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如媚震驚的看著秦遠,目光都是不可置信。
秦遠笑了笑,盯著她:「你說呢?」
下一秒,蕭如媚臉色大變,一把拉住他:「你瘋啦!」
這傢伙,難道想要謀反?
他瘋了!
這話如果讓其他人聽到,足夠他們株連的。
她不明白,為何向來軟弱的秦遠,竟然有這種想法。
難道,他之前都是在韜光養晦?
之前的一切,都是裝出來的?
「怎麼,怕了?」秦遠看著她,有些戲謔,道:「我實話告訴你,我去代北,根本不是赴死,而是要趁機搞到兵權,然後打回來謀反。」
蕭如媚一顆心都要跳出來了,道:「你說這些,不怕我告訴父皇?」
「你會嗎?」秦遠笑道。
他選擇把這些告訴蕭如媚,自然不會怕她說出去。
蕭如媚咬牙,低聲道:「我蕭家世代為國盡忠,有人謀反,自然理應阻止!」
聽到這,秦遠突然戲謔起來:「對,世代盡忠?然後就換來如今這個結果,被人差點害死,父皇也不聞不問。」
「父皇怎麼做,那是他的事情……」蕭如媚堅持,可內心也有些憋屈。
今日之事,也讓她寒了心。
「好吧,那你去吧,告訴父皇,我要謀反。」秦遠搖了搖頭。
蕭如媚一愣,沒想到他主動讓自己去?
但轉念一想,不對。
她現在跟秦遠,可是夫妻。
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可有時候,也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如果告訴了父皇,對方說不定,也會認為,她也參與了。
而且,就算沒有,謀反也是株連的重罪,到時候,身為妻妾,估計他們蕭家也會被誅。
她終於明白,秦遠為何跟她說這些了。
他是篤定了,自己不敢外傳啊!
「怎麼樣,要不要一起干?」秦遠適時問道。
「你其實也挺聰明的,咱們夫妻倆,攜手謀反,肯定刺激。」
說起來,還要多謝秦固陷害自己。
這下,估計就算自己謀反的消息再次傳到父皇耳中,也只會是那去匯報的人倒霉了。
蕭如媚一愣,連忙搖頭:「不,不行,我不可能這麼做的,你也別這麼做,不然死定了……」
她對秦遠的印象,還停留在以前那個廢太子之中,所以,根本不認為他會謀反成功。
她希望對方就是今日受了委屈,發泄一下。
不然,真的要害死他們。
秦遠也不再多說,今日他說這些事,就是為了拉自己這便宜娘子下水。
現在,自己做什麼,她估計都不敢告訴任何人了,哪怕她那個娘親。
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如此,自己後院,就算解決了!
不然,自己做一些謀反之事,她肯定告訴蕭家,現在,自己也算可以敞開手腳,安心幹了。
「我,我先出去透會氣……」蕭如媚緊張道,然後就馬上跑了出去。
秦遠無奈,嚇成這樣?
……
翌日。
早上,秦遠穿戴整齊,來到了孔府。
昨日,他跟孔斷崖約好,今日來府上感謝。
來到府上,孔斷崖馬上親自出來迎接了。
「謬殿下,這麼早就來了,我以為您至少要到午時呢!」孔斷崖大笑道。
秦遠乾笑兩聲,原主的確已經廢物到每天中午才起床了。
隨後,孔斷崖把秦遠請到堂屋,讓下人倒上了酒。
秦遠借勢端起酒杯,恭敬道:「孔將軍,昨日之事,感謝您的鼎力相助,這杯酒我敬您。」
剛喝下去,一股騷味直衝天靈蓋,讓他差點吐出來!
媽的,這是酒??
古代的酒,怎麼這麼難喝?
但,礙於孔斷崖面前,他還是咽了下去。
孔斷崖「害」了一聲,也端起酒杯道:「殿下不必多禮,昨日之事,如果換成其他人,臣也會以死諫之!」
秦遠不得不佩服孔斷崖的為人了,這樣的人,如果收入麾下,以後做起事來,肯定事半功倍。
倆人一邊喝酒,一邊聊天,很快,就聊到了現在最緊要的話題上。
鮮卑要求割讓千里土地之事。
「唉,如今,我大周國庫空虛,鮮卑胃口又不小,依您說,這土地,應不應該給?」
孔斷崖剛說出來,就意識到自己說錯了。
是啊,謬親王一直在深宮之中,每日花天酒地,問了也是白問。
秦遠拿起酒品了一下,道:「我覺得,這土地,不應該給,反而,我們還要向他們,要回代北之北的上黨之地。」
旁邊伺候的僕人,也跟著笑了笑,覺得這太不切實際了。
現在,他們能夠不給對方土地,就已經燒高香了,還要對方還給他們土地?
「這,恐怕不好辦。」孔斷崖也乾笑兩聲。
「好了,喝酒,不說這些了。」
但,秦遠這次來的目的,就是為了結交孔斷崖,怎會放過這個機會?
「不,孔將軍。」秦遠打斷他,道:「你先聽我說。」
「如今,鮮卑經歷了十幾年的戰爭,往北,打敗了匈奴,往西,取得了漁洋以北,往東,讓貊人臣服。」
「我聽說,一戰一勝,可以稱帝,二戰二勝,可以稱王,三戰三勝,可以稱霸,四戰四勝,只能保住戰果,五戰五勝的,國力就會衰敗。」
「鮮卑比大周國力不足,比大周打仗時間久,大周都空虛了,鮮卑估計內部,更加虧空。」
秦遠把自己的見解,完全展現到了孔斷崖面前。
一時間,孔斷崖瞪大雙眼,好像不認識秦遠了一樣。
因為這點,連他都沒想到。
不是頂尖的兵法高手,說不出這見解!
他馬上屏退左右,只留下秦遠一人。
「謬殿下,您這話的意思是……」孔斷崖追問,語氣也有些急促。
如此說來?大周有救了?
秦遠繼續道:「如今,鮮卑打下我大周幾百里土地,為何突然同意議和?」
「因為他們也沒精力,去繼續戰爭了!」孔斷崖馬上領悟了!
秦遠心裡在笑。
正是如此。
所以,土地不能給,還要給他們要回土地!
「好,好,等明日上朝,我就跟陛下說這件事!」孔斷崖激動連連。
他是大周的驃騎大將軍,跟鮮卑打過好幾年仗,因為近年身體不好,才退出了前線。
但,他跟鮮卑,不共戴天。
「謬殿下,你太厲害了!」孔斷崖由衷道。
秦遠聽到這話,心裡一緊!
糟糕!
說多了!
他現在,必須是個廢物,才會讓所有人放鬆警惕。
「哪裡哪裡,這是我之前在煙雨樓,從其他人那裡聽來的,現在才想起來。」
秦遠裝出一副很慫的樣子:「所以,你千萬不要告訴父皇是我說的,不然,他知道我去這種煙花之地,肯定打我!」
看到秦遠慫包的模樣,孔斷崖大笑起來。
「哈哈哈,好好,我肯定不說……」
秦遠表面如釋重負,鬆了口氣,心裡卻已經興奮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