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酒店的時候柳晉想要找時間給林蓉蓉打一個電話,諸葛正的話讓柳晉沒了那麼多的顧慮。
「柳少,你終於回來了啊,可把老林我給等的。」
才剛下車迎面就走來一個三十五歲上下的發福中年男人,他的熱情讓柳晉暗自吃驚,自己並不認識這麼一號人物啊。
「我是林軍傑,林蓉蓉是舍妹。」自稱老林的中年男人遞給柳晉一張名片,隨口解釋道,柳晉收起疑惑很是客氣的說道:「林叔特意來找小子,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事?」
從對方的語氣中不難聽出,對方已經在這裡等了很長一段時間,應該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來找自己吧。
「哦,是這樣的,聽諸葛先生說柳少有要用到金針的地方,老爺子特意叫老林我將前年偶然得到的一副金針送過來供柳少應急之用。」
林軍傑雙手奉上一副金針,只是從那盒子上面柳晉就感受到了一陣淡淡的能量波動,用慧眼掃視了一下便知道,這東西最少也是清末傳下來的,光盒子就已經是造價不菲了,這裡面的金針,說實話柳晉還真是有點期待呢。
不過自己需要金針,林家就雙手奉上,這熱情的態度。
「額,林叔,我只是想要一盒比較普通的金針就可以,這副金針現在在我的手裡那只會是埋沒了它的盛名。」能夠入得了林家之眼的那肯定不是普通之物,柳晉這個說法,也說得過去。
實際上他已經用慧眼的透視能力看穿了裡面的那套金針,在其中一枚金針上面刻有一個任字,在他心裡已經開始尋思這是哪位醫道大家用過的金針了。
「這金針本就是醫家工具,到我們林家手裡不過是寶物蒙塵,相信柳晉你也是不願意看到這一幕的吧。」林軍傑擦了擦腦袋上的汗珠子,這雖然是晚上了,可盛夏的夜晚那溫度照樣居高不下,他有點發福,這樣的天氣,最好的選擇就是回家之後開著空調對吹。
柳晉本來就沒有打算要推辭,這麼好的金針要是在他手上那肯定是做什麼事都事倍功半,此外也誠如林軍傑所說,這樣的金針要落在他們這些醫家手上才能夠不至於寶物蒙塵。在林家的手上,最終結果不外乎是被放在收藏室那古老的架子上面,等主人有空的時候才會拿出來觀賞一下,失去了寶物本來該有的作用。
「那好,既然是這樣的話柳晉也就不矯情了,非常感謝林家的厚愛,這副金針絕對不會在我手上掉了它的名頭。」這種人本來就非常想要得到那個東西,一番說辭居然變成了人家死皮賴臉的要將這副金針送給他,還真是有點那啥啊。
「這就對了嘛,早就該這樣的。」柳晉和諸葛先生之間的關係讓林軍傑對他肅然起敬,畢竟是挽救了整個林家命運的人物,林軍傑能有現在的安逸恐怕還要多謝諸葛先生的援手了。
見柳晉收下了金針,林軍傑也是欣喜萬分。
「林叔,這金針光是裝盛的盒子就不簡單,估計來歷更是不凡,能不能給我說說?」三個人就在這酒店的門口站著實在是有點不像話,人家乾巴巴的跑過來給自己送金針,就沖這股熱情柳晉不請人家去房間坐坐也是不對的。
「這副金針有些什麼故事我也不清楚,不過據我老爺子說起,這副金針很有可能是前朝太醫院掌印御醫任錫庚用過的金針,這一點是從金針上那刻有的姓氏以及任錫庚用針的特點來推斷的。」
在柳晉的房間裡面,林軍傑也將這副金針的來歷款款道來。
任錫庚,清代醫家,字修如,號隱壺生,燕京人,嘗任太醫院掌印御醫,兼上藥房值宿供奉官。其所著有《難經筆記》、《醫宗簡要》,另有《太醫院志》一卷,均有刊本行世。任錫庚,20歲入清內務府太醫院,為光、宣兩朝御醫。
「如果這副金針和盒子一直都是一起的話,那麼這就很有可能是老爺子推斷的那樣。」那盒子中的能領雖然大部分呈灰白,但有一部分卻已經是有了綠意,這其中代表的時間段柳晉早就已經實驗過了,大概就是清末的樣子。
「哦,怎麼說?」林軍傑有些詫異的問道,他不知道柳晉哪裡來的那麼強大自信。
「是這樣的,我在東海的時候曾經跟著一位古玩界的前輩學習過一段時間的鑑定古玩,對於這個東西還是有點認識。這盒子,初步估計便是清末時期的,和老爺子的猜測不謀而合。」
林軍傑還真是有些驚訝,沒想到柳晉還會有這樣的本事,本來他以為柳晉既然身為諸葛先生的師弟,那麼擅長的就該是醫術和算命這兩方面,誰知對古玩方面還有研究。
看了一眼柳晉,林軍傑還真是有點汗顏啊。
他可是從林蓉蓉那裡得知了柳晉的真實年齡啊,十八歲,這個年紀他在幹啥?人家又在幹些啥?
