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證明。」
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從樓上傳了下來。
緊接著，蕭唐走了出來，對著他們說道：「我看得清清楚楚，正是你們三人搶酒在先，然後才引發了衝突。」
「被人掀了桌子之後，氣不過，動手打人。現在還想要污衊別人嗎？」
周圍馬上有人對著他說道：「兄弟，你別摻和這件事，這不是給自己惹禍上身嗎？這些人，你也惹不起啊。」
「就是，他們之間的事情讓他們自己處理就行。你別管了。」
「你再厲害能有人家厲害，不怕人家對你挾私報復？」
這三人畢竟是官宦人家的子弟，周圍那些人也是擔心蕭唐強出頭會被人家報復。
蕭唐卻無所謂地說道：「我這人向來實話實說，也不怕別人的挾私報復。想報復的，儘管來。」
「你他麼看到了什麼？你就瞎作證？」
劉鵬皺著眉頭，指著蕭唐說道：「趕緊滾一邊去，你在二樓能看到一樓發生了什麼？別在這裡胡說八道。」
「二樓才能把一樓的情況看得清清楚楚，要不你上來看看？」
蕭唐說完之後，看向了王班頭，道：「你現在要不好好調解，要不把雙方都帶回縣衙，該怎麼判怎麼判？怎麼成啞巴了？」
王班頭也很惱火。
他知道雙方誰都不能得罪。
太常寺少卿和五城兵馬司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存在。
其實蕭唐也不是有意為難他，雙方都是他得罪不起的大人物，他自己作壁上觀也沒什麼。
但是他不該從一開始進來什麼都不問，直接就要抓人。
好歹走走流程，該問話問話，該找證據找證據，走完這套流程。如果有人再威脅他，他至少可以當個和事佬，從中斡旋一下。
實在是拗不過，即便是他站在對方那邊也行。
但是這傢伙卻為了討好這三人，直接打算把杜朝旭等人抓走。
這在蕭唐看來就很惡劣。
你兩不相幫可以理解，但是助紂為虐就絕對不行。
「你還要指導我辦案不成？」
王班頭有些煩躁地對著他說道：「你要做證人就好好的當你的證人，等需要的時候自然會傳喚你。」
「你這是什麼話？」
蕭唐聽到這話之後，盯著他說道：「人家報官讓你來，不就是為了讓你斷案嗎？你站在原地像個木頭是什麼意思？難道還得讓我們自己斷案不成？」
說話的時候，因為帶著怒火，聲音不自覺地就大了起來。
「你吼什麼吼？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王班頭不耐煩地對著他們說道：「沒看到各位公子還沒有發話嗎？」
「你代表的是官府，什麼時候官府斷案還得聽這些人的話了？」
蕭唐越來越來氣，呵斥道。
「你管得著嗎？」
劉鵬一聽這話，十分不耐煩地看著蕭唐說道：「我們想怎麼著就怎麼著。案子想怎麼斷就怎麼斷，和你有一分錢的關係嗎？」
「多管閒事。」
他說話的時候，白了蕭唐一眼。
梁鑒在旁邊也冷冷地看著他說道：「你以為你是誰呢？在這裡吆五喝六，趕緊滾一邊去吧。」
「就是。」
王班頭也煩躁地看著他說道：「你以為你誰啊，管得真寬，連我們怎麼斷案都想要管嗎？」
齊建在旁邊淡淡地說道：「他倒也不是誰。他只不過是陛下親封的堯陽縣男，靖國公世子而已。」
堯陽縣男？
聽到這話之後，在場的人都驚呆了。
而且和這個位置還是皇上親封的。
人家的地位可是比他們所有人都要高得多。
他還有另外的一個身份，靖國公世子。靖國公那更是他們平時碰都碰不到的存在。
人家的地位可是相當高。
他作為靖國公世子，以後鐵定還是靖國公。
這麼一想，好像踢到鐵板了。
「這……」
王班頭傻眼了，本來他以為蕭唐就是一個小小的看客而已，沒想到他竟然還有這等身份。
「噗通——」
嚇得他直接跪在地上。
「爵……爵爺。」
王班頭聲音都在哆嗦著，看著蕭唐說道：「您……小人……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您不要和小人計較啊。」
他剛才和蕭唐說得那些話實在是太過分了。
人家碾死自己就和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而自己竟然還敢和他大呼小叫。
「小人該死啊。」
說話的時候，王班頭扯開膀子就給自己扇耳光。
「哈哈……太解氣了。這些人還打算靠著自己的身份去威脅人家，現在好了，遇到一個身份更高的人了吧？」
「解氣啊，剛才那三個人那麼囂張，絲毫不把朝廷法度放在眼裡，現在有人收拾他們了，爽啊。」
「唉，這是因為他是堯陽縣男，所以才能得到公正的對待。如果不是呢？如果他們只是平民呢？朝廷的吏治竟已經到了如此地步，不整治著實不行了。」
「其實倒也不能說吏治混亂，這裡畢竟是京城，京城向來都難干，就算是換成你我，難道能比他幹得更好嗎？這些人當中，沒有一個是咱們惹得起的啊。這些吏員也只能夾縫求生。」
周圍的人針對這個情況也是議論紛紛。
有的人認為解氣，有的人則開始思考吏治，而有的人相對理智，議論著京城為吏的不易。
蕭唐看著王班頭扇巴掌扇得極狠，都把自己的嘴角扇出血了。
「行了，成何體統。」
蕭唐對著他呵斥道：「你如實按照情況斷案。」
說完之後，他自己便轉身回到了二樓房間之中。他的身份太高了，只需要露個臉就行。
再在這裡站著可就不方便了。
被人傳出去，還以為自己欺負人呢。
況且本就是一個小小的衝突，自己還不至於怎麼著。
「你們是打算調解呢？還是去縣衙斷斷案呢？」
王班頭看著雙方說道。
「自然是調解。」
劉鵬等人趕緊說道。
他們面對太常寺少卿無所畏懼，但是面對堯陽縣男可是著實害怕。因為堯陽縣男也是勛貴集團，地位還比他們高得多。
收拾他們易如反掌。
蕭唐都開口了，他們哪裡還敢造次？
「調解。」
杜朝旭也開口說道。
如果去縣衙的話，得耽誤他們很長的時間，上下打點更是得浪費不少銀子，人被抓進去也得受不少罪。
還是現場調解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