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回家洗洗睡吧,這裡並不適合你。」柳晉身前籌碼堆積如山,郝雲提的那個塑膠袋都已經裝不下了,比奇趴在柳晉的肩膀上都睡著了,對於賭局根本提不起任何的興趣。
大叔袁孝商輸了兩百萬,面如灰土,也只有在把現金全都輸光了之後他才會想起思考,從始至終節奏都掌控在那個小年輕的手上,雖然他之間也會贏上幾次,但贏面都不大,而那小年輕贏得卻全是大錢,輸的則是小錢。
也就這樣細細想來,袁孝商才會明白自己和人的差距,他一聲不響的離開了貴賓室,不過臨走前那看柳晉的眼光卻讓柳晉很不舒服,直覺告訴他,接下來還會發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這位先生,恭喜你,你是今晚咱們賭場最大的贏家。」
柳晉的運氣實在是太旺了,到了這個程度其實已經不能用常理來形容了,除了袁孝商要和柳晉慪氣之外,其餘人早就離場了,現在這包間只剩下柳晉、郝雲、賭場的荷官再加上一個服務員。
「你也不錯,不然那五十歲的大叔至少要早半個小時離場,就沖這一點咱們來玩兩把怎麼樣?」柳晉淡淡的說道,其實今晚上他運氣是相當好的,幹掉那大叔最多只需要半個小時,卻偏偏花了一個小時,最主要的原因還是這荷官在中間做了手腳,打亂了好幾首牌。
至於荷官為什麼要這麼做,柳晉也知道,無非就是想要拖延時間看出自己是如何出千的,不過他觀察所得到的結果估計讓他自己很失望吧。
「額,賭場有規定,荷官不能私下和人進行對賭。」荷官的神色卻告訴柳晉,他自身也相當的意動,這貴賓室裡面的荷官其實是賭場花大價錢請來鎮場子的高手,放在尋常人眼中的規矩,對他根本就沒有束縛力。
「哈哈,老兄,我是來踢館的,可不是給你什麼客氣交朋友的。」
柳晉將三百萬的籌碼往桌子上一拍,「你們賭場很會做生意的,一些手法也確實相當不錯,但錯就錯在不該惹到我頭上來。」
氣氛隨著這句話開始就徹底的變得緊張起來,荷官疑惑的看著柳晉,「先生,如果趙某記得不錯的話,您應該是第一次來這裡吧,何來惹到您頭上一說?」
「謝星宇,你應該不知道這個名字吧,人家五千塊的學費全都丟在了這裡面,作為他的朋友,討一個公道,我想應該不吃虧吧。」
這是他們早就定下的計策,事實上,謝星宇這個名字還是鄭龍之前偽裝的,現在給了柳晉一個突破的藉口,至少不會讓人覺得他的出現顯得突兀。
「先生,我們賭場四面八方迎客,做生意的還講究一個虧損盈利呢。」趙天元笑眯眯的說道,說真的,他覺得這個虧吃的很冤枉,五千塊錢的利益就招惹上了一個賭術高手,人家以後只要每天來一次,賭場就不用開門做生意了。
「我不管你們什麼道理,你們賭場要是不能讓我滿意,那就最好趕緊關門為上。」柳晉冷笑一聲,現在他占據了優勢,就算是強勢一點也無可厚非。
趙天元有些無語的看了柳晉一眼,他實在是想不出賭壇什麼時候出了這麼一號人物,從剛才那一個小時的對賭來看,這小年輕絕對是十足的高手,但卻又是默默無聞之輩,實在是有些不應該。
「別說我不給你們機會,一天的時間,明天這個時候我還會過來,你們要麼表現出十足的誠意,要麼就去請高手過來壓陣。」
柳晉起身,郝雲很是悲催的還要將籌碼收起來,不過卻被柳晉制止道:「這麼大一個賭場,三百多萬而已,我想他還不至於吞掉咱們的。」
郝雲很是果斷的就將所有籌碼都放到桌子上,「請將這些全都換成支票。我相信你們賭場的人品。」
這兩人一唱一和,簡直是將趙天元往絕路上逼,這要是敢賴帳,肯定會被噴死的。
趙天元苦笑一聲,「咱們賭場做事向來光明磊落,不管你在這裡贏了多少錢,只要不是出老千,你贏多少就給提現多少。」
「這還差不多,開賭場迎八方客,就要有兼懷天下的心胸。」
柳晉居然還在點評人家賭場,絲毫忘記了就在一秒鐘前那咄咄逼人的態勢,就連郝雲都暗自咋舌,老大,咱們是來砸場子的,你還能這麼理直氣壯的點評人家,不要太吊哦。
「諾,隊長,今晚上我乾的漂亮麼?」柳晉將三百二十萬的支票交給鄭龍,提錢的事情肯定是由他去做的,柳晉自己只等著收錢就好了。
「還行,明晚上咱們再來,你想辦法將話題轉到對這件賭場感興趣上面去,然後就沒你什麼事了。」鄭龍接過支票淡淡的說道,說真的,今晚上柳晉的表現只能是用驚艷來表達,他還是頭一次見識到如此精湛的賭局。
「這筆錢你打算怎麼分?」話題轉到這上面,郝雲都開始感興趣了,今晚上他可是做了柳晉一晚上的跟班,再怎麼說也得好好補償一下自己。
「我拿走兩百萬,剩下的隊長和雲哥分了。」柳晉很是大氣的說道,鄭龍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是什麼事情都沒做,就得了三十萬,抵得上三年的工資了。