「柳少還真是學識淵博啊,」林軍傑發自內心的感慨一句。
「林叔,我可不是什麼少爺啊,不過就是一個平凡的人物而已,可不要再叫什麼柳少了,那樣顯得實在是有點生疏了。」
對於林軍傑的感慨柳晉只能是腆著臉接受了,儘管自己學這些多少是有點被被逼無奈,不過一開始的時候他學這些確實是為了掩飾慧眼的能力,但現在,好像已經有了一種轉變。
「那好,我就叫你柳晉吧,你也別叫什麼林叔的,叫我一聲老林就好了。」林軍傑今年不過是三十五,正處於人生的黃金年齡,被柳晉一口一個叔的叫著都感覺自己老了好多。
「行,老林。」
在這些問題上面沒必要糾結,柳晉接過那副金針打開盒子,捧著那扎著三十六枚金針的布帛,有些愛不釋手了。
「有了這副金針,明天對蘇酥妹子老媽的病就又多了幾分把握。」
雖然要金針只是裝模作樣,不過有了這東西,天書九卷上面的東西他就能夠更深層次的去練習了。
對於治病的事情柳晉隱隱覺得可能不需要那麼麻煩,說不定以後不管什麼病都只需要他慧眼一用就能夠手到擒來,所以他修習天書九卷主要是以後面那些殺人的手段為主,至於治病的手段,只是用來裝裝門面的。
這些東西要是讓甄奎子知道了,那不知道會做何感想呢。
金針送到,此行的目的便已經達到了,林軍傑也不是什麼閒人,起身就告辭了。柳晉也沒有強留他,剛剛得到了一件新的道具,自然是要好好的把玩一下。
在送林軍傑下樓的時候,柳晉才猛然想起了一個問題,於是問道:「老林,你知道蘇南哪裡有鬼市嗎?」
「柳晉也知道鬼市?」要說柳晉給林軍傑的驚喜還真是太多了,鬼市這東西知道的人還真不多,不過轉念一想柳晉既然接觸了古玩這個行當那麼知道鬼市也就不那麼奇怪了,微微笑了笑,「咱們蘇南鬼市倒是有一個,不過開放的時間有些不確定,在城南狀元街那一帶,要是有興趣的話,你明天可以去碰碰運氣。」
「鬼市」源於「不做人專做鬼」的雞鳴狗盜之徒,把竊來之物趁天黑拿出來賣,謂之「見不得光」。舊時的「鬼市」就在一片空地兒上,沒有燈光照明,逛「鬼市」的人或提著燈籠,或打著火石,光亮幽幽,照著來往人影飄忽不定;更有奸商乘著黑暗賣一些見不得人的贗品,買與賣全在黑暗中進行,雙方交易全憑一廂情願,因此「鬼市」的名號就逐漸傳開了。
對於外行來說,鬼市或許是一個神秘的存在,不過對於想要撿漏的古玩愛好者來說,鬼市無疑是淘寶的最佳場所。
鬼市開始的時間一般都是四點半左右,往來都是打著小功率的手電,那時候天還是灰濛濛的,看起來還真有那麼幾分行走在幽冥的感覺。
鬼市裡面是最容易淘到寶貝的,因為有很多『地鼠』弄到了什麼好東西都會選擇在鬼市出手。
最近的花銷有點大,柳晉也是希望能夠在古玩方面撿幾個大漏來維持一下自己的資金鍊。
「那真是太好了,正好這幾天有事要留在蘇南,就去那裡轉悠一下吧。」
柳晉頓時就激動了,果然是問對了人,這樣的事情還真應該問本地人,不然的話只會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轉,明顯的是浪費時間。
「嗯,鬼市被外面傳的玄乎其玄,說實在的我也只是聽幾個朋友說過。」
林軍傑沒有去過鬼市,他老子喜歡古玩,不過他對這方面並不怎麼感興趣。
送走了林軍傑,柳晉興奮的都快要跳起來了,當然,這些他不會在江宇臨面前表現出來的。
「臨哥,明天大清早我要去一個好玩的地方,你跟著一起去嗎?」
有好玩的柳晉也是會拉上江宇臨的,這要是自己一個人偷偷跑了出去,日後肯定會被江宇臨說的。
本來是打算回自己房間的江宇臨一聽到有好玩的地方,頓時就來了興趣,「去哪裡?」
「聽說過鬼市嗎?」
「我去,還以為是什麼好地方呢,原來就是去鬼市啊,還搞得那麼神秘。」
本來已經做好給臨哥科普知識的柳晉一頓,「我擦,你知道鬼市?」
在柳晉的印象裡面好像江宇臨是不搞古玩這一方面的,怎麼會知道這些東西呢?
「我在燕京的時候就去過幾次潘家園鬼市,知道鬼市有什麼好稀奇的?」江宇臨很是不屑的撇了撇嘴,原本還以為真的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呢,沒想到就是一個所謂的鬼市,這地方對他來說還真不是什麼稀奇的。
「別忘了,我家老爺子可是花了三千多萬買了你一個破瓶子呢。」江宇臨趾高氣揚的說道,把柳晉的臉都說黑了,尼瑪,好端端一個價值連城的古夜光杯在他的嘴裡面就被說成了是破瓶子。
「臨哥,你要是不屑的話,那咱明天早晨就不叫你了哈。」柳晉心想著是不是該找個機會把這事告訴江老爺子,他花了三千多萬買的杯子在自己孫子嘴裡面就成了破瓶子,讓江老爺子也『樂呵』一下。
「誰說我不去了啊,潘家園逛了好幾次,看下這蘇南和燕京鬼市有啥差別不行啊?」
江宇臨硬著脖子說道,柳晉搖了搖頭,這傢伙,「今晚早點睡,明天早晨四點鐘的樣子我來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