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輪雙球對決,公孫明月獲勝!」
御史大夫滿臉驕傲地宣布了結果。
接著,他望向上官白文:「第一輪可是我們贏了。」
「哼,老傢伙真是厚顏無恥!」
上官白文不滿地啐了一口。
「第一球岳清贏了,第二球公孫明月勝,應該是平手才對!」
「你說什麼?平手?」
御史大夫誇張地瞪著上官白文。
「岳清第一球只贏了一票,第二球可沒回答。」
「咱倆到底誰不要臉?」
「一票又怎樣?」
「那也是贏了。」
對於上官白文這套不講道理的說法,
御史大夫挽起袖子,準備好好理論一番。
這時,一直在上官白文身後的鄭夫子忽然上前一步。
「這樣爭論沒完沒了,不如聽聽老夫的意見如何?」
見他出列,
御史大夫立刻閉上了嘴。
他能和上官白文爭得面紅耳赤,
但鄭夫子可是他的老師,
作為讀書人,師承高於一切。
「皇上,各位,依老夫看,第一球就算雙方打平如何?」
「鄭夫子,朕敬重您的學問,但這樣做不合規矩吧!」
魏皇語氣平淡地說。
儘管他表面上是在禮貌交談,
在場的每個人都能感受到那股濃濃的不滿。
「皇上息怒,老夫並非破壞規矩,而是提出解決方案!」
「說來聽聽!」
「嚴格說,第一輪雙方確實未分勝負,但第二球岳清確實沒回答。」
「老夫提議,不如折中處理,第一場暫算平局,若第二場魏國再勝,第一場便算公孫明月贏,老夫無異議!」
「夫子,這……」
周國太子聽了鄭夫子的話,臉色大變。
來之前,鄭夫子並未提到會有這種情況。
萬一第二輪輸了,
第三輪就沒有比的必要了,
拒北關幾乎等於拱手讓給魏國。
但鄭夫子只輕輕瞥了他一眼,
低聲說:「太子放心,這第二輪,我們不會輸!」
聽他自信滿滿,
周國太子只能苦笑。
出發前父親告訴他,文斗時一切決策都要聽鄭夫子的。
原以為是穩贏的局面,
沒想到竟如此驚心動魄。
第一輪差點就輸了,
這個魏國,還是他們可以隨意拿捏的魏國嗎?
鄭夫子穩住太子後,
抬頭看向魏皇。
「朕同意!」
魏皇的決定讓人摸不著頭腦,
竟然應允了鄭夫子的提議。
當他點頭那一刻,
旁邊的皇后眉頭微微蹙起,流露出一絲憂慮。
江澄更是疑惑不解。
魏皇若堅持認定第一輪公孫明月勝,
鄭夫子也無可奈何。
但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腦袋進水了嗎?
他還來不及理清魏皇的意圖,
魏皇卻忽然轉頭看向他。
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緊盯著江澄,
看得江澄心裡直發毛。
不過,他從魏皇的眼神里讀出了意思,
是要他出戰第二輪!
原來如此,
只要江澄贏得第二輪,
第三輪就沒必要比了。
皇后也恍然大悟,
目光轉向了江澄。
一時之間,江澄感到了無形的壓力。
「哈哈,魏皇豁達,老夫佩服!」
「這第二輪,就由老夫出馬吧。」
說完,鄭夫子大步站到了金鑾殿中央。
「老師,您……」
上官白文大吃一驚。
按原計劃,
第二輪應該是他上陣。
而且魏國那邊不出意外會讓沈思鶴出面應對,
一切都在計劃之中。
鄭夫子突然改弦更張,讓他措手不及。
「老夫必須把暗中之人揪出來!」
鄭夫子對上官白文說:「否則,我們必輸無疑。」
上官白文聞言,猛然驚醒,
身上瞬間冒出了冷汗。
如果讓他上第二輪,對方萬一派出幕後的高手,
他幾乎必敗無疑。
讓鄭夫子上,至少還能抵擋一陣。
想通此節,
上官白文不再多言,
回到岳清身邊專心照料。
金鑾殿內的文人們紛紛小聲議論,興奮不已。
他們中的大多數人成名於鄭夫子全盛時期之後,
能親眼見證鄭夫子的文斗,是極大的期待。
鄭夫子的目光在魏國文人間來回掃視,
企圖找出隱藏在背後的那個人。
然而巡視一圈,
沒有人引起他的注意。
這時,龍椅上的魏皇終於開了口。
「夫子出馬,朕很期待!」
「江總管,你陪夫子切磋幾招。」
魏皇話音剛落,
江澄便邁步而出。
底下的文人看到這一幕,都驚呆了。
「皇上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要這個宦官與鄭夫子較量!」
「這,皇上是不是看不起我們這些文人!」
「太過分了!」
……
望著江澄一步步走向自己,
鄭夫子不由眯起眼睛。
「宦官,你就是躲在暗處的人嗎?」
江澄直視著他,
不卑不亢地回答:「如果你這麼認為,也不錯!」
「呵呵,有點意思!」
鄭夫子乾笑兩聲,
轉向魏皇道:「魏皇,魏國真是無人了嗎?」
「竟然讓宦官上陣!」
「鄭夫子此言差矣,江總管雖是奴才,學問卻廣博不輸任何人!」
魏皇對江澄如此高的評價,
讓鄭夫子眉頭微皺。
他早聽說魏皇昏庸,
但不至於昏庸到以為一個太監能勝過自己。
如此看來,
這太監還真有些能耐。
就剛才公主念的賀詩來看,
這小太監的確有些水平。
「宦官,不知你是哪位大家的弟子?」
鄭夫子略帶輕蔑地問。
他原以為幕後之人會是個大文豪,
沒想到竟是個太監,
心中自然有所輕視。
面對鄭夫子的提問,江澄淡然一笑。
「在下是齊丞相的門生。」
「齊丞相!」
鄭夫子望向與御史大夫並坐、氣定神閒的齊國遠,
冷笑一聲:「手下敗將而已!」
丞相與鄭夫子年紀相仿,
兩人曾有過交鋒,
齊丞相慘敗收場。
「鄭夫子,英雄不提當年勇!」
「不論您當年多麼英勇,現在站您面前的,是我。」
江澄平靜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