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沒問題!」
江澄見他鬆了口,趕緊趁機加把火,
「老實告訴你吧,我真不是當大總管的料,還是你合適啊!」
「我也不會搬過來,你就踏踏實實地住這兒!」
大總管詫異地望了江澄一眼,心想這主意挺冒險,可又讓人沒法拒絕。
「那就多謝江大總管了!」
大總管笑眯眯地道謝,他上任不久,卻已把手下管得服服帖帖,不怕有人去打小報告。
至於虛名嘛,誰在意呢?
保住位置的大總管對江澄態度明顯好轉,
「江大總管,剛才多有冒犯,請別介意!」
「哈哈,別放心上,人之常情嘛!」
「江大總管心胸寬廣,以後就叫我小餅子吧!」
「小餅子?」
江澄覺得這名字挺好笑,真有人會起這種名?
「你不知道,我進宮前叫丙子,後來大家就喊我小餅子了!」
「原來如此!」
江澄恍然大悟。
「江大總管,我還藏了幾根野參,不知能否有幸與您共享!」
咦?
江澄瞅了小餅子一眼,他也就是隨口提提,沒想到小餅子真有野參。
這野參江澄聽過沒嘗過,
於是欣然同意。
小餅子樂開了花,領著江澄回了自己屋,門一鎖,從床下抽出一塊青磚,露出了黑洞洞的洞口!
小餅子伸手進去摸索一番,掏出個封得很嚴實的罈子。
揭開蓋子,一股甜膩膩的香氣頓時瀰漫全屋。
「喲,你用紅糖泡了野參?」
江澄一聞就知道壇中是上等紅糖,紅糖本就大補,泡了野參更是藥效翻倍。
「江大總管果然厲害,瞞不過您!」
「正是紅糖!」
小餅子又從床下摸出酒、杯子和盤子,擺桌上,兩人面對面坐下。
不一會兒,拇指粗的野參就被他從壇中拉出。
江澄仔細端詳,首次近距離接觸野參:
黃褐色的外皮,細密深陷的環紋,圓滾滾的身子,細長如絲的參須,兩條參腳緊緊纏繞,表面還覆著一層淡紅色的粘稠物——紅糖!
小餅子將野參置於江澄面前的盤中,親自為他斟酒,隨後也給自己備了一份。
「江大總管,您先請!」
見小餅子打算讓自己這樣吃,江澄一愣,「就這樣,生吃?」
他雖未嘗過野參,但也知其珍貴,一般都是一點點地嚼,哪有整根吞的?
那不得活活噎死人!
但看小餅子理直氣壯,江澄又疑惑是不是自己孤陋寡聞了!
難道這不是野參?
「哎呀,我這記性!」
小餅子猛地拍了拍頭,
「江大總管您不是練家子,當然不能整根吃,吃根須就好!」
江澄被他的歉疚狀弄得愣了愣,他剛才說什麼?
練家子,難道小餅子還會功夫?
對!
江澄猛想起那天他伸手的速度,絕非常人所有,更別說是個太監。
他呵呵一笑,輕輕咬下一點參須,抿了口酒。
隨著滾燙的酒液,一股熱流席捲全身,或許是因為野參的效力,這股熱流遲遲不散,江澄頓感渾身暖洋洋,又咬了點參須。
此時小餅子也開始對付他的那份野參,但比江澄粗魯多了,一口吞下所有參須,滿臉享受。
江澄看著,不由暗自咋舌。
「江大總管,我敬你一杯!」
小餅子舉杯致意,江澄也不客氣,碰杯共飲。兩人邊喝邊吃,不知不覺間,一個下午悄然流逝,直到月色升起。
小餅子已癱倒在桌上,江澄也是眼神迷離,連連打嗝。
為掩蓋會功夫的秘密,他一直控制著吃參的速度,所以現在面前的野參只是少了一根須。
「小餅子,起來再喝啊!」
「起來!」
江澄連推幾次,小餅子如同屍體般趴在桌上不動。
江澄這才鬆了口氣,一口咬下半截野參。
頓時,更強烈的熱流奔騰而出,江澄忍不住低吼。
待熱流稍減,他又咬了一口,然後把剩下的一丁點參尾放到小餅子手邊,推門出去!
內侍省的太監仍在忙碌,見他一身酒氣從小餅子房間出來,無人覺得奇怪,看樣子小餅子以前經常幹這事兒。
江澄打著嗝,晃悠悠朝恩寧宮方向走,夜風拂面,他不僅沒覺得涼快,反而越發燥熱。
吃時沒感覺,這野參的後勁可真不小!
「呼……」
江澄用力吐出一口熱氣,雖已入秋,天氣仍暖。
他這口熱氣竟化成白線,筆直射出好幾米才慢慢消散。
可這口氣吐了,江澄並未好轉,反而更熱了。
無奈之下,他只好坐在路邊石凳上,生陽功全力運轉,吸收體內熱氣。
正當江澄感覺體內熱氣略微減輕時,一個驚訝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臭小子,你在這幹嘛?」
這聲音突兀至極,嚇得江澄差點靈魂出竅。
他急忙轉身,發現菲兒公主正站在不遠處,小巧的臉上滿是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