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後,柳晉本來想去打車,結果一摸兜里才發現,身上現金只剩下十幾塊了,銀行卡倒是裝在兜里,不過他懶得去附近取款機,以前常常做公交車,還好熟悉路,直接站在公交車站牌等著了。
剛剛等了幾分鐘,羅勇就乘坐著一輛桑塔納從旁邊經過,看到柳晉居然站在公交站牌,心裡頓時一陣鄙視,今天專門給老爸打電話接自己,就是想讓柳晉知道什麼叫窮人和富人之間的差距,沒想到一出校門對方人已經不見了,就好像一拳打到了空氣。
沒想到在等公交車,羅勇示意老爸停下車,伸出腦袋:「柳晉,怎麼的,去五星級酒店還要公車啊?我可在酒店門口等你。」
他老爸早就聽兒子說過這件事了,在車裡直接催促道:「和這種窮比說什麼,咱們快點賺你趙伯伯的生日晚宴快估計快要開始了。」
柳晉搖了,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家庭教育缺失,這種人只是可憐蟲。
換了兩站公交車,就到了中天酒店不遠的步行街,這才想起來自己沒帶什麼禮物,索性直接走進一家古玩店進去隨便看看。
老闆是個黑瘦子,一臉精明的樣子,不過這幅尊榮讓柳晉一下子想起了尖嘴猴腮,想當初自己第一桶金可全靠他的。
「,想買點什麼?」瘦子笑呵呵的問道,柳晉雖然一身地攤貨,不過現在的學生誰清楚呢,就是賺個幾百塊也可以。
「我隨便看看。」柳晉轉了一圈,這裡的沒什麼特殊的東西,他突然眼睛一動,把目光放在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陶俑佛上面,剛剛看這裡的時候就覺得有種奇怪的感覺。
仔細一看,才發現這陶俑裡面別有乾坤,除了外面的土陶,中間有一部分夾層,然後最裡面居然是一尊小金佛。
做著陶俑佛的人肯定是想到了重量的問題,不用說,中間的夾層自然就是為了平衡金子帶來的重量,這樣既不會產生真空,也不會在重量上出問題,何況這種土很難採用阿基米德原理計算他的密度。
「這土佛看著還行,多少錢?」柳晉目光盯著另外一個玉墜,隨口問道。
老闆是精明人,心裡冷笑,這小子演技也太差了,要是老子連這都看不懂,就白混這麼幾十年了,笑了笑道:「小弟,這東西地下出土的,不過看在你第一次光顧我這店面,你要這玉墜的話,這個就當做添頭了。」
添頭就是白送了,這老闆可真的是善解人意,這種陶製品,如果不是兵馬俑那種成批出土的,基本上都賣不出高價錢。
「這玉墜多少錢?」柳晉想了想問道。
「五百,這玉墜可是採用的上好藍田玉,你看看,顏色多好。」瘦子走過來拿著玉墜給柳晉看,自己順便又重新看了一下,「你看,你五百買兩件不虧的。」
「呵呵,兩件五百,老闆生意可沒這麼做的,那個土佛根本不值錢,我不要總可以了吧,三百塊。」柳晉又還了一個價錢。
瘦子眼睛裡面閃過一絲精光,他目光如炬,見過的學生不少,看來眼前這位兜里應該還有不少錢,「三百怎麼可以呢,起碼也要四百,算了,三百五,這土佛也送給你,這東西放在家裡面辟邪。」
柳晉還想說話,老闆已經直接把玉墜塞到了他手裡,順便拿過那個賣相非常不好的土佛遞了過來:「老弟,稍等我幫你包一下。」
兩件東西都用紙盒子裝了起來,相對玉墜的精細打包,土佛的待遇就差了很多,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快遞箱子,直接湊合著包裝了一下,柳晉也不和他的計較。
出了古玩店,沒走多遠就到了中天酒店門口。
今天是聚寶齋掌門人趙東海六十大壽,酒店門口站了不少負責接待的,幾個禮儀穿著旗袍,柳晉正準備提著沉重的禮物進去,結果一聲陰陽怪氣的聲音直接傳了過來:「你還真敢來啊?」
羅勇正站在門口,眼睛死死的盯著柳晉手裡,朝著幾個禮儀道:「看看他手裡拿的什麼?哎呀,淘寶快遞的吧,真是搞笑,五星酒店這種人都可以隨便進來嗎?」
禮儀看了一眼柳晉,眼神里多少也不屑,穿著短袖和熱褲來五星酒店的人真不多,何況還是一個窮學生。
「不好意思,今天酒店人比較多,如果是來參加朋友聚會,麻煩您聯繫下朋友來接一下。」禮儀不著痕跡的說道,他們混這一行時間久了,也知道就算是沒錢的也不能直接給拒絕門外,你總不能直接說我看你太窮了不能進來吧。
柳晉搖了,正準備掏出手機,趙恆已經遠遠從大廳朝他走了過來:「柳晉,快進來啊。」
趙東海的生日晚宴,他兒子酒店裡的人沒有不認識的,禮儀頓時就臉色頓時有點難堪,旁邊的羅勇直接傻眼了,他本來以為今天正好和父母一起來參加父親公司老總的生日晚宴,藉機會羞辱一下柳晉,沒想到他真的是受朋友來中天的。
羅勇不認識趙恆,可是旁邊的人沒有人不認識他的。
大堂經理已經迎了上去:「趙少,你這是不放心我們的人啊,怎麼還親自下來接人了?」
趙恆嘿嘿一笑:「來了一個好朋友,我當然要來接下了,他沒帶請帖,你們萬一不放人進來,到時候我可要被戳脊梁骨的。」
大堂經理眼光六路耳聽八方,剛剛的情況其實也注意到了一點,不禁老臉一紅:「哪能啊,趙少說話真是有趣,一會我讓服務生送一瓶八二年的拉菲給老爺子賀壽。我個人心意。」
趙恆點了點頭直接過去了。
「差點進不來。」柳晉看都沒看站在酒店門口好像看門狗一樣的羅勇:「我正準備給你打電話呢,拿著,這是我給老爺子帶的禮物。」
柳晉直接把淘寶打包盒遞了上去,趙恆說不帶禮物那是客氣話,老頭好不容易一個六十大壽自己怎麼可能空手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