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江澄時,貴妃依然是那張冷冰冰的臉。
「狗腿子,本宮有個差事要交給你辦!」
「全聽娘娘吩咐!」
他不用猜也知道,這事肯定和皇后有關。
果不其然,貴妃接著說:
「跟我去趟恩寧宮,皇后最近身體不好,到時候你得好好『照顧照顧』她!」
哐當!
江澄心裡咯噔一下,小心翼翼抬頭問:
「啥叫『照顧照顧』呀?」
「哼,你自己清楚。」
「跟本宮出發!」
貴妃大袖子一揮。
兩個太監連忙舉起大扇子跟在後面。
遠遠看去,氣派極了。
江澄也混在太監堆里,走出了宮門。
……
恩寧宮,不愧是皇后住的地方。
豪華程度,永安宮根本沒法比!
皇后聽說貴妃要來,一大早就把宴席擺到了後花園。
倆人邊賞花邊客套地聊著天。
「聽說姐姐感冒了,我心疼得緊,親手熬了薑糖水,希望姐姐能收下!」
貴妃話音剛落,青鸞捧著個瓷罐放到了桌上。
皇后一見這瓷罐,眉毛就不由自主抖了抖!
她和貴妃積怨已深,哪會信貴妃這套。
可要是不收,貴妃肯定得拿這事兒狠狠嘲笑她一番。
想了想,皇后淡淡笑了。
「謝謝妹妹關心,薑糖水我收下了!」
「正好,我這有陛下賜的西域奶酒,就回贈給妹妹吧!」
皇后也讓人拿上來一個羊皮酒袋!
江澄在一旁看得嘖嘖稱奇。
別看表面親親熱熱的姐妹情,其實步步都是算計。
貴妃皮笑肉不笑地說:「這是陛下賜給姐姐的,我怎好奪人所愛呢!」
「咱倆姐妹,分什麼你我?難道妹妹怕酒有問題?」
「呵呵,姐姐多心了,我收下了!」
貴妃小指頭微微一動,青鸞就把奶酒接了過去。
皇后也讓侍女把薑糖水端過去。
「姐姐,不打開看看嗎?」
「不急,哪有當著客人的面拆禮物的,還是妹妹先嘗嘗陛下賜的奶酒吧!」
「妹妹也不急……」
老狐狸!
兩人端起茶杯淺嘗一口,默契地轉移了話題。
可沒過多久。
皇后無緣無故感到一陣燥熱。
她故作鎮定,又喝了口茶。
但這股熱感非但沒消,反而更強烈了。
慢慢地,她臉開始泛紅,呼吸也急促起來。
這時她注意到貴妃的眼角閃過一絲冷笑。
怎麼會這樣?
皇后心裡頓時慌了神。
自己明明沒喝那薑糖水。
甚至都沒碰!
這到底是咋回事?
還沒等她想明白,身體就軟綿綿地滑倒在桌上。
眾人見皇后摔倒,都嚇了一跳。
趕緊上去扶!
貴妃卻冷冷地說:「都退後,小澄子,還不快來給皇后看看!」
江澄一臉苦相,但也只好硬著頭皮給皇后號脈。
「大膽!區區太監,竟敢碰皇后身體!」
皇后身邊的一個宮女怒了。
剛想推開江澄,卻被貴妃冷冷一喝:「皇后龍體欠安,耽誤了治療,你擔得起嗎?」
宮女一愣,張了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
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江澄身上。
皇后雖難受,但並未昏迷。
她眼睜睜地看著江澄手指按在自己的脈搏上。
緊接著,江澄的眉頭擰成了疙瘩。
皇后的脈象紊亂而狂躁。
顯然是中毒的跡象。
而且這毒不一般,好像是那種難以啟齒的毒!
這……
江澄瞬間明白了。
貴妃這是布了個大局。
而自己,正是局中最關鍵的棋子。
見江澄似乎明白了,貴妃滿意地說:「小澄子,皇后的感冒嚴重嗎?」
「嚴……嚴重!」
「那還不快把皇后送回宮裡,好好『治治』!」
貴妃一臉狡猾。
其實她在薑糖水裡根本沒下毒。
真正的毒,是他們正在喝的茶。
只要有機會讓江澄和皇后單獨在一起,她就能讓皇后永無翻身之日!
「娘娘,這不合規矩,還是請御醫來吧!」
依舊是那位宮女開口。
貴妃冷笑:「你在懷疑我嗎?」
「奴婢不敢,可一個太監……」
「哼,再多說一句,我撕爛你的嘴!」
貴妃語氣突變,現場一片寂靜!
宮裡誰不知道懿貴妃的脾氣。
得罪她,小命難保。
貴妃見無人反對,便向青鸞使了個眼色。
青鸞點點頭,上前一把抱起皇后,直接往寢宮走去。
「小澄子,還不跟上?」
「奴才遵命!」
江澄心裡苦,卻只能跟在青鸞後面。
結果在宮門口,眾人被青鸞攔住了。
「皇后治病,閒雜人等不得入內!」
「什麼?」
「這裡是恩寧宮,我們是皇后娘娘的僕人,為什麼不能進去?」
還是那位宮女在問。
貴妃眉頭一皺,藏在袖子裡的手指捏得發白。
但她面上依然平靜。
「言之有理,那你就和青鸞進去陪著吧!」
宮女擔心皇后,沒多想。
跟著青鸞進去了。
其他太監宮女都被攔在門外。
……
在恩寧宮裡。
青鸞把皇后放在床上,退到一旁。
宮女看著滿臉通紅的皇后,焦急地問:「皇后娘娘,您這是怎麼了?」
她是皇后的貼身丫鬟,當然知道這不是感冒。
皇后虛弱地抬了抬手,喉嚨里發出模糊不清的聲音。
「皇后娘娘,您說什麼?」
宮女想靠近點聽清楚。
這時青鸞忽然出現在她身後,一掌劈在她後頸上。
宮女悶哼一聲,暈了過去。
青鸞面不改色,對江澄說:「知道接下來該幹嘛吧?」
江澄艱難地咽了口唾沫,點點頭。
「那就開始吧!」
青鸞的聲音沒有半點波動,好像這事跟她無關。
有她在,江澄哪敢有別的念頭。
於是應了一聲。
「好吧!」
然後磨磨蹭蹭地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