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寬遠這次只是想要帶著大家鬧事而已,辯論自然不是蕭唐的對手。
被他這麼一通質問,一時語塞。
「我沒文化,辯不過你。但是朝廷就是不能信任。我等絕對不會把自己的小命交到朝廷手中。」
梁寬遠知道自己不能和蕭唐繼續辯論下去,必須得亂起來。
只有這裡亂起來,大家才會跟著他們走。
「兄弟們,和我一塊兒動手,殺狗官。」
梁寬遠什麼話都不說,帶著他的人就朝著蕭唐沖了過去。
在他看來,他們這麼多人殺一個蕭唐還是容易的。
只要蕭唐一死,他們這些人和朝廷的招安必然作廢,他們便可以繼續在山上為非作歹。
而他可以在「上人」的幫助下成為望遠峰的老大。
「上人」已經答應了他。
只要他能夠殺了蕭唐,之前鄭遊藝的那些生意全部都交給他來做,保證讓他富得流油。
「住手,住手。」
牛和義一看這個情況,趕緊阻止道:「你們想要幹什麼?既然已經接受了朝廷的招安,那就是朝廷的人,殺了招撫大臣就是造反。」
「不要犯糊塗,千萬不要犯糊塗。」
牛和義一聽就知道梁寬遠把原來的那些人給糊弄了。
只是,他的話在這個時候已經不管用了。
梁寬遠繼續對著他們衝擊著。
「來人,給我把梁寬遠拿下。」
牛和義知道,如果自己不趕緊把梁寬遠拿下的話,這些人會把其他人也卷得亂起來,招安這回事兒可就真的黃了。
「別動。」
蕭唐卻對著牛和義說道:「你的人和他起了衝突,不明真相的人可能會被帶偏,導致這裡不可再收拾。」
說話的時候,他已經拿出了自己上次射殺鄭遊藝的那把槍。
看到蕭唐拿出這個東西,牛和義也愣了。
他是親眼見識過這個黑管子的威力,這東西一響,一陣白煙冒起,然後人就會應聲倒地。
「砰。」
蕭唐話說完,舉起手中的槍,對著梁寬遠就是一槍。
槍響。
梁寬遠的身上出現了一個血洞,滋滋往外面冒血。
他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身上的傷口,往前踉蹌了兩步,一頭栽倒在地上。
這一槍發出的巨大聲響,也讓現場安靜了下來。
「梁寬遠帶頭鬧事,上天已經降下神罰。」
牛和義對著他們大聲說道:「歸順朝廷是上天的旨意,誰若是敢和上天作對,梁寬遠就是下場。」
現在的農民對火槍可不熟悉,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東西,還覺得這是什麼上天的懲罰。
用神神鬼鬼嚇唬他們,可比用武器震懾他們有用的多。
「胡扯,這根本就不是什麼神罰。只是他們的一些小把戲而已。」
梁寬遠身後的一個男子大聲吼著,不過,他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兒,不明白蕭唐那邊為什麼只是有了個聲音,梁寬遠就死了。
「咱們幹的都是腦袋別褲腰帶上的買賣,還怕什麼神罰嗎?隨他來。」
「肯定是那個狗官手裡面那個黑管子在作祟,兄弟們,隨我殺上去。」
當即,又一個男子對著他們吼道。
他們早已經私下串聯好,今日一定要殺了蕭唐,不管發生什麼,他們這個目的肯定要達成。
只要完成這個任務,「上人」會幫助他們擺平後面的事情。
這些人既然要鬧事,那就絕對不可能被這一槍給嚇退。
這一槍雖然沒有把這些人嚇退,但是那些非望遠峰的人一個個都躲了開來。生怕被牽扯到。
「您快跑。」
牛和義一看這個場面有點慌了。
他的人雖然也不少,但是在混亂之中,難免會有人不小心傷到蕭唐。
如果他受傷的話,自己也沒辦法和朝廷交代。
「沒必要。」
蕭唐卻自信地說道:「望遠峰的這點小嘍嘍,還掀不起什麼風浪。」
這些人也就在這裡鬧騰一下而已。
大部分普通人都想回家種地,是不會跟著他們鬧騰的。
「幹什麼呢?」
就在這個時候,從一側走出一個老頭子,這個老頭子對著望遠峰的人大聲呵斥道。
「大當家的?」
為首的那人直接懵了。
王河源不是被抓了嗎?怎麼這個時候出現在在了這裡?
他們之所以能夠號召得動下面的這些人,完全是因為王河源不在,他們算是望遠峰上比較大的頭領。
王河源一出來,下面的人可不會跟著他們鬧。
王河源對著他們呵斥道:「鬧騰什麼呢?誰告訴你們下面有官兵的?都給我滾回去。」
「誰不想拿地想繼續在山上待著,給我站出來。劉老三?是你嗎?你如果不想下去分地,自己滾回望遠峰去,別斷了兄弟們的活路。」
領頭的那個劉老三一下子呆在了原地,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王河源畢竟是大當家的,他一發話,下面的人瞬間就退了下去。
別人的話,他們或許不相信,但那是王河源說下面沒有官兵,那肯定就是沒有。
「劉老三,誰指使你這麼幹的?」
王河源的壓迫力瞬間拉滿,看著劉老三說道:「他們給了你什麼好處?給我老實交代。」
「沒……沒什麼。」
劉老三一下子有點慌,趕緊搖頭說道:「我們就是受到了蠱惑,被騙了,被騙了。」
「砰。」
王河源猛地一拍身邊的柱子,瞪著他說道:「現在不願意交代是吧?那我可保不了你了。」
蕭唐接過話,冷冷地說道:「劉老三煽動眾人造反,其罪當誅,拉下去,砍了!」
聽到這話之後,劉老三都傻眼了。
怎麼要砍自己呢?
「不是,為什麼要砍我?」
劉老三一臉不服氣。
「為什麼砍你?」
蕭唐瞪著他說道:「你們已經被招安,那便是朝廷的子民。殺害朝廷命官,如同造反。殺你又如何?」
「你身後既然沒有指使,那你便是主謀。此事不追究其他,先砍主謀。來人,把他拖下去。」
「蕭大人。」
王河源這個時候,趕緊站出來對著蕭唐求情道:「我們山上的這些人都是農民,不知朝廷法度,所以才會犯下如此罪名。」
「您要不再給他一次機會,我相信他也是被人忽悠了。我是了解他的,他絕對不是主謀。」
他對著蕭唐說完之後,轉身看向了劉老三。
「說,誰指使的你。不說的話,你就是主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