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武帝出奇的沒有生氣,他也明白,吳文淵此言極有道理。
「那吳愛卿的意思是?」
元武帝輕聲問道。
吳文淵早有韜略,脫口而出:「大炎現如今,共有四位國夫人,何不再冊封一位?」
「吳大人!你這不是亂了規矩嗎?」
禮部侍郎當即出言質問。
「林清芷和太子尚未完婚,豈能被冊封國夫人?」
吳文淵不答反問:「太子功勞之大,足夠為他破例,侍郎大人,難道想寒了太子的心?」
「這……」
禮部侍郎頓時語塞,不再言語。
元武帝點了點頭:「那就按照吳愛卿的意思,冊封林清芷為燕國夫人,爵位一品。」
「朕覺得,光是冊封林清芷,不足以犒賞太子經天緯地之功勞。」
「升太子為鴻臚寺卿!」
趙衡本來是少卿,只管轄北狄諸事。
如今正式升為九卿之一,意味著以後只要是大炎涉及的外交諸事,全都歸趙衡管。
眾官員無人吭聲。
元武帝故意衝著白敬齋問道:「白丞相覺得如何?」
白敬齋低著頭,仿佛瞬間蒼老了十幾歲,風燭殘年一般。
他有氣無力道:「一切聽陛下安排。」
……
太子衛返程隊伍,此時已經抵達京畿地界。
「啟稟太子殿下!陛下已經在宮中大行封賞!」
聽到衛士的稟報,趙衡直接一拍大腿,氣急敗壞的罵了起來。
「好你個渣爹,不等我回去,就急著開慶功宴?莫不是又把我立的功勞,全都攬到你自己身上了?」
「為了省去獎賞,你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老子上輩子到底造了什麼孽,攤上你這麼個爹!」
見趙衡背地裡偷罵當今聖上,林清芷抬手,照著趙衡腦門就是一掌。
「注意言行!雖然你救了我爺爺,我打心眼裡感謝你,但該管你的時候,我也絕不會含糊。」
林清芷嚴肅訓斥道。
此時此刻,她已經徹底把趙恆,當成了自己的一切。
越是這樣,就越是要管著這傢伙。
趙衡捂著腦門,呲牙咧嘴:「媳婦!我委屈啊!每次髒活累活都我干,功勞全歸我爹,憑什麼啊?」
就在這時,車外傳來衛士的聲音。
「殿下莫急!慶功宴雖然辦完了,但您可是毋庸置疑的主角啊!」
「陛下封您為,鴻臚寺卿,位列九卿之一。」
聞言,趙衡心裡這才平衡了一點,但依舊不爽。
區區一個九卿之一,就完了?
自己可是直接整肅了邊疆,解除了國戰的風險,這是何等天功?就算是封自己一個尚書,也不為過吧?
那個糟老頭子,果然是一如既往的摳門!
衛士補充道:「還有林小姐,被冊封為燕國夫人。」
什麼?
林清芷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滿臉不可置信。
她趕緊挑開車簾,追問道:「你該不會是說錯了吧?不是燕國夫人,而是……燕國君?」
「等等……哪有燕國君這種爵位?只有縣一級的爵位,才稱之為君。」
就在林清芷迷茫之際,衛士興高采烈道:「夫人,您沒有聽錯的,這還是吳文淵提議,為太子殿下破例,提前冊封您為一品國夫人。」
確定自己沒有做夢,林清芷這才緩緩坐了回去。
眼神除了驚喜,更多的是驚訝。
「我居然被直接冊封為國夫人?這可是前無古人啊……」
「明明我什麼都沒做……」
林清芷小臉通紅,只覺得自己有些德不配位。
趙衡直接一把摟住她肩膀,嬉笑道:「這還差不多!本太子的媳婦,身為一品國夫人,也算是門當戶對。」
「看在這個份上,我回宮就不去揪那渣爹的鬍子了。」
不過話說回來,吳文淵那個老驢,倒是很會對症下藥嘛。
知道無論賞賜什麼,都入不了本太子的眼,索性直接封賞身邊人?
「趙衡,謝謝你為我林家,帶來這等無上殊榮。」
林清芷高興地眼帘上浮現出一層霧,她輕咬薄唇,由衷感謝。
畢竟擱在以前,國夫人這種頂級殊榮,她連想都不敢想。
「還叫我名字?叫老公!」
趙衡滿臉期待道。
「老公?」
林清芷眼神詫異,疑惑不解道:「老公是什麼意思?」
趙衡嘿嘿一笑:「我算是看出來了,成親之前,讓你叫夫君,終究是太為難你了。」
「那以後就叫老公吧,暗指夫君,算是你我之間的密語,如何?」
原來如此。
林清芷紅著小臉,輕輕一點頭:「那好吧……老公。」
臥槽!這一聲老公,直接把趙衡叫的渾身舒坦。
「既然都叫老公了,就無需再糾結,別說區區一個國夫人爵位,就算是天上的星星,老公也會摘給你。」
趙衡強忍嘴角壞笑,硬拗出一個情聖模樣。
林清芷臉上更是發燙,暗暗感慨,能夠嫁給這個男人,無疑是自己的福氣……
就在這時,霍刀的聲音傳來。
「殿下,前面就是京都了,咱們是先回東宮,還是先進宮面聖?」
聞言,趙衡直接挑開門帘,期待道:「哪也不去!」
「先去白家!」
林清芷心頭一顫,趕緊揪住趙衡的袖口。
「趙……咳咳,老公,你去白家幹什麼?白梁成一死,白家肯定在守孝。」
「再怎麼說,他也是丞相,若你去靈堂搗亂,恐遭詬病。」
林清芷輕聲勸阻起來,生怕趙衡闖禍。
但心裡卻激動無比,畢竟白家可是林家最大的敵人。
白家的倒下,對她而言,無疑是天大的好消息。
趙衡被一聲聲老公,叫的心裡熱乎乎的:「既然贏了,自然是要乘勝追擊,一鼓作氣。」
「萬一白老頭跑了,雖說翻不起什麼浪花了,可難免會為禍一方。」
「另外……」
見趙衡臉上笑意越來越壞,林清芷便知道,這廝肯定沒安好心。
「另外什麼?」
「當然是去抄家啊,若是被其他勢力捷足先登,那本太子豈不是虧大了?」
趙衡難掩興奮之色。
白老頭表面看起來儒雅斯文,實際上可是個巨貪!
就算已經把他的錢袋子,割的千瘡百孔了,依舊敢肯定,他家中必有不少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