屌絲我最拿手的就是裝傻充愣,當蘇小沫問我以後還會不會帶她來看雪的時候,我十分爽快地說:只要你願意,我隨時帶你回來看雪,不就是找挨凍嘛!有什麼大不了的?
蘇小沫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拉過毯子蓋在身上,側過臉都不想多看我一眼。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我這算是把她給徹底惹了麼?
回到昆明是下午三點多,我和蘇小沫直接去了公司,公司的總經理和市場部經理離開公司二十天,這換做其他公司估計早就崩潰了吧。好在我們的團隊還比較堅挺,在我和蘇小沫離開公司的第三天,趙經理被提升為公司的副總經理,原來的鄒建斌也辭職了。
公司這二十幾天運作正常也多虧了趙靖涵,溫雅信任她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蘇小沫把我叫到她的辦公室,我媽給她帶了那麼多內蒙古的特產,奶干奶酪牛肉乾一大堆,她把那一箱吃的推到我面前,讓我拿去給大家分了,她要是不提醒我,我還真把這事給忘記了。
分完好吃的,臨時召開了一個會議,我主要想了解我們公司最近到底賠了多少錢,趙靖涵把退貨的數據拿給我看,我才放下心來,幾十萬的損失對於我們公司來說並不算什麼,好在保住了公司的名譽,現在別人提起來我們公司,都是豎起大拇指叫好的。在群眾心裡的形象,是幾百萬、幾千萬都買不來的。
當聊到最近胡海龜是否還在繼續迫害我們公司的時候,好幾個人都沉默了。散會之後李美玲找到我,偷偷告訴我胡海龜威脅她,讓她把公司的銷售數據偷一份給胡海龜。
這王八犢子賊心不改,一直想著報復我們呢!此賊一日不除,我心裡一日不爽。晚上回到家66給了我一個超級大的驚喜。
我正洗澡呢,66從外面回來了,敲了敲洗手間的門,讓我快點出來,我電腦上有他給我準備的禮物。
我當時正洗到一半,問他是武藤蘭還是蒼井空?
66大聲問道:「在你眼裡,我就只能是往你電腦裡面放武藤蘭和蒼井空的人麼?你也太小看我了,我這次給你放的是一隻老烏龜。」
我圍著浴巾回到臥室打開電腦,66告訴我在D盤一個名叫烏龜王八蛋的文件夾,我點開一看,是幾段視頻,都是斷斷續續的,第一段視頻是一個老男人趴在長椅上,身後有個美女在給他按摩,這個老男人還經常揩揩油。
接下來幾段都差不多,「誰啊?」我指著屏問道:「誰拍的?這男的都半截入土了,你給誰看啊?」
66眼睛盯著灰色的屏幕,我看到他用的蓋倫又死翹翹了,英雄聯盟打到他這種水平,也算是一種境界了,66正盯著屏幕思考要買什麼裝備,對我說道:「這個人是老王八犢子。」
「誰?老王八犢子是誰?我不認識啊。」
「胡海龜他爹!」66低聲嘟囔道:「什麼理解能力,老子廢了九牛二虎之力,花了多少天才幫你弄到這些寶貴資料的,上次你不是說要弄死胡海龜,得先搬到他爹麼?你看這些東西夠不夠讓他爹提前從政治舞台下課的了?提前結束仕途夠不夠?」
「我操!」我的確是吃了一驚,「這真是胡海龜他爹?你怎麼搞定的?」
接下來,66告訴我的事讓我無比吃驚。
原來那天我就是隨口和66說了一句,他就把我的這件事當成自己的事去辦了,晚上就找到輝哥,讓輝哥幫忙派人跟蹤胡海龜他爹,終於在第三天的時候頂上了他爹,66開著一輛破車直接撞了胡海龜他爹的車,給人家一頓賠禮道歉,又給錢什麼的,最後還留了電話號碼。
胡海龜他爹覺得66是個愣頭青吧,也沒在意。66得到他的電話之後,第二天就說請胡海龜他爹出來吃飯。胡海龜他爹當時都不記得66了,66又提了一下昨天的「車禍」,打著賠罪的旗號把胡海龜他爹約出來了。
66又是請他吃飯又是塞了幾千塊錢進去。這一次給他爹留下了印象,接下來的一周,66沒事就找他爹出來玩玩,他爹也嘗到甜頭了,每次66招待他爹,都好酒好肉地伺候著,一來二去地熟悉了,66就請他爹洗桑拿、找三陪,後來逐漸多了,就有了這些錄像。
我聽66講述這些故事的時候,完全傻了!66本來就很能吹噓,陳述個故事經過搞得和講評書一樣,聽得我都激動了。我興奮地告訴66,明天老子就去找胡海龜算帳去,有這些東西,他爹死定了。
66點燃一根煙對我說道:「你現在手裡有好東西了,就不怕弄不死這兩隻王八了,為了騙著老王八,花了了我一萬多大洋,不過都是公司帳目中取出來的,你回來了先用你自己的錢把這筆帳目填上,你一定要把那個老烏龜弄得慘一點,不過你還得忍幾天才能下手。」
