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7章 身份曝光

  秋香磨好了墨,向四位老者作揖:「先生請。」

  「謝謝姑娘。」

  胖老者望著西湖美景許久,閉眼冥想。

  王恆一臉不屑:「裝吧,還閉眼,閉上眼睛就是天黑,你能看到什麼啊。」

  瘦老者背著手,望著西湖美景,蹙眉,長思。

  李樹譏諷道:「氣勢擺的倒是很足,但胸腹不過是中空的蘆葦,肚裡沒有學識,還能吟出什麼好詩?」

  才子們都是抱著幸災樂禍的心思,誠心看這幾個『糟老頭子』出醜。

  秋香挽著燕七的手臂:「七哥,你認識這四位先生?」

  燕七搖搖頭:「不認識啊。」

  秋香忽閃美眸:「既然不認識,你竟然讓他們吟詩,作畫,這不是……這不是……」

  燕七嘿嘿一笑:「折磨人?」

  秋香吐了吐香舌:「就是呢,七哥折磨人呢。」

  燕七笑容神秘:「你不懂,我這不是折磨人,而是在讓四位先生享受人生。你看,他們閉著眼睛,一副忘我的模樣,多享受啊。」

  秋香聽不懂燕七在說什麼,翹著紅唇,很無奈。

  雙兒糯糯道:「秋香姐姐別急了,相公這般作態,必有蹊蹺,我們就等著看好戲吧。」

  燕七捏了捏雙兒的嬌臉:「還是雙兒了解我。」

  胖老頭和瘦老頭還在閉著眼睛醞釀。

  王恆憋不住了:「你們到底行不行……」

  話還沒說完!

  胖老者握著墨筆,一個翻腕,頗有韌性的撞擊在宣紙上。♙♜ ❻9丂ʰ𝔲𝓧.𝓒Ⓞ𝐦 🐙👽

  哎呀!

  眾人一聲驚呼。

  大家都很擔心,薄薄的宣紙會被撞破。

  李樹嘲諷:「這叫會作畫?宣紙都被捅破了。」

  可是,當他睜眼望去,眼前一幕,大為吃驚。

  宣紙沒有破。

  那重重的一個翻腕,墨水噴灑,濺在宣紙上,就似一層層蕩漾的波光粼粼的波紋。

  胖老者連續翻腕,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再後來,左手、右手同時上陣。

  嘴裡還叼著一隻墨筆。

  墨汁濺了胖老者一臉,他也渾不在意。

  「成了!」

  胖老頭一甩袖子,扔掉墨筆,大功告成。

  眾人眼巴巴的望去,眼神再也移不開來。

  好一副西湖美景圖。

  意境深遠,閒逸淡然,荷花點點,蛤蟆也顯得那麼可愛。

  王恆看著吃驚不已,李樹也傻眼了。

  胖老者向瘦老者微微一笑:「該你了。」

  瘦老者握著墨筆,行雲流水。

  「

  蘇堤春曉春來早,

  曲院風荷藏酒窖;

  平湖秋月中秋妙,

  斷橋殘雪白蛇俏;

  柳浪聞鶯聞知了,

  花港觀魚穿紅袍;

  雷峰夕照法海逃,

  雙峰插雲比天高;

