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鐘的小區廣場仍然熱鬧喧囂,燒烤爐上的碳烤尤魚滋滋啦啦作響,一群身穿校服的學生坐在奶茶店門口遊戲開黑,兩個老阿姨在臨時擺出來的服裝攤前提著一條八十塊錢的裙子討價還價時不時的飆出幾句帶有深厚地域特徵的方言,孩子們坐在投幣木馬上面一邊聽著喜羊羊懶羊羊美羊羊的神曲一邊跟著木馬的節奏而前後搖晃笑得合不攏嘴
山鋒和張瑞秋坐在小商店門前簡陋的座椅上面,這是廣場一隅,入眼繁華,可是他們這裡卻顯得格外的清靜。除了一個剛剛買走一包紅雙喜的中年大叔,幾乎沒有人在意這一塊。
更不會有人能夠想到,那一對坐在門口的年輕男女一個擁有百萬粉絲一個擁有百億家產
山鋒看向張瑞秋,出聲說道:「我知道你喜歡唐野的事情。」
「趙俊濤告訴你的?」
「不用別人告訴我。你看他時的眼神,你和他說話時的聲音,你對待他的態度,你的一言一行我都能看出來。」山鋒出聲說道。
張瑞秋微微皺眉,出聲說道:「你能看出來,宋輕心自然也能看出來她竟然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真是一個大度的女人呢。」
「宋輕心?」山鋒挑了挑眉,說道:「我從小就認識她,這個女人對自己有著無與倫比的自信她想做的事情就一定能夠做好,她想要的人也一定能夠得到。從小到大就是這樣就感覺沒有什麼能夠讓她為難的事情
「我們咬緊牙關拼盡全力才能夠做到的事情,到她那兒總是不費吹灰之力輕而易舉所以有時候我真的很羨慕她。」
張瑞秋若有所思的打量著山鋒,出聲說道:「你對她的評價還真是高啊。」
「我追求過她,失敗了。」山鋒乾