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北伐不易
呼延豹借著酒勁，不遮掩地開始解釋。
「第一是戰力太差，太孫殿下，您是未曾去過邊境看過，大夏承平日久，能打的邊軍本就不多。」
「第二是軍餉太少，邊軍的軍餉跟其他士卒一般無二，這誰願意上陣殺敵？」
「第三是北蠻人來無影去無蹤...」
呼延豹開了這個話頭，其餘將領紛紛『添磚加瓦』，將北伐之事說得難如登天，絕無可能！
而其中最為重要的一條，便是有將領提及，數年前曾有將軍打入北蠻腹地，但方豐年竟然以損害兩國邦交為由頭，將其召回，還要重罰！
「若不是兵部的古尚書力保，宇文峰就完林衡升！」
「太孫你說說，這還能幹麼？」
「誒...」
寧炎眉頭緊皺，一時間默然。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大夏武備如此鬆弛，絕不是將領貪生怕死這麼單純，背後複雜的原因寧炎一時間也無法解決。
畢竟他只是太孫，還不是皇帝！
他拿眼一掃，除了三四個堅定不移地表示跟隨自己，其餘人大多都是做做表面功夫。
「太孫，不如我們跟您說句實話，北伐可以，我們佩服敬重您的為人，但也就僅此而已，若是軍糧不足，亦或者是朝廷有命，我等可就無能為力了。」
肥頭大耳的將領方平無奈道。
桌邊其餘不少將領也深以為然，紛紛點頭。
「是啊，老方說的沒錯！」
「太孫，我們也是這個意思。」
「您看...」
眼看飯桌上氣氛不對，寧炎並未翻臉，反而擺出極為理解的姿態。
「瞭然，瞭然，來來來，一起喝酒！」
當夜寧炎與這些將領一醉方休，深夜才在奴僕的攙扶之下返回太子府。
一夜無話。
第二天日上三竿，寧炎這才迷迷糊糊醒來。
此時都快臨近下午了，又是隆冬時節，窗外下起大雪，洋洋灑灑，不過屋內倒是暖陽，地洞晝夜不停地燒著。
在丫鬟的伺候下洗漱過後，還沒來得及吃飯，王暖暖就急匆匆跑進來。
「怎麼樣？昨天談得怎麼樣？那些武將總該支持你了吧？」
她滿心興奮，總想著能在這次大戰當中嶄露頭角！
若是能得個女將軍的稱號，也是極為不錯的！
「大失所望啊...」
寧炎一邊飲茶，一邊搖頭。
王暖暖心中咯噔一聲，急忙問起昨晚的情況。
等寧炎從頭到尾說過一遍後，王暖暖氣不打一處來，咬牙切齒道：「這群人拿著朝廷俸祿是幹什麼的？！尸位素餐之徒，他們不去，我去！」
說著，就要轉身去找那些人理論。
結果被寧炎攔住，苦笑道：「大小姐，你就別給我添亂了！」
還不等王暖暖說話，管家忙不迭走上來稟告。
「太孫殿下，呼延豹將軍、宇文峰將軍、何天渺將軍三人求見，已經在府邸門口等了兩個時辰，都快凍僵了！」
「荒謬，為何不請進來？」
寧炎皺眉訓斥，隨機快步走向門口，一開大門三個人高馬大的壯漢在門口一動不動，身上全是積雪。
三人一見寧炎，齊刷刷單膝跪下行禮。
「末將參見太孫殿下！」
「趕緊起來，進去說話！」
寧炎立刻上前親手攙扶，還給三人拍去身上的積雪，如此舉動讓三人心頭一震，莫名感動。
如今大夏境內，重文輕武，武將何時能有這種待遇了？
「殿下請！」
「殿下請！」
三人退後一個身位，隨著寧炎進入太子府。
管家已經忙不迭讓人準備好飯菜酒水，四人連同王暖暖、孟峰一併落座。
「你們三人一併上門，必然有所求，說吧。」
寧炎沒有遮遮掩掩，笑著看向他們三人。
三人面面相覷，最後還是口才稍微好些的宇文峰開口，他沉吟片刻，站起身來，撲通一聲跪下！
「太孫！我等三人願為北伐先鋒！即便前路千辛萬苦，我等絕不後退一步，只求太孫殿下給我們一個機會！」
他這麼一說，另外兩個也馬上跪下！
寧炎頓時訝異，連忙親手將他們扶起來，笑罵道：「行了，別動不動就跪下，我府里規矩沒這麼大！」
三人這才重新落座，王暖暖好奇地瞥了他們一眼。
「聽太孫說，那些武將大多不願意正面大戰，怎麼你們三人...小女子說話莽撞，三位將軍可不要怪罪。」
他這麼一說，面容白淨的何天渺自嘲一笑。
「這是王家姑娘吧？果然是快人快語，我何某不為別的，只為了升官發財，需要實打實的功勳，奈何沒有家族護佑，只能靠自己了！」
這番話說的坦誠，讓寧炎十分欣賞。
向上爬不可恥，大大方方拿自己的命博一份前程，算有魄力的了！
宇文峰則是略帶痛苦地搖搖頭。
「宇文家之前便是邊城守將，家父被北蠻所害，這次是我報仇的絕佳時機！末將不想錯過！」
而呼延豹則是嘿嘿一笑。
「末將當年輸給北蠻一次，被貶成馬夫，這次無論如何都要爭一口氣回來！」
這三人拱手對寧炎低頭效忠。
「願為太孫殿下，效犬馬之勞！」
寧炎原本糟糕的心情總算是好了幾分，若是大夏上下都是求和派，那麼沒骨氣，他還真不知該如何北伐。
「很好！我還真有個大膽的計劃需要三位鼎力相助！」
三人聞言大喜，迫不及待就要知道是什麼計劃。
但寧炎這時候卻擺擺手，笑著開口。
「今天大雪漫天，人間好時節，諸位且飲酒盡興，此事數日之後自有分曉。」
他大有幾分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的氣勢。
這三人也就不再廢話，跟寧炎暢飲起來！
「哈哈哈哈，臣等今天斗膽跟太孫殿下一醉方休了！」
「不錯！」
「這好酒外界可極難得到啊！」
幾人喝的昏天黑地，王暖暖十分無奈，只能在旁邊照顧寧炎。
而此時有個黑衣蒙面人悄悄鑽進了太子府內，他先是打暈了護衛，隨後一個個房間查找，似乎是在尋找著什麼。
當他打開一見側房的門，猛地看見裡頭正在休息的阿爾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