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唐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他,沒有再說話。
「木姑娘,今日我就不再叨擾了。」他也不想在這裡惹麻煩,對著木知芸說道:「咱們有時間的話,再來討論詩詞。」
蕭唐可不想牽扯到他們的愛恨情仇裡面,這傢伙萬一把火氣撒在自己身上,那豈不是虧得慌。
木知芸非常想要挽留蕭唐。
一晚上的時間,指不定蕭唐就願意給她留下一點墨寶。若是蕭唐給自己留下一幅墨寶,那身價肯定飆升。
但是,就因為程昱堯的搗亂,導致這件事成為了泡影。
「蕭公子,您今日不是無處可去嗎?要不在這裡留下來住一晚吧。」木知芸看了看蕭唐,又看了一下程昱堯,說道:「我去隔壁住,保證不會打擾你。」
程昱堯這個舔狗聽到木知芸不和蕭唐一塊兒睡,臉上當即浮現出一抹笑意。
對待蕭唐的態度也有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你無處可去?要不我來安排?」程昱堯對著蕭唐說道:「既然相識那就是有緣。我知道你被從家裡面趕出來了,咱們以前雖然沒有什麼交集,但是不打不相識。我交你這個朋友了。」
他想要交蕭唐這個朋友,但是蕭唐可不敢交他。
自己這麼受花魁的歡迎,指不定哪天就和木知芸發生點什麼呢。
萬一被他知道,不得把自己弄死?
蕭唐趕緊對著他說道:「多謝你的美意了,我自己還是有地方可去的。不勞諸位操心了。」
聽到蕭唐的話,木知芸一陣失落。
整個平康坊,哪個花魁不想睡蕭唐?
他去哪一家,哪一家的花魁都會掃榻相迎的。
自己今日本來是占得先機的,結果惹得蕭唐不快,他也不願意在這裡待著。
說完之後,蕭唐轉身就離開。
「蕭唐。」
就在從吟風閣出來,在門口徘徊不知道去哪裡的時候,一個男子對著他喊道。
蕭唐皺了一下眉頭。
這人的聲音他可是很熟悉。
劉獲。
這傢伙和蕭荊關係極好,之前和蕭唐有過不少的矛盾。
在凝香院的時候,他還質疑蕭唐的詩是買來的,結果秦師師出面,讓他在眾人面前丟盡了臉。
這麼長的時間,他愣是沒有再敢去凝香院一步。
「怎麼在吟風閣門口站著呢?不敢進去?」
劉獲看著蕭唐,冷笑著說道:「是不是被從靖國公府趕了出來,這裡面的人不給你面子了?你以為你之前寫的詞有多好嗎?其實也一般,大家也就是看在你是靖國公府世子的面子上,捧你罷了。」
自從他知道蕭唐被從蕭家趕出來之後,整個人真的是無比激動。
早就想要嘲諷他了,今日沒想到能在此處遇到。
「現在口袋裡面沒銀子了吧?連吟風閣都進不去嗎?」劉獲在旁邊對著蕭唐說道。
「這位就是我之前和你們說得蕭唐。現在就是一條喪家之犬,被靖國公從家裡面趕了出來。」
劉獲對著自己身邊的幾個狐朋狗友說道。
其中一個穿著一身綠衣服的男子,掃了一眼蕭唐說道:「就這傢伙?真以為自己搞幾首詞,花魁就恨不得倒貼?主要還是看重他的身份。現在他沒有了身份,哪裡有花魁邀請他?不還是站在門口嗎?沒銀子,哪裡都去不得。」
「這裡是銷金窟,沒銀子,再有才華也不行。這傢伙估計就是被從家裡趕走,手裡面沒了銀子,導致現在無處可去。」
另外一個男子也附和道。
他們對於蕭唐的情況不了解,都是通過劉獲的轉述,所以對蕭唐自然也是充滿了各種惡意。
蕭唐都懶得理會他們。
自己只是站在門口不知道該去誰家的好。
他之所以在吟風閣門口不敢出去,是因為在不遠處,其他花魁家已經準備了,隨時準備把他帶走。
那麼多女子相邀,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該去誰家。
所以才在這裡猶豫徘徊。
結果,這些人反而是認為自己被趕出家門,口袋裡面沒銀子,別人不讓他進去了。
這不是開玩笑?
且不說多少花魁都想要和他共度良宵,就說銀子這個事情,蕭唐現在賺得銀子可是如流水一般。
雖然他現在把不少銀子都投入到買茶葉之中,但是並不代表手頭沒錢。
他現在再沒錢,也比當初一個月拿幾十兩銀子強的多。
「有事沒?沒事你就閃一邊去。」
蕭唐懶得理會他們,朝著下面的人看去,「接下來去哪一家合適呢?」
自己可千萬別惹一身風流債。
自己還有一個小嬌妻呢。
在這些女人這裡,不過只是簡單的留宿一晚。
「你聽聽,他還挑上了。」
劉獲聽到蕭唐的話之後,笑著說道:「要不我給你挑,你再去找找秦師師看看。看看秦師師還搭理你不?」
「當初秦師師看重你,看重的不過是你背後的身份而已。真以為這些女人會因為一首詩就和你上床?痴心妄想。」
劉獲不了解這些花魁的小心思,不知道蕭唐在她們眼中意味著什麼。
如果蕭唐能夠給她們單獨寫一首詞的話,她們把詞譜寫成曲唱出來。如果這首詞是類似之前兩清若是久長時的那種詞,她們的名聲也會鵲起。
到時候,就能夠名列京城花魁頭部,再多幾首詞,甚至可能成為大燕花魁的頭牌。
那個時候,要名有名,要錢有錢。
蕭唐看著劉獲搖搖頭,這傢伙只是花錢和女孩子做皮肉生意,自然也是不知道上面還有這麼高端的玩法。
也理解不了蕭唐的厲害。
特別是那天蕭唐賣了十幾首詞,而且每一首詞都很厲害。
更關鍵的是,那些花魁都知道這些詞實際上是蕭唐寫得,但是又全部都默契地幫著蕭唐保守秘密。
蕭唐這種大才,她們一定會想辦法把他搞到自己這邊來。
「算了,那就去秦師師那邊吧。畢竟其他的姑娘也都不熟。」蕭唐朝著下面看了一眼,慢慢地朝著吟風閣外面走去。
走下去的時候,還一臉擔心。
似乎真的擔心自己被人爭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