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手可是把桑科嚇的不輕啊,就算割據一方見過無數風浪的他對於這種手段也是聞所未聞。隔著這麼遠隨意的一揮就能打碎花瓶,那是不是意味著兩人談話間他就能一掌拍死自己?
「桑科將軍,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柳晉淡淡的說道,一雙眸子不經意間的掃上一眼,桑科只感覺渾身像是掉進了冰窟窿里一樣,那種透心涼的滋味,這輩子永遠都不可能忘記。
「有,有資格,您當然有資格。」桑科趕緊忙不迭的應道,心裡也是後悔的要死,剛才要是沒有把自己的那群親衛給驅散了,現在也不可能被人如此這般的威脅。
一直以來桑科讀艱辛一句話,任你功夫再高也怕菜刀,他手下幾千號人馬用機槍一排掃過去,就算是仙佛也得被打成塞子。
「桑科將軍,你是這裡的主人,你要做什麼我管不著,但有一點我可得提醒你,葉城那小子也不是什麼簡單的貨色,我這次是跟著他混的。」
柳晉也沒奢望靠著一掌就能讓桑科對自己望而生畏,他只是要告訴桑科,自己不是軟柿子,想要打主意,最好掂量一下自己的實力,抬出葉城來更是一種震懾,相信桑科還沒那麼大的本事和葉家嫡系對著幹。
桑科心裡雖然滿是不悅,可這隻有他一個人在,還真是不敢和柳晉對著幹,人家那是隔著老遠就能將花瓶打碎的牛人,桑科還沒自信到能和這樣的人物單挑。
「其實我也沒什麼意思,今天交柳少過來最主要的還是想要為柳少慶祝一番,柳少鴻運當頭,這次在公盤上肯定能賺一個滿盆缽,在這裡先提前恭喜柳少了。」
桑科見劉俊並沒有意氣用事一般的直接翻臉,也就吼著臉皮堆著笑說道,柳晉沒有說話,只是歪著脖子看著桑科,等他的下文。
「不如我叫人上菜,咱們邊吃邊談如何?」桑科笑的特別燦爛。
柳晉瞄了桑科一眼,卻是搖了搖頭,道:「有什麼事情就直說,」什麼事情上了酒桌就變了性質,他也不想在酒桌上說事情。
「柳少對於賭石這一行似乎很是精通啊,」桑科緊接著說道,柳晉直接忽略了這些屁話,很簡明扼要的說了一個嗯字,桑科見柳晉似乎沒有和自己廢話的心情,也就不再兜圈子了,直接開門見山道:「不知道柳少還有沒有興趣,繼續在暗標區採購毛料?」
「你是想要我買下的所有料子都在現場解了?」柳晉淡淡的說道,桑科作為盤踞在這一帶的軍閥,公盤肯定和他的利益盤根錯節,他對於公盤的成交量那肯定是有那個心思和想法的,而這一點柳晉恰好能幫到他。
這老小子還真是會算計啊,先前一計不成,現在又再生一計,那就是說死了今天必須得到點好處。
「柳少高見,」桑科笑著說道。
「我可以幫你做這個宣傳,就是不知道對於我來說有什麼好處呢?」這種事情要做到最後那肯定得是互惠互利,不然誰會傻呆呆的幫你辦事?
柳晉身具透視眼,他挑中的毛料那必須是百分之百出的綠,這對於參加公盤的那些商人來說絕對是能夠刺激到他們的,這種級別的公盤交易動不動就是上百萬美刀,要是桑科不出點血,他柳晉憑什麼幫忙啊?
桑科見柳晉如此爽快,當即笑著說道:「暗標區的料子柳少看上了可以直接購買,不需要參與競拍。」
這個條件桑科說的倒是輕鬆,他只管最後成交量抽成,柳晉拿的料子少點錢,卻能多賣出幾塊甚至幾十塊,這筆帳就特別划算。
柳晉樂呵呵的看著桑科,有些不爽的道:「桑科將軍,這搞得最後我幫你做事還得自己掏錢啊,這事做的貌似有點不厚道啊。」
「柳少,你知道我給其他財團的好處是什麼嗎?」桑科對於柳晉的問題那早就想到了,今天本來找柳晉過來是想要葉城能買他人情的,至於找人來推波助瀾的事情完全是落在那些大財團的賭石顧問上面,如翡翠幫這種旗下有翡翠王的都市顧問的那種大勢力。
「只不過是打了一個九折,相比較於柳少來說,這優惠是差太多了。」桑科笑眯眯的坐回了主位上,現在兩人在商談合作的事情,那就不再是處於一個敵對狀態,他桑科占據著上家位置,說話的時候當然是要硬氣一些了。
如果單純以金錢計量的話,柳晉確實要賺的多一些。那些個打九折的,還得先從無數的競拍人中殺出一條血路,以公盤的火爆,這其中要付出的遠比那九折多了無數,而柳晉當場就能購買,不用去和人競價。
「那群人能和我比?你為什麼會選擇和我合作?我就站在這裡和你明擺的說一句吧,今年的翡翠王一定非我莫屬,我當場解石給你帶來的利益是要遠比那群大財團高的。」柳晉淡淡的說道,自信滿滿,相信著普天之下也就這小子敢說出這樣的話來。
