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這麼比喻是不是有些不太恰當?」
李越有些尷尬地說道:「人家好歹也是禪師,你把人家和花魁比,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人家不管怎麼說都是大師級別的人物,他這麼貶損人家,終歸是有些不太禮貌。
蕭唐卻不屑地說道:「他若是真正的出家人,願意幫助普通民眾,我倒也能敬他三分。」
「但這位禪師平時除了裝高人,搞一些行為藝術之外,斂財把個寺廟塑造的金碧輝煌之外,啥也沒幹。說不準還不如那個花魁呢,花魁好歹收錢還給你唱個曲呢。他收了錢,你都不一定見得了人家的面。」
說到底,他只不過是一個搞營銷搞得比較好的和尚而已。
上一世的時候,自己可是對他這套操作熟悉無比,也早就看清了他的面目。
內心對他毫無尊敬。
現在不過就是想要互相利用而已。
自己給他的那個東西,是能夠幫助他繼續搞營銷,以他的聰明才智肯定會來見自己的。
只要和自己一見面,這又是一個故事。
這個故事宣傳出去,他的身價又能暴漲一截。
而自己也能夠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雙贏。
「我甚至覺得你說的有幾分道理。」
李越點了點頭,看著他說道:「可你看不上他,為啥還要找他要東西?」
「我祖母喜歡啊。」
蕭唐卻說道:「這不是沒辦法嘛。要不我才懶得搭理他呢。」
「對了,你剛才給他的那個東西是什麼?上面寫了什麼?」李越卻非常感興趣地說道:「這東西能那麼管用?」
「肯定管用。」
蕭唐無比自信地拍著胸脯說道:「我和他討論了討論佛法,我覺得他應該會感興趣的。」
「佛法?你還會那玩意兒?」
李越驚訝地對著他說道:「平時也沒見你研究佛經。」
「我不懂啊。」
蕭唐聳了聳肩,對著他說道:「但是這個慧悟禪師也不一定比我懂得多啊。」
「趕緊走吧。」
蕭唐不想和他繼續聊這個和尚,拉著一臉懵的李越說道:「走走走,還得再去看看別的東西呢。」
「你這不是已經拿下慧悟禪師了嗎?還要看啥禮物?」
李越對著蕭唐疑惑地問道。
「誰知道這傢伙現在吃不吃這套了。」蕭唐對著他說道:「再準備一件禮物,以防萬一。」
「看來你也沒什麼自信。」
李越白了他一眼道。
「九成的勝算。」
蕭唐嘿嘿一笑,對著他說道:「但是那一成我也不想賭,反正你說要替我花錢,我也不能客氣。我可沒錢……」
前一世的時候,自己曾經用過這個東西調戲過慧悟禪師,他很感興趣。
但是這一世的時候,時間不一樣了,不知道這個時候的慧悟禪師會不會對自己的這個東西繼續感興趣。
「對了。」
李越突然間想到一個事,對著他說道:「你不是和金川人做茶葉生意嗎?這麼久都不見動靜了。」
「別急。」
蕭唐拍拍他的肩膀說道:「也就這三五日了。等我賺錢了,帶你瀟灑去。」
上一世的時候,蕭荊在老太太的壽宴之上拿出了他從隆泰昌搞來的一點生意,顯得他好像給靖國公府帶來多大的好處似的,讓大家對他印象改觀很多。
大家都覺得他是靖國公府的功臣。
直接把自己這個紅茶的發明者壓了下去。
這一世怎麼可能再讓他得逞?
敢坑老子,老子就讓你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丟人現眼。想要踩著老子上位,沒那麼容易。
「那今日買完禮物之後,咱們去凝香院喝酒去?」
李越對著蕭唐說道。
「不去。」
蕭唐果斷地拒絕了他,說道:「我這人向來是不喜歡這些煙花柳巷之地。」
「你看看你這話說得?什麼叫煙花柳巷?人家那是士子風流之地。」李越看著他說道:「過幾日鄉試就要發榜了,而且準備會試的舉子也進京準備三個月之後的會試,正是熱鬧的時候。」
「你就不想去看看?」
李越對著蕭唐說道:「走吧,要不去湊湊熱鬧?而且,今天凝香院還會舉辦詩會,你如果能夠在這裡賦詩一首,馬上就能夠打響名頭。」
「不想湊熱鬧。」
蕭唐卻十分淡定地說道:「我現在只想搞銀子。」
他現在非常缺銀子,有了銀子,他才能自己在外面置辦一套宅子。不管什麼朝代,京城的房子從來都不便宜。
「你膚淺了吧?」李越開始教育他說道:「有名自然就會有銀子。你如果能夠在讀書人群體中打開名聲,以後你的潤筆費都高的離譜。」
「不知道你聽沒聽說過齊建?」
「齊建?就是那個長安縣案首?」蕭唐疑惑地問道。自己之前在貢院倒是和他有過一些交集。
「對。」
李越說道:「他就是因為在士人群體中有一點名氣。你知道請他寫一副字多少銀子嗎?」
「多少?」
蕭唐問道。
「一副門匾五百兩,一副對聯一千兩。墓志銘兩千兩。」李越對著他說道:「人家這賺錢速度不比你賣茶葉的速度快?」
聽到這話之後,蕭唐都震驚了。
齊建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案首而已,潤筆費就這麼高的嗎?
如果自己也打開名聲的話,寫個六七副對聯就能在京城買一套小宅子了。
「走。」
蕭唐當即說道。
「看看你這種嘴臉,大家追求的都是風雅,你滿腦子都是銀子,粗俗。」李越毫不客氣地對著蕭唐鄙視道。
「我追求的是銀子,是因為我確實只想要銀子。有的人追求的是風雅,但實際上還不知道想要的是什麼呢。」
蕭唐說道:「我這人真實,我都想讚美我自己。」
「臭不要臉。」
李越鄙視道:「但是,今天咱們去凝香院,你把牢自己的嘴,別回去告我姐。否則我姐得扒了我的皮。」
蕭唐肯定不能說。
他也不能和自己未來的老婆說自己去逛青樓吧。
「風雅之事,不宜過分宣揚。咱們都是低調的人,不亂說。」
「那是自然,咱們好歹也是參加過科舉之人,也算得上是個士子。參加詩會,也是為了風雅。」李越朝著蕭唐看了一眼,兩人當即就明白對方的想法。
都想又當又立。
「對對對……風雅之事,不足為外人道,走走走。」
蕭唐和李越互相一笑,猥瑣地朝著凝香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