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娼婦,你少來這一套。��徐老娘見江鳳芝不跟她對面剛,只問徐老爹,頓時心裡有些犯怵,口無遮攔,外厲內荏地罵了幾聲,然後往炕上一倒,捂著腦袋,又哼哼上了。
徐老娘左一口小娼婦,又一口小娼婦,罵得江鳳芝徹底地惱了,這個徐家,果然都不是什麼好貨色,不然原主祁九娘也不會跟他們不太來往。
就這麼樣的一個人家,她再待下去都覺得跌份。
「徐老爺子,這都說長輩慈,子女孝,家和萬事興,我覺得這話沒錯。不用說別人家,你單看咱們村出去的商家,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人家老人們慈愛,教養出來的孩子,也都知理懂禮,才能考上秀才,考上舉人,考中進士,才能進京當官。
可咱們家……您看現在這樣子,還有前途可言嗎?恕我實話實說,就徐老太太這素質,別說培養出當官的孩子了,就是能把孩子都教成安分守己的莊戶人家就不錯了。」
江鳳芝這番話當真是不客氣了,連一聲婆婆都不叫了,直接一針見血地將徐老娘兇惡的麵皮給揭開了。
徐老爹聞言,原本緩和一些的神色,驟然又黑了,他想罵幾句徐宋氏,可當著孩子們的面,他得給她留點臉,所以只能是拿眼去瞪她。
徐老娘還想再罵,可江鳳芝根本就沒給她機會,轉頭對徐雲海道,「大哥,今年的春耕,我就不麻煩你了。
因為我今年打算要培養種植一些新糧食作物,所以,我家的那些大田,我們自己種了。剛才我說春耕,就是要說這事兒的。
原想著也想問問你們要不要跟我一起,培種一些新鮮作物,可既然祖宅這樣子,我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說完,江鳳芝施施然,頭也不回地走了。
徐老爹和徐雲海哥幾個傻眼了。
他們雖然沒把江鳳芝要培育新糧食作物的話放在心上,可是,江鳳芝這番譏諷和指責,讓他們下來台了。
徐老爹一心想著家和萬事興,徐雲海哥幾個抱成一股繩,相互守望,相互幫助,可就這麼點心愿,也被該死的老婆子給三五不時地給攪合了,他氣得一聲沒吭,從炕梢摸起破笤帚疙瘩,照著徐老娘身上就劈頭蓋臉地抽了下來。
「死婆娘,蠢貨的東西,白活了這麼大歲數了,啊?一天到晚地作妖兒,我讓你作,我讓你作,看我不打死個老貨。」
徐老爹一邊打,一邊罵。
他動作太快,以至於徐雲海哥幾個都沒反應過來。
結果就讓徐老娘挨了好幾下,打得她嗷嗷直叫。
「爹,別打了,別打了。」
徐雲海和徐雲坤,徐雲生,徐雲斌幾個,有的擋在徐老娘身前替他挨打的,有的抱住了徐老爹的胳膊,一個個急忙為老娘求情。
「蠢貨的老東西,你不把這個家攪散了,你是不罷休是不是?」
徐老爹打幾下意思意思就拉倒了,所以也就順勢讓老五把笤帚疙瘩給「奪了」去,只嘴裡繼續喝罵,「你個老不休的東西,好事兒找不到你,這犄角旮旯的齷蹉事兒,哪都少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