這還不算什麼,他居然在後面又加了一句,「桑科將軍,難道你就不想公盤再創新高嗎?」這對於桑科來說確實有點吸引力,今天說的這些都不過是圍繞著如何能賺到更多的錢來進行的,桑科神色一動,點了點頭道:「能多一些錢那肯定是想的,只不過這事兒你就能打包票?」
賭石號稱神仙難斷寸玉,就算是翡翠王都不敢保證自己百分之百的賭漲,柳晉一個靠著運氣來行事的年輕人就算是把天說破了也無濟於事啊,所以對於柳晉的話,桑科並不完全相信。
「咱們就這麼著吧,你要是願意開價的話,明天我就去公盤,我要是哪一塊翡翠沒賭漲,你就按照最高標價來收我的錢怎麼樣?」
柳晉很是自信的說道,桑科看他臉上神色自然,說這話就好像是喝水一樣自然,再一想到柳晉那神秘莫測的手段,桑科立刻就有些坐不住了,他驚喜的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可以做主,柳少您所有的料子我都可以打九折。」
柳晉無語的看著桑科,這莫不是上樑不正下樑歪的另外一個版本麼?「桑科將軍,你不會是窮怕了吧?除了九折就不能說點其他了嗎?」按理說這緬甸坐擁無數翡翠礦脈,沒至於到這個地步,那句金礦上的乞丐是說的一點都沒錯啊。
「日前國內局勢有些緊張,我得多準備點錢糧,能給您九折回扣那還是看在您能幫我多弄點錢的份上,所以,柳少您也就知足吧。」
桑科不好意思的說道,好歹也是割據一方的將軍,說出這樣的話來確實也有點掉身價啊。
「算了,九折就九折吧,蚊子腿再小也是肉。」柳晉揮了揮手,不過你別看他好像是有些不滿意,其實心裏面早就樂開花了,要知道他現在在公盤的名聲也已經日漸響亮了,想要再次拿下幾塊料子也是挺困難的,有了桑科在後面撐腰,那對於他來說,簡直是有一種絕處逢生的感覺啊。
「多謝柳少體諒,」桑科哈哈大笑著說道,然後突然拍了拍手,大聲的喊道:「來人,準備酒水,我要和柳少痛飲三百回合。」
這一次就比較無奈了,兩邊事情都談成了要是再不喝點酒那就是不給桑科面子了,表面上是說不過去的,柳晉無法,只好是隨便桑科去折騰了,反正他有特殊的喝酒技巧,不用擔心酒後失言什麼的。
「桑科將軍,這次公盤要是您收貨豐富了是不是該的送小弟一個禮物才是啊?」喝酒的時候柳晉忽然主動說道,這估摸著還是柳晉第一次主動和桑科說話吧,後者也不傻,一點就透,當即回復道:「如果這次的公盤真能再創一個新高,那麼我桑科可以幫柳少將這次公盤所得翡翠平安送至邊境。」
當然,要是柳晉這次回家是坐飛機的話,那他就沒辦法保證可以平安的將所有貨品帶回國了,這飛機畢竟是在天上,很多東西都不是人力能掌控的。
「好,有你這句話我就開心了,咱們喝一杯。」
這在幾分鐘之前都差點鬧掰了的兩個人,幾分鐘之後就開始觥籌交錯了,果然還是那句話說的沒錯,利益才是永恆不變的。
事情談妥了,明天上午就去辦正事,柳晉看中那塊料子直接挑走就是了,這可把柳晉高興的啊,等回酒店的時候整個人都是紅光滿面的。
門外桑科派來的那些士兵都還沒撤走,不過已經成了名義上的保護各位老闆的人身安全,至於真正的原因是什麼柳晉不怎麼想去費腦筋了。
「老闆,宋離回酒店了,詹姆斯請示什麼時候動手。」
回酒店之後何永康就立即過來報告,柳晉沉思了片刻之後這才道:「算了,暫時讓那狗東西多活一會兒吧,等他們翡翠幫的貨物全都集中在一起的時候,咱們再動手,到時候讓他給咱們背一回黑鍋。」
社會就是口大染缸,能把進去的人都染了一個五顏六色才出來,柳晉這小子讀高中之前心眼也挺不錯的,可跟著形形色色的人在大染缸裡面滾了一圈出來之後這人也就變得腹黑起來了。宋離要殺他,他自然地先下手為強,不過在這基礎上要是能給自己帶來豐厚的利潤,柳晉也覺得挺好。
「正好我是準備入主翡翠幫的,先在這邊將他們的資金來源給截了,到那個時候他們還不得仰仗我柳晉嗎?」
柳晉的想法是等公盤結束之後搶了宋離手裡的那批料子,再殺了宋離,之後偽造成是宋離攜款私逃的假象,把所有的罪名都丟到宋離的身上去,他好坐收漁翁之利。
翡翠幫少了一批料子,至少就是損失了上億,必須得有人為這後果買單,而有人的實力減弱,另外就得有人的實力加強,這個人恰好就是他柳晉。
「老闆,這次咱們要不要順帶回一趟南雲省?」何永康問到,他想起了在燕京的時候柳晉問他的那個地形,貌似就在南雲省境內。
「不錯,你不說這個事我都差點忘了,我還有一張藏寶圖在手呢。」柳晉這才記起自己收藏的那份圖紙,正好帶著那麼多的料子走旱路回國安全一些,他們國內第一站就是南雲省,那麼就可以順便去找一下了。「那圖紙在我手裡也有一段時間了,這次就把他給徹底挖掘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