「行,有錢分的時候咱們兄弟誰跟誰啊,今晚上去喝兩瓶,沾一下土豪的光。」
郝雲倒是沒和柳晉客氣,有錢大家一起賺,以後賺錢的機會有的事,等輪到他發財的時候,分柳晉一份就是了。
有郝雲這種老饕在,吃東西根本不會去什麼大酒店,專門找那種小攤子,卻偏偏味道相當不錯。
柳晉一直在維持著千杯不醉的高手形象,喝酒的時候就直接灌,也沒表現的多麼狼狽,事實上,喝了這麼久的酒,早就習慣了。
當然,柳晉並沒有喝到什麼時候,他還答應了蘇酥妹子,要和她一起去散步,來燕京大學了,兩個人也是正式走在了一起,現在正是蜜月期,恨不能天天黏在一塊呢。
「這小子,我算是發現了,原來是重色輕友的貨。」送柳晉到校門口的時候,蘇酥妹子已經在那裡等他了,郝雲笑罵了一句,鄭龍也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
柳晉只是聳聳肩,重色輕友那是必須的,兩個大老爺們哪裡有一位漂亮的美嬌娘吸引人啊。
「剛才和他們在小吃店裡喝了點酒,說是要給我接風洗塵。」一走過去柳晉就主動坦白了自己的罪行,讓蘇酥妹子咯咯一笑,「這種事情就用不著和我說了吧。」
蘇酥妹子很自然的挽著柳晉的肩膀,問道:「咱們去哪裡玩?」
柳晉想了想,道:「要不咱們去看電影?」他想來想去,覺得這個主意還不錯,對燕京又不熟悉,再說現在這都快十點了,很多地方都關門了,也就電影院的大門會敞開著。
「哼,我才不如你願呢,附近有個公園,咱們去散步吧。」
柳晉本來是沒有半點想法的,但現在蘇酥妹子那嬌嗔的表情卻讓柳晉食指大動,某些地方也開始不安分了起來。
「這麼晚了,咱們去公園,萬一遇到壞人該怎麼辦啊。」柳晉還是想要帶蘇酥妹子去電影院,說不定今晚上還能安排另外的活動,把頭上那頂帽子給脫了。
「有壞人你就不知道打跑他嗎?」蘇酥妹子咬了咬嘴唇,很久之後才堅定的說道,柳晉見狀也知道不能勉強人,今天才正是確定關係,那速度也太快了點。
燕京大學周圍有條商業街,也形成了一片住宅小區,公園什麼的公共場所配套使用,不過這會兒已經十點多了,就連在這裡跳廣場舞的老太太都回家了,公園裡只有三三兩兩的情侶在那裡散步,很是冷清。
「這裡的環境特別幽靜是不是?」蘇酥妹子紅著臉問了一句,為什麼會紅臉?就是那看不見的地方傳來一聲聲的吟唱,高興、快樂、痛苦、全都在那一聲聲中,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的蘇酥妹子肯定清楚是什麼個情況。
「恩,還行,還有音樂聽呢。」柳晉眨了眨眼睛很是配合的說道,蘇酥妹子不客氣的掐了他一把,「思想能不能放純潔點啊?整天就知道想些那樣的事情,怎麼我以前就沒發現你還是這樣一個人呢?」
「現在才發現也不晚啊。」
兩個人走在安靜的碎石路上,踩著小碎步,說著情話,相當的愜意。
走到公園中心廣場那噴泉邊的時候柳晉看到有道士打著旗子在那裡坐著,江湖術士,算命測前途,不准不要錢。
「我擦,這道士也真是夠敬業的啊,這麼晚了還擺著攤,走,咱們過去給他捧捧場。」接受了賀紫薇手中那本《紫微斗數》的柳晉,本身就是一個出色的江湖術士,這會兒說出這樣的話,不外乎是無聊的時候找點樂子而已。
「老道士,真的是沒算準不要錢麼?」
「不準的分文不取,」老道士信誓旦旦的說道,現在那些擺攤算命的基本上都會說這麼一番話來,柳晉對此也不以為意,心想,準不準,算了就知道。
「那好,你幫我算一下吧。」
「施主想要算哪方面?」老道士摸了摸旗子,對自己的招牌還是相當滿意的。
「前程和姻緣,兩方面都算上一卦,你要是算準了,多少錢都不是問題。」
老道士抬頭看了柳晉一眼,很是果斷的搖了搖頭,「你是要成佛作祖的人物,未來一片白霧,我是看不清。」
老道士說完這句話就起身要走,柳晉聽得是一頭霧水,成佛作祖這個詞還是第一次聽說。
「老道士,你該不會是算不出來,故意找個藉口來搪塞我吧?什麼成佛作祖,說清楚點唄。」柳晉叫住了老道士。
「施主身懷佛家大機緣,又有諸葛正和賀紫薇、甄奎子這一幫人做鋪墊,將來的成就無可限量,我想不需要貧道再繼續多說了吧。」老道士頗有深意的看了柳晉一眼,直接道破了柳晉目前身上最大的秘密,讓柳晉心頭大顫,都有些後悔,早知道就不該過來湊這個熱鬧了。
「小伙子,紫微斗數是本好東西,千萬別荒廢了,至少能在關鍵的時刻救你一命。」老道士的身影消失在黑幕中,但最後一句話卻具有深意,柳晉在原地思索了一會兒,直覺告訴他,老道士其實是專門在這裡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