「為什麼?」我問66,「過幾天還有新的視頻證據麼?」
66:「不是!沒有新的錄像了,這些就足夠了,月姐家裡好像出事了,她這幾天一直和我說要回去呢!具體出什麼事了,她也沒說。不過我看得出來,她最近工作都是心不在焉的,早就想給你打電話讓你回來呢。知道你回家了,她就沒好意思催你。」
「靠!多大的事還搞得這麼神秘?」
「明天你就知道了。」66的屏幕再一次變成了灰色,又死了!「明天中午月姐讓咱們都過去,你上午去公司處理完你的事,儘快過來。」
第二天早上去公司轉一圈露個面,中午就去億輝GG公司了,看到月姐那一刻,我嚴重懷疑我看錯了,她眼睛紅紅的,顯然是剛剛哭過,我說她哭了,她還不承認。
十二點的時候,我們去了樓下一家小飯店的包間去吃飯,66、強子還有輝哥三個人在裡面的角落吹牛逼,韓綺夢坐在我身邊,康健和月姐坐在外面。劉美詩和李美玲也在被邀請之中,我一看,這一屋子的人,差不多是我們GG公司的全體員工聚會了。
菜上齊了之後,月姐很歉意地對我說道:「小宇,把你從內蒙古叫回來,有點小愧疚,要不是事情比較緊急,我也不能麻煩你回來了。」
「看你說得這麼客氣!到底什麼事,說吧!」
月姐低聲說道:「我媽得病了,肝癌晚期……」
那一瞬間,包間內安靜得一點聲音都沒有,所有人都處於一種震驚狀態,這種只有在電視劇上才看到的病竟然出現在身邊親人的身上,這讓我很不適應。
「……所以……我得馬上回家,公司又不能沒有人照看,我從公司的帳目上拿了三十萬打回家,這件事我還沒告訴你們呢!小宇你和66不會怪我吧。」
「廢話!」66大聲說道:「你要是不拿錢回去,我們才怪你呢,阿姨現在怎麼樣了?」
月姐搖頭說道:「沒用了,已經是晚期了,我下午就回重慶,公司這個月的GG都已經投放完畢,GG款還沒有給GG公司結算,月底的時候要把GG款都挨家匯過去,數目我做好了存檔,在我的電腦上,小宇你在昆明多照看一下公司吧,還有下個月的GG投放,我都已經做好了方案,到時候收到GG款按照我的方案執行就可以了……」
這一刻我才深刻認識到,億輝GG公司其實自始至終都是月姐一個人在撐著,66就是個打醬油的!我呢?我除了給公司帶了一批業務之外,竟然沒幫得上其他任何忙,月姐一個人撐著這家公司,有多麼累只有她自己最清楚了,連回家探望肝癌晚期的母親,都要先把手頭的工作處理完。
作為合伙人,我是一個不稱職的合伙人。
作為一個朋友,我更是沒有送去朋友應該給與的關懷與關心。
這一頓飯註定誰都吃不下去,月姐下午就去機場買了回重慶的機票,我回到GG公司,翻閱著月姐留下的資料,每一項都標註得那麼詳細,每一筆帳目都記錄得分毫不差,一種深深的自責湧上心頭。
月姐走後的第二天,彭玲約我和鄭胖子、賀總一起出來吃頓飯,把合同都給簽了,至此,公司已經沒有什麼大事等著我去辦了,可以安心地守在億輝GG公司了。
月姐回到重慶的第五下午,我和66正在GG公司閒聊呢,月姐的電話打到我手機上,我接起來「喂喂」叫了半天,那邊一點聲音都沒有,就在我以為斷線的時候,月姐的哭泣聲從那邊傳來,我急忙問她怎麼了,她哭著告訴我,她母親去世了……
前幾天剛剛得知她母親是肝癌晚期,沒想到五天之後,就收到了她母親去世的消息,第一次感覺到生命是如此的脆弱。
安慰了月姐幾句,掛斷電話之後,我把劉美詩、李美玲都召過來,康健也在。我告訴他們我要去重慶,參加月姐母親的葬禮。66說他也要去,這件事誰勸都不行,他必須去。
劉美詩看了看我和66,說道:「現在是月底了,正在和各家GG公司結算本月GG費的時候,馬上下月初又要繼續安排當月的GG投放,你們都走了,公司怎麼辦?和GG公司結算GG費找誰提款呢?」
「我留下吧。」康健看著我們幾個人說道:「公司不可能沒有一個管事的,我了解你們和月月之間的感情,不讓你們誰去都不好,那我留下,公司這邊放心交給我吧,你們到了重慶多幫我安慰月月幾句。」
我和66相互看了看,誰都沒吭氣,散會後我和66叫著輝哥一起去機場買機票,三個人直奔重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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