義必自斃!」葉濤一拳砸在桌面上,咬牙咒罵一聲。
叮鈴鈴,叮鈴鈴……
他的手機突然響了,低頭一看,是個陌生號碼,葉濤滑開接聽鍵:「喂,是誰,我是葉濤……」
「一千萬美元,準備好了嗎?」白髮鬼母驀地打斷他的聲音,冷冷的問道。
「我早已準備好了,你說吧,在哪兒交易?」
「俄羅斯,西伯利亞冰原!」白髮鬼母答道。
「能換個地點嗎?我感覺,你指定的地點,肯定是為我精心設下的陷阱,你要想得到一千萬美元,就必須給我換個安全點的地方,至少不能是你精心準備的地點。」葉濤立刻反駁道。
「想贖回你的兩個手下,就必須聽我的。」白髮鬼母的語氣很強硬。
「如果代價是我跟著陷進去,人也贖不回來,那我寧肯不去,你愛咋咋地。」葉濤立刻語氣更強硬的懟道。
「那你選個地點吧,只要不是在華國即可。那是你的地盤,我不會跑去冒險交易的。」白髮鬼母沉默片刻,妥協道。
「聖潔斯坦的國都怎麼樣?如果你答應的話,明天下午五點,我們在那座城市見面交易。」葉濤建議道。
「行,但你現在必須先打給我五百萬美元的預付款。」白髮鬼母同意了,但緊跟著提出一個新要求。
「不可能,我不見兔子不撒鷹。」葉濤斷然拒絕。
「不打預付款,就證明你毫無誠意,信不信我立刻殺掉一個?」白髮鬼母威脅道。
「白髮鬼母,你若敢殺我任何一個手下,我發誓,定要把你,還有整個佛怒組織連根鏟掉。」葉濤咬牙吼道。
「幼稚的威脅,恨佛怒的人無數,強如希艾威,也奈我們不何,更別說你一個小輩了。」白髮鬼母冷笑:「我數十秒,你不答應,我立刻殺掉一個。一……」
「老大,別管我們,你千萬不要來……」手機里,突然響起崔永真的聲音,隨即被人堵住嘴巴,拖到一邊。
「二……」
「白髮鬼母,我們說好見面交易的,你怎能說話不算數?」葉濤怒斥。
「三……」
「你別亂來,明天我們一手人,一手貨,談好的事情,你不能變卦……」
「四……」
「白髮鬼母,你敢殺他,我發誓上天下地,都要追殺你到底。」
「五……」
「……」葉濤額頭冷汗涔涔淌下,他有種感覺,即便支付一半兒的預付款,崔永真也可能凶多吉少,白髮鬼母軟硬不吃,說話不算數,這筆錢很有可能打水漂兒。
「六……」
「……」
「七!葉濤,還有三下,不說話的話,我要殺人了。」手機里,傳出推槍上膛的聲音。
「給我帳號,我……我立刻給你打過去。」葉濤被逼無奈,抱著一絲希望,只能妥協,不然的話,依白髮鬼母殺人如麻的性格,真的說得出,做得到。
「哈哈哈……」白髮鬼母得意的獰笑一聲,便掛斷了電話,數秒後,一個海外帳號,以簡訊的形式,發送到葉濤的手機里。
葉濤立刻把這個帳號,裝發給了鄭奇,讓他打入五百萬美元。數分鐘後,鄭奇回話,轉帳成功。
打了款,葉濤卻揪心萬分,但這件事,他雖明知白髮鬼母,可能說話不算數,但仍抱著萬一的希望,把一半兒的贖金打過去了,希望白髮鬼母能看在他誠心交易的份上,槍下留人。
他絕不希望,因為自己吝嗇,讓崔永真死在白髮鬼母的槍口之下,哪怕那筆錢打了水漂,至少他盡力了。
希望白髮鬼母,能遵守諾言吧。
儘管他心裡,沒一點把握。
半個小時後,手機突然響了,葉濤忙接通電話:「喂,錢收到了吧?」
「收到了,嘿嘿嘿……」白髮鬼母的獰笑聲,突然響了起來。
葉濤一聽,一顆心不由自主往下沉,厲聲道:「喂,白髮鬼母,我說到做到,也希望你……」
「希望我跟你一樣蠢嗎?哈哈哈,葉濤,我已經收到五百萬美元的款項,又何必再冒險去跟你交易呢?」白髮鬼母陰惻惻的獰笑道。
「你……說話不算數……」葉濤怒不可遏的斥道。
「你很憤怒嗎?哈哈哈,可你能奈我何呢?人,我立刻就殺,要想找我報仇,只管來找我吧,我就在西伯利亞冰原的特訓營里,等你出現。」白髮鬼母縱聲狂笑。
砰!砰!
在她的狂笑聲中,兩道槍聲驟然響起,然後,白髮鬼母掛斷電話了。
「不!!!」葉濤怒的仰天大吼,一縷鮮血,從他唇邊流淌出來,那是急劇躥升的怒火,讓他把牙肉都咬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