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皇的話讓江澄一時愣住。
但他還是硬著頭皮接過人參,移到一旁。
「微臣替弟子感謝皇上恩典。」
這時,齊丞相上前拱手,對魏皇說道。
接著,他又開口:「臣有一事不明,斗膽請教皇上。」
「丞相不必客氣,直言即可。」
魏皇端起酒杯,輕抿一口,說道。
「臣想知道,皇上打算何時用諸葛嬛交換拒北關?」
齊丞相直視魏皇,提出了疑問。
他的話音剛落,大司馬和少司馬都緊張地望向魏皇。
這個問題,他們倆都不敢直接問魏皇。
沒想到,齊丞相竟當眾提了出來。
「原來是為了這事!」
魏皇神色不變,放下酒杯。
他看向大司馬和少司馬,問道:「二位愛卿,是不是也想問這個?!」
「回皇上,正是!」
大司馬不卑不亢,拱手回答。
齊丞相已開了頭,
他自然要繼續這個話題。
「好,既然大家都想知道,朕今天就告訴你們。」
「但此事過後,朕不願再聽聞此類提問。」
「從今日起,諸葛嬛將入後宮,封為嬛貴人,待其歸京,朕自會昭告天下!」
「什麼?!」
魏皇此言一出,眾人皆是一愣。
江澄心中更是震驚不已。
他知道魏皇行事荒誕,卻沒料到會荒唐至此。
諸葛嬛何許人也?
那可是堂堂周國的神將。
她隨軍出征,明眼人都能看出是周王的授意。
魏皇只要稍作思考,就知道能藉此一舉攻取拒北關,甚至顛覆整個周國。
可他為何會想到納諸葛嬛為妃?
這樣一來,諸葛嬛就成了魏國人,世人也無法指責周國。
顯然,大家也都意識到了這一點。
大司馬李劍首先出言反對魏皇。
「荒謬,諸葛嬛乃妖女,皇上切莫受其迷惑。」
「皇上忘了您的志向嗎?先皇幾代未能攻克拒北關,您不是一直想收復周國失地嗎?」
他太過激動,言語都有些混亂。
魏皇聽了,卻只是不屑一笑。
「哼,此事朕自有主張,李愛卿無需掛心!」
「皇上……」
大司馬還想勸阻,卻被一旁的齊丞相攔下。
齊丞相面色凝重,對他搖頭示意。
隨後,他轉向魏皇,拱手道:「皇上的心意微臣理解,但諸葛嬛身為周國第二大將,以智謀聞名,皇上是否有把握掌控她?」
「在魏國,朕即為天,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又能如何翻雲覆雨?」
魏皇帶著幾分戲謔,說道。
似乎已將諸葛嬛玩弄於鼓掌之間。
「皇上切莫低估諸葛嬛,幾年前,周國攻打梁國不利,諸葛嬛率五百人堅守濱江城半月,其心智非常人可及。」
「相比之下,用她作為交換條件,輕易就能得到拒北關,其中利害,請皇上三思!」
「哼!」
魏皇聞言,鼻中發出一聲冷哼。
隨即道:「小小拒北關,朕一人足矣。」
「你們不必多言,朕心意已決。」
「李劍,速整兵馬,明日出城再戰,諸葛嬛已在我方,他們使不出詭計,拒北關指日可下。」
「皇上,微臣不敢從命。」
大司馬依舊不卑不亢,拱手道:「除非皇上收回成命,用諸葛嬛換拒北關。」
「李劍,你敢抗旨!」
魏皇猛拍桌案,實木桌瞬間裂為兩半。
面對魏皇的怒氣,大司馬面不改色。
「請皇上收回成命!」
「放肆!」
魏皇怒喝一聲,對外高呼:「來人,將李劍拿下!」
幾個士兵應聲而入,將李劍捆綁起來。
「皇上息怒,家父絕非抗旨!」
李戟見狀,連忙跪地為大司馬求情。
齊丞相也跪下,道:「皇上,念在大司馬多年征戰的份上,饒了他吧!」
「李劍,朕問你,調不調兵?!」
魏皇冷著臉問。
「不調,除非皇上收回成命。」
大司馬滿臉漲紅,卻堅持不鬆口。
魏皇真的動怒了。
他咬牙切齒道:「好,好,將李劍打入大牢,待朕凱旋再行處置。」
「即日起,李戟接任大司馬,整備兵馬隨朕出征,不得有誤。」
「皇上……」
李戟欲言又止,
魏皇怒目一瞪,打斷了他。
大司馬被士兵押走,一言未發。
魏皇拂袖而去,只留下一句冷冰冰的話:「李愛卿的生死,就看明日一戰,勝,則生,敗……」
魏皇並未說完下半句,
但眾人心知肚明。
直到魏皇一行人離開,李戟才如釋重負,癱倒在地。
這時,齊丞相沉聲道:「諸葛嬛確實不容小覷。」
「父親所言極是,她就是個妖女!」
李戟滿面憤慨。
事態發展至此,出乎所有人預料。
「丞相,我該怎麼辦?」
李戟求助般看向齊丞相。
他現在只能依靠齊丞相了。
齊丞相也是眉頭緊鎖,一籌莫展。
這時,他注意到一旁的江澄。
不由問道:「江澄,你剛才都看見了,有何見解?」
齊丞相也是無奈之舉,
畢竟江澄總能在關鍵時刻帶來意外之喜。
「我?」
江澄驚訝地指了指自己。
隨即擺手道:「國家大事我哪懂,不過如果說明日攻打拒北關,我倒是有些建議。」
「哦?」
齊丞相眼中閃過一絲光芒,望著他:「說來聽聽!」
李戟的目光也隨之投向江澄,想聽聽他的意見。
江澄被他們這樣注視,有些不好意思。
他說道:「其實也算不上什麼想法,只是根據我在拒北關的觀察,有些建議。」
「我發現,拒北關內部並非鐵板一塊,破綻不少。」
說到這裡,江澄注意到正廳中的地圖,便走過去,結合地圖向二人詳細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