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不是靖國公世子了。」
劉獲攔在這個侍女的前面,對著她說道:「你們別太把他當回事兒,現在的他已經不是原來的他了。」
他覺得現在這些人還願意這麼追捧蕭唐,完全就是因為他們這些人還沒有知道蕭唐被蕭家趕出來這個消息。
自己現在只要把這個消息告訴她們。
蕭唐馬上就會變成人人唾棄的存在。
在他看來,平康坊這個地方就是一個非常勢利的地方,一旦沒有了好處,大家一鬨而散。
蕭唐看著劉獲,內心也是一陣無奈。
這傢伙可能對於自己在青樓之中的地位不知道。
其他花魁怎麼看自己,他也不是很清楚,不過,從今天這些花魁侍女的表現來看,自己應該是非常受歡迎的。
但是他自己可是清楚秦師師對自己的態度。
秦師師是知道那天的那些詩詞都是自己所作,就算是為了詩詞,她對自己都會比對別人要熱情百倍。
而且平康坊這個地方,確實是一個非常勢利的地方,但是也是一個非常講究投資的地方。
之所以能夠聽到各種花魁和書生的故事,就是因為這些花魁特別願意投資一些有潛力的書生。
在書生落魄的時候花一點小錢,以後可是能搏一個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機會。
再不濟,也能獲得不錯的名聲。
自己雖然被蕭家趕出來了,但是所謂的文學才華還是在的。花魁們覺得自己現在可能處於落魄的時候,更是一個個都想要貼上來。
想要溫暖他現在的這顆心靈。
自己現在好歹也是堯陽縣男,誰能知道以後自己會不會再次崛起呢?
那個侍女看著劉獲,嘴角掛著一抹笑容,對著劉獲說道:「我們家小姐喜歡蕭公子可不是因為他是靖國公府的世子,而是因為他的才華。」
「從他寫出第一首詞的時候,我們家小姐便已經傾心。那個時候,可還不知道蕭唐公子的身份呢。」
她這話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但是蕭唐聽著很舒服。
畢竟,男人嘛,誰也不願意聽別人直說是喜歡自己的身份地位,還是喜歡聽別人說喜歡自己的才華和人品。
就算是假的,他們也願意聽。
劉獲在旁邊都看傻眼了。
這……
這個事情發生的讓他有些猝不及防。
憑什麼秦師師對他這麼仰慕呢?就因為那些詩詞?那些詩詞有什麼好的?能當飯吃嗎?
「不會,不可能的。」
劉獲突然間想到一個事情,「你們姑娘現在正陪著劉將軍唱曲呢。她怎麼敢放下劉將軍去接待蕭唐?」
「她膽子再大也不敢這麼做吧?」
秦師師雖然是花魁,各個權貴平時也都挺追捧她,她也拿足了架子。但那是在她一視同仁的基礎上,大家也不好撕破臉。
但是你現在正接待人接待了一半,然後跑去接待另外一個男人。
這就是打人家的臉了。
打了人家的臉,人家可不會和她一個妓女講情面。
「不勞您操心了。」侍女卻對著他笑著說道:「劉將軍只是與朋友來喝杯酒而已,已經離開了。」
說完之後,轉身對著蕭唐說道:「蕭公子,這邊請。」
蕭唐對著劉獲露出一抹十分得意的笑容,說道:「劉公子,怎麼樣?服氣嗎?」
「你……」
劉獲都快要氣死了。
憑什麼?
他理解不了。
「不應該,不應該啊,以前常山郡公的公子被趕出家門的時候,這些人的態度可不是這樣的。」
劉獲搖著腦袋說道。
他之前的一個朋友,也因為一些事情被趕出家門,這些青樓對他的態度直接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那人原本是座上賓,結果後來門都進不去。
可是這個事情在蕭唐身上怎麼就沒有發生呢?
蕭唐也知道那件事,但是他和那個人還不一樣。自己雖然被蕭家趕出了家門,但是並沒有被從族譜上去除。
在別人看來,自己只是和家裡人鬧矛盾而已。誰家還沒個磕磕絆絆,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又和好了。
當初常山郡公的那個兒子可不是世子,而且因為當時犯了很大的錯誤,直接被常山郡公從家族除名,基本上斷了他再次回家的路。
同時,蕭唐這邊可還有一個皇上封的堯陽縣男呢,那個傢伙可沒有。
這根本就沒法比。
就算是這些東西都沒有,蕭唐也能在這裡備受歡迎,應該他還有很多可以抄的詩。
「知識就是力量。」
蕭唐對著劉獲說道。
劉獲聽到他這麼說,氣得直咬牙,但是又無可奈何。
鬼知道這傢伙怎麼突然間就開竅了,一下子寫出好幾首被人稱道的詩詞。
眼見被比了下去,劉獲冷哼一聲,轉身就要離開。
「劉公子?這就走了?」
蕭唐對著劉獲笑嘻嘻地說道:「是不是忘了一些事情呢?」
「什麼事情?」
劉獲轉身看向了他,「你想要怎麼著?」
「我覺得劉公子也不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剛才咱們好像打了個賭來吧?賭約是什麼來著?需要我提醒一下嗎?」
蕭唐笑眯眯地看著他說道。
劉獲氣得牙直痒痒,讓他給蕭唐鞠躬,而且還要自己叫他大哥,這比殺了他都難受。
全京城都知道自己和他是對頭,現在要是認慫,以後在別人面前會抬不起頭的。
「你如果不願意履行承諾的話,我也不強求。」
蕭唐伸了個懶腰,說道:「回頭寫一首詩,把今日這個事情寫出來。再讓各個花魁唱出來,我覺得一定能夠轟動京城。」
「整個京城都會知道你的大名,也都會知道你和別人打賭滾刀的事情。」
說話的時候,蕭唐嘴角揚起一抹壞笑。
劉獲很想罵蕭唐。
這傢伙仗著自己會寫詩就為非作歹嗎?
會寫詩了不起嗎?
但是他還是慫了。
蕭唐這傢伙若是真的把自己滾刀這個事情寫成詩的話,那可不是整個京城的人知道這個事情了。
他擔心自己再「名留青史」了。
這毀得可不是他一個人的名聲,他們家都要同他一塊兒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