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9章 沒有收入門中的資格

  四位先生中,有一位術數大師陳橋。ஜ۩۞۩ஜ ஜ۩۞۩ஜ

  他是術數大師,研究的便是奇淫巧技,旁門左道,對於心理研究,頗具心得。

  他盯著燕七看了許久,嘴角浮現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國平人輕輕碰了碰陳橋:「陳老夫子,你笑什麼啊,幾個月也難得見你一笑,沒想到現在卻笑起來了。」

  陳橋眨眨眼:「你不懂,你不懂……」

  國平人道:「難道你又懂了?」

  陳橋挺著頭:「我當然懂了。」

  國平人反問:「既然你懂了,那你去擺平這個奇怪的小子。」

  「那還不簡單。」

  陳橋毫不客氣,走到燕七面前:「公子請了。」

  燕七看了陳橋一眼,憑感覺說道:「陳喬先生您好。」

  說完,又去研究西湖美景圖。

  陳橋呵呵一笑:「公子,既然你喜歡這幅畫,不妨就送你了。」

  「嘿嘿……那怎麼好意思呢。」

  燕七嘴上說著不好意思沒,下手卻賊快,像是猴子搶果子,回手就是一掏,那副西湖美景圖,就被燕七抓在了手中。

  眾人驚叫連連。

  這手法太快了,轉眼之間,畫就進了這廝的手中。

  太幸運了。

  王恆這廝羨慕的嘴歪眼斜:「國平人和唐不凡聯手作畫,要值多少錢啊,幾十萬兩都不過分。🐍♠ ❻➈Ⓢ𝐇υא.ⓒOм 🍓👺」

  李樹饞的只留哈喇子:「就是,憑什麼這廝那麼好的運氣,憑什麼不送給我,我不服。」

  王恆還不解氣:「無恥,嘴上說著不好意思,下手卻快得流油,嘴上一套,手上一套,表里不一,真乃丟了讀書人的臉面。

  燕七懟道:「我不是讀書人。」

  「你……」王恆無言以對。

  國平人也是一愣:「這……」

  陳橋示意他不要多言。

  燕七將畫送給秋香:「你不是喜歡嗎,拿去吧。」

  秋香喜笑顏開。

  她雖然喜歡這幅畫,但卻沒好意思討要。

  因為,國平人和唐不凡的身份太不一般了。

  這兩人聯手作畫,那畫便價值連城。

  厚著臉皮討要,人家也未必會給你。

  縱然出錢,憑人家那份清高的氣質,也不會賣的。

  若是讓燕七出手,又覺得多事,七哥已經那麼多事了,惆悵的很,還是不要給七哥添堵了。

  但沒想到,燕七一出手,就把畫拿回來了。

  太開心了。

  秋香不忘向四位老先生作揖:「謝謝國先生,謝謝唐先生,謝謝陳喬先生,也要謝謝趙宏先生。」

  陳橋爽朗一笑:「姑娘不必客氣,這墨水是你磨的,這幅畫權當是給你磨墨的酬勞。」

  眾人一聲長嘆。

  這酬勞也太珍貴了吧?

  早知道,我也去磨墨啊,磨一天一夜都行。

  國平人現在還蒙著呢。

  他不是不捨得這幅畫,而是不知道陳橋這是何意。

  送給燕七這幅畫,與他作詩有關嗎?

  國平人還在猶豫,沒想到燕七先是向陳橋深鞠一躬,隨後便對國平人和唐不凡說道:「剛才琢磨許久,沒有思路,但站在四位先生身邊,感受四位先生的靈氣,突然來了靈感,勉強賦詩一首。」

  國平人這下明白了。

  靠!

  這小子原來就是想要這幅畫啊。

  我還真沒看出來。

  想要你就直說啊,我給你不就完了嗎?

  若非陳橋看透了其中玄機,還真就蒙在鼓裡呢。

  陳橋得意的向國平人努努嘴。

  那意思:這畫不白送吧?

  國平人期待的向燕七揮揮手:「你且吟來。」

  一邊的王恆撇撇嘴:「凡夫俗子,也敢班門弄斧?」

  李樹哼道:「下里巴人,也敢登堂入室?」

  燕七不理他們瞎叫喚,對秋香說:「為我磨墨、謄書。」

  秋香拿出宣紙,磨好了墨,手握毛筆,忽閃美眸,望著燕七,眼神很仰慕,很佩服。

  四位先生看向燕七,非常期待。

  眾人也聚焦在燕七身上。

  王恆說著怪話:「一肚子草包,還偏偏要邯鄲學步,你能作出什麼好詩?腹中空空……」

  燕七吟道:「

  水光瀲灩晴方好,

  山色空濛雨亦奇;

  欲把西湖比西子,

  淡妝濃抹總相宜。」

  七言律詩一出,原本喧囂的場面鴉雀無聲。

  只有風兒吹,鳥兒飛,湖兒盪。

  王恆剛才還在忿忿不平,說著怪話。

  但是,聽著這首詩,立刻閉上了嘴巴,不敢再說一句。

  李樹也縮著頭,躲在王恆後面,小聲嘟囔:「王兄,這……你倒是貶低一番……」

  「滾犢子。」

  王恆呲著牙:「你給我貶低一個看看,這首詩太絕了,哪裡是咱們這些小人物能夠品評的。」

  李樹嘴歪眼斜:「麻痹的,今天要被擠兌死啊。這廝到底是誰啊。biàn tài,真是biàn tài。」

  才子佳人們醞釀良久,方才爆發出一陣陣的掌聲。

  才子們看著燕七,羨慕嫉妒恨。

  佳人們一雙雙妙目鎖定燕七,恨不得撲上去,以身相許。

  「這位公子太厲害了,作出一手絕詩。」

  「此詩,必定流傳千古。」

  「這麼大的才氣,能不能分給我一丟丟?」

  ……

  國平人驚詫錯愕,愣了許久,方才長出了一口氣,狠狠的拍了拍巴掌:「好詩,好詩啊。」

  有才子起鬨:「好在哪裡,請國老先生指教。」

  國平人道:「上闕,描寫西湖的水光山色,也寫了西湖的晴姿雨態,在雨幕籠罩下,西湖周圍的群山,迷迷茫茫,若有若無,非常奇妙。」

  「下闕,筆鋒一轉。運用他的寫氣圖貌之筆來描繪湖山的晴光雨色,而是以貌取神,只用一個既空靈又貼切的妙喻、就傳出了湖山的神韻,端的是寫意又寫實,厲害,真是太厲害了。」

  國平人頓了一下,擲地有聲道:「綜合而言,此詩的意境,遠遠高於我剛才起了興致的那份拙作。這位公子,委實厲害。」

  眾人驚呼。

  誰也沒想到,國平人竟然將這幅詩作凌駕於自己的作品之上。

  他身為一方宗師,皇家書院的大學士,太子師傅,竟然能說出如此謙遜的話,真是讓人驚嘆。

  同時,也說明了這幅詩作的確過於驚艷。

  唐不凡在一邊擠兌國平人:「此等天才,國老要不要收入門中,好生diào jiào一番。」

  「哼!」

  國平人橫了唐不凡一眼,臉上一紅,有些惋惜,更有些羞臊:「此子修為不在我之下,我收人入門,拿什麼教授人家?不覺得丟臉嗎?」

  「哈哈!」

  唐不凡哈哈大笑,拍了拍國平人的肩膀:「此生,能讓國老如此無奈的,唯獨此人也。」

  國平人搖搖頭,既覺得無奈,也覺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