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峭的半山腰,山風送爽。記住本站域名
陳飛宇立於陡峭的山體台階上,手拈一枚銀針,道:「轉過身來,把上半身脫掉。」
「好……好的。」
小善結結巴巴地應了一聲,微微猶豫後,轉過身,把上半身的衣服脫了下來,只見他皮膚鬆弛,皺紋明顯,看來除了臉龐外,就連身體也是五十來歲的身體。
「呀……」紅依菱掩嘴驚呼一聲,小善的情況比她想像的還要嚴重,要是她的如花嬌顏,變成五十來歲的模樣,只怕她早就割腕自殺了。
這一聲驚呼,深深刺痛小善的內心,他眼中浮現一抹淚水,氣得臉色漲紅,立即穿上衣服,就要向山下走去,連病都不治了。
戈安國立即抓住了小善的胳膊,急道:「小善,你瘋了,快給我站住!」
「有人嘲笑我,我……我不治了。」
小善頭也不回,氣得渾身發抖。
姜夢微微皺眉,狠狠瞪了紅依菱一眼。
紅依菱撇撇嘴,一臉的不屑,道:「切,我又不是故意的,誰知道他這麼敏感?」
戈安國臉色一變,暗中嘆了口氣,柔聲道:「好了,不要鬧脾氣了,陳大夫還等著給你治病呢,你也不想一輩子這個樣子吧?」
小善站在原地,心裡糾結不已。
陳飛宇手拈銀針把玩著,淡淡道:「一個人有自尊是好事,但是過度的自尊,以至於別人露出稍微異樣一點的眼光,你就諱疾忌醫,在我看來就是極度的自卑,更是沒有勇氣的逃避。
我可以尊重你的想法,你不想治我可以不治,只是你要想好,身體是你自己的,作為一個男人,是死是活,都要由你自己負責。」
「對嘛,陳飛宇這話說的對!」
紅依菱眉開眼笑,雖然陳飛宇不是特地為她說話,但是無形之中化解了她的尷尬,不由得暗暗感激陳飛宇,以至於後悔昨晚色誘陳飛宇喝下毒酒的舉動。
小善臉色微變,深吸一口氣,又重新走到了陳飛宇身邊,低著頭道:「陳大夫,對不起,我錯了。」
「你沒對不起我,而是對不起為了你險些向我下跪哀求的你父親。」
陳飛宇道:「如果認識到錯誤,就向你爸道歉,之後我再出手給你治療,去吧。」
「是。」
小善走到戈安國跟前,想起父親為自己做的一切,不由彎腰哽咽道:「爸,對不起,讓你受累了。」
「沒事,沒事,只要你身體能治好就行。」
戈安國伸手拍拍小善的肩膀,神色一陣欣慰,同時看向陳飛宇,感激道:「陳大夫,謝謝你。」
「不客氣,醫分三等,下等治病症,中等治人心,上等治亂世,我不過做到自己的本分,儘量往中等醫生靠攏罷了。」
陳飛宇說完後,向小善招招手,道:「既然認識到錯誤了,來吧,我給你針灸。」
姜夢眼中綻放出動人的神色,陳飛宇這番話,讓她對陳飛宇又改觀不少。
吳哲等人則撇撇嘴,露出不以為然的神色,能治好病症就不容易了,竟然還想治療人心亂世,真特麼不自量力。
「謝謝陳大夫。」
小善重新走到陳飛宇身邊,將上衣脫了下來。
雖然是同樣衰老的身體,但他這一次,卻坦然了不少。
陳飛宇收斂神色,雙指拈著銀針,向小善穴道刺去。
眾人只見銀芒一閃,銀針已經刺進小善的體內。
好快的扎針速度!姜夢和紅依菱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奇,陳飛宇認穴之准,扎針之快,簡直匪夷所思,看來,她們先前都小看陳飛宇了。
下一刻,陳飛宇運針如飛,刺激著小善的穴道,將一股真氣灌輸進去,滋養著他的身體,調動小善體內精元,並將其滋養壯大。
小善只覺得肚子裡好像有一團水火在交鋒,身體忽冷忽熱,渾身冒出一層汗,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沒過多久,小善突然感覺到,體內的那一團水火,好像交融在一起,肚子裡面暖融融的,四肢百骸仿佛沐浴在暖日春風中,舒服得都閉上了眼睛。
眾目睽睽下,眾人只見小善的身體狀況,發生了顯著的變化,身上乾涸的皮膚,漸漸變得有光澤起來,臉龐也變得紅潤,仿佛年輕了十歲左右。
紅依菱驚奇道:「天吶,這是什麼針灸法門,還能讓人返老還童?」
姜夢、吳哲、武文等人盡皆驚訝不已。
戈安國更是激動地老淚縱橫,跑遍大江南北都沒治好的病,今天終於看到希望了。
陳飛宇輕瞥紅依菱一眼,道:「衰老和死亡雖是生理循環,但同時也是一種病,只要是病,就有治療的方法。」
陳飛宇這番話並非誇大其詞,根據「天行九針」的記載,修煉到第九針後,便能回陽換骨,只是受限於他只有「天行九針」上半卷,導致很多針法以及運針法門不全,以至於他現在只能施展到第三針,不過饒是如此,也足以讓他成為當世神醫,至少,在醫術上,他還從來沒輸過。
每每想到這裡,陳飛宇都迫不及待地想早日找到「天行九針」下半卷。
姜夢等人卻是不以為然,衰老和死亡是自然現象,怎麼可能治好?
