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爹說到這兒,長嘆一聲,老臉上呈現出悲痛來,陰鷙的目光掃了一圈幾個兒子,道,「到那時候,就不是老四媳婦揍他了。閱讀
我那大堂哥,三堂弟,四堂弟就都能找上門來要說法。你說,那個時候,你是能替他挨揍,還是替他被趕出徐家門去?」
「呃……」徐家老娘一聽老爺子口氣又不對味,心裡怒氣值再次飆升,可她一輩子怕了徐老爹,這會兒火氣再盛,也只能是呃了一聲,趕緊軟話軟語地描補。
「不是,我尋思著,大川兩口子再不對,也不能當著全村人的面,給他們下不來台呀,這不是打咱們徐家的臉嗎?
這事兒吧……老爺子,說起來是大川兩口子做的欠妥,可再不濟,他們到底都是做爹娘的人了,這在全村人面前丟了臉,老徐家就榮光了?」
徐家老爹輕飄飄地睨了一眼徐家老娘,很失望地搖著頭道,「那賣自己的親骨肉,這事兒傳出去就榮光嗎?嗯?
再說了,咱們老徐家雖然不富裕,可也沒到了要賣兒女賺錢養活自己的地步吧?這說來說去的,我看哪,老四家的還是手軟了,不然,打死那兩個鱉羔子也不為過。」
徐家老娘聞言,氣息一滯,差點沒憋死。
她就知道,就知道老四去了,老爺子也格外看重老四家的這個女人。
不就是老祁家,祁九娘的爹,當年在沙場上救過老爺子一回命嗎?
這份恩情都幾十年過去了,咋就沒完沒了了的是吧?
為了這份恩情,她滿心不願意,也把四兒子給了祁家,讓他娶了祁家這個兇悍的女人。
可結果呢?
結果是搭上了老四的命。
好好的一個人,身子板跟牛犢子似的,卻愣是被祁家這個該死的女人給剋死了,雖然說留下了幾個孩子,可她的四兒子再也回不來了。幾個孩子有娘沒爹,誰看著不難受?
徐老娘心底里,一直有個根深蒂固的執念,就是認為自己兒子是被他媳婦祁九娘給剋死的。
所以,祁九娘就是她心頭上的一根拔不掉,除不去的刺兒,讓她萬分難受。
因此上,石氏回來後,幾句話就挑起了她對老四媳婦的怨恨來。
徐老娘心裡罵了幾句祁九娘,又為早逝的四兒子嘆息,唉……老四的命,好苦啊,苦巴苦業滴掙歪那點錢,結果,錢沒掙到幾個,人也沒了。
留下這麼幾個孩子,咱們當爺當奶的不疼著,不護著,難道眼睜睜地看著作天作地的該死的老四媳婦,將這個家給徹底毀了?
這一切,老爺子他咋沒看見哪?咋還偏著老祁家這個敗家玩意兒呢?
再說大川那孩子,從小就長在她徐老娘的身邊,什麼性子,別人不知道,她徐老娘怎麼會不清楚?
那孩子就是個老實憨厚,不爭不搶的,娶了自己的娘家侄孫女,這兩口子哪點不好了?
自打她徐老娘做主,給大川娶了自己娘家侄孫女之後,老爺子和四房那個該死的女人,就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整天見到她跟弔喪似的,這都想幹啥啊?我們老宋家人就這麼不招你們待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