  南屏晚鐘穿雲霄,

  三潭印月度良宵。,-*' ^ '~*-.,_,.-*~ 6❾ᔕℍ𝕌x.c𝕆๓ ~*-.,_,.-*~' ^ '*-,」

  ……

  此詩一出,才子們你望我,我望你,俱都傻眼了。

  「天啊啊,境界太高了。」

  「此等神作,我們望塵莫及啊。」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我們看走了眼呢。」

  ……

  秋香驚喜莫名,酥胸亂顫:「七哥,你早就猜到了四位先生的身份,對是不對?」

  燕七眨眨眼:「誰讓我是火眼金睛呢。」

  燕七望向王恆、李樹:「王大才子,李大才子,請你們指教,這副畫如何?這首詩如何?你們也是受過解解元指點的才子,文采斐然,高人一等,請你們品評一番吧。」

  王恆、李樹臊的滿臉通紅。

  剛才,他們還衝著四位老者大放厥詞,但哪裡想到,人家是深藏不露的高高手。

  麻痹的,這畫是神作,詩詞更是神作。

  這等神作,拍馬都及不上啊。

  縱然解解元來了,恐怕也愁得白了頭。

  王恆、李樹再狂,也不敢在四位老人面前托大了,鞠躬作揖:「小子有眼不識泰山,請教四位先生,高姓大名,也好讓我等末學後輩觀瞻。」

  燕七呵呵一笑:「現在肯承認是末學後輩了?」

  王恆、李樹被燕七刺了一句,臉上掛不住,紅的像是猴子屁股。

  瘦老者捋了捋鬍鬚,呵呵一笑:「我是國平人。這位作畫的胖老者是唐不凡,另外兩位分別是趙宏,陳橋。」

  我的天啊。

  才子們齊聲歡呼,驚詫不已。

  「真是有眼不識金鑲玉啊,這位吟詩的先生竟然是大華大學士,三屆太子師傅國平人。作畫的先生是書畫宗師唐不凡。」

  「另外兩位分別是棋王趙宏,術數大師陳橋,他們可都是國寶級的狠角色啊,我們的眼睛瞎了。」

  「四位宗師,四大擂主,竟然穿著如此普

  通,不敢相信,我們都被騙了,哎,慚愧,慚愧。」

  ……

  一幫才子呼啦啦圍上去,虛心請教。

  王恆和李樹則尷尬不已。

  這一次太背了。

  明明是來參加博學鴻儒科的考試,結果還沒考試呢,就得罪了擂主。

  還有比這個更背運的嗎?

  王恆和李樹氣呼呼的望著燕七,竟然恨上了燕七。

  「若非因為這個小家丁,焉能受辱?」

  「就是,他最壞了,用měi nǚ饞我們,還坑我們,若不是他,焉能得罪四大擂主,好氣啊。」

  ……

  燕七才懶得理會王恆和李樹呢。

  這種虛浮的人,連對手都算不上,哪來的滾哪去。

  燕七轉身要走。

  王恆和李樹氣急敗壞,攔住道路:「你不許走。」

  燕七嘿嘿一笑:「王大才子,李大才子,你們還要請教?不怕鬧笑話嗎?」

  王恆非常尷尬:「我……我們……請教……請教……」

  他們很想說出請教二字,但又怕被打臉啊。

  這廝,該不會憋著什麼壞吧?

  「這位公子請留步。」

  國平人邁著四方步,大步走來:「你認識我們?」

  燕七搖搖頭:「並不認識。」

  國平人蹙眉:「既然你不認識我們,那又如何識破我們的身份?」

  燕七若有深意一笑:「龍潛蛟洞還是龍,鳳息鵲巢還是鳳,虎睡貓洞還是虎,狼占狗窩還是狼。」

  國平人、唐不凡四人聞言,轟然大笑。

  國平人搖搖頭:「承蒙公子太愛,以龍虎比喻,但是,公子說了這麼多,過於玄妙,我等駑鈍,不甚理解,請公子直言相告,可好?」

  燕七嘿嘿一笑:「剛才都是胡扯蛋的,玄之又玄,其實,是你們的行頭與言行,曝光了你們的行蹤。」

  國平人看了看衣服,不解道:「我的衣服怎麼了?粗布長衫,沒什麼不同的啊。」

  燕七道:「這是粗布長衫嗎?這分明是金陵林家出產的高級綢麻布料,看著像麻,其實是綢,昂貴的很,高級的很,穿著舒服,冬暖夏涼,而且製作困難,供應有限,能穿上這身衣服的,都是低調的貴人。」

  國平人懵了:「你怎麼對我們的衣服這麼熟悉?」

  燕七撇撇嘴。

  心想著:這綢麻布料就是我研製的,豈會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