紅依菱卻是眼眸發亮,如果陳飛宇這套針灸法門,真的能夠讓人返老還童,那她不就可以青春永駐了?
想到這裡,紅依菱伸出丁香小舌輕添紅唇,對陳飛宇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治療依舊在繼續,隨著小善的狀態越來越好,眾人越來越是震驚。
突然,小善輕皺眉頭,悶哼了一聲,似乎感覺到了一點不舒服。
陳飛宇心中瞭然,小善身體素質太差,如果再繼續灌輸真氣,估計會承受不住,導致臟腑受創。
想到這裡,陳飛宇立即收針,只見他運指如飛,原本扎在小善身上的銀針,轉眼間全都他拔了出來,放回到錦盒內。
戈安國立即上前扶住小善,激動地問道:「小善,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小善睜開眼睛,感受到身體的變化,迷茫道:「爸,我覺得很舒服,感覺好像年輕了不少。」
「傻孩子,不是好像,是真的年輕了許多,不信你看看。」
戈安國笑得合不攏嘴,拿出手機打開自拍功能,道:「你快看看,是不是臉色好了不少?」
小善對著照了一下,只見臉色紅潤了不少,如果說之前他臉色灰白得像一個五十來歲的小老頭,那他現在,已經是一個紅光滿面的中年人,雖然還沒辦法恢復成十五六歲的少年,但已經收穫巨大,而且看到了希望。
小善喜不自勝。
周圍眾人都已經驚呆了,尤其是武文和武帥兩人,知道陳飛宇醫術高明,連忙收起了輕視之心。
突然,陳飛宇只覺得香風一閃,紅依菱快步走到陳飛宇跟前,遞給陳飛宇一方黃色手帕,嘻嘻笑道:「給,擦擦汗。」
陳飛宇隨手接過,轉手就遞給了小善,道:「擦一下,你出了一身汗,再被山風一吹,容易風邪入體。」
「謝謝陳大夫。」
小善接過後,毫不客氣地擦了下額頭的汗水。
紅依菱跺跺腳,氣惱地走了回去,心裡大罵陳飛宇是個混蛋,竟然敢把她送的手帕送給別人,完全不把她紅大小姐放在眼裡。
姜夢多看了紅依菱兩眼,眼眸中閃過狐疑之色。
戈安國豎起大拇指,稱讚道:「陳大夫醫術之高,簡直是生平罕見,如果沒有你,小善的病怕是一輩子都沒辦法治好了。」
「現在說治好還有些早,我開一張藥方,回去抓藥慢慢調理。」
陳飛宇神色不變,仿佛治好小善的怪病,對他來說只是稀鬆平常的小事一樣,道:「拿紙筆來。」
「好好。」
戈安國連忙拿出筆記本和鋼筆,遞給了陳飛宇。
陳飛宇拿著鋼筆,「刷刷刷」在筆記本上寫了起來。
姜夢和紅依菱連忙走過去,湊著兩張精緻美艷的小臉蛋,看著陳飛宇所寫的藥方,只見上面寫著鹿茸、澤瀉、附子、肉桂等等,都是一些很常見的藥材,沒什麼稀奇之處。
兩女不由一陣疑惑,這張藥方真能把小善的身體調理過來?
寫完之後,陳飛宇把藥方遞給戈安國,囑咐道:「回去之後按照藥方抓藥,把藥材碾碎後,用蜂蜜揉成三錢藥丸,吃的時候用米湯把藥丸服下,如果不出意外,三個月內,就能調理過來。」
「多謝陳大夫,陳大夫大恩大德,戈安國沒齒難忘。」
戈安國珍而重之地把藥方收了起來。
突然,姜夢難掩心中好奇,忍不住問道:「為什麼要就著米湯服下藥丸?」
陳飛宇看了她一眼,微微猶豫後,便解釋道:「這張藥方名為十補丸,和十全大補湯差不多,只是十全大補湯著眼於後天氣血,而這張藥方則從先天水火根本處下手,能夠做到對症下藥。
另外,《黃帝內經》有雲,精不足者補之以味。
味者,五穀之正味。
扁鵲也說損其腎者益其精,精者,五穀之精華。
天地間五穀得味最正,其中小米粥最能養精,所以用藥丸配合小米清湯服用,療效更加顯著。」
「原來是這麼回事。」
姜夢恍然大悟,心裡對陳飛宇的醫術越發驚訝。
戈安國更加放心,喜道:「食補加藥補雙管齊下,陳大夫醫術高明,在下佩服,小善,還不快謝過陳大夫?」
小善點點頭,突然「噗通」一聲跪倒在陳飛宇跟前,哽咽道:「男兒膝下有黃金,陳大夫是我的大恩人,以後小善除了跪天跪地跪父母外,只跪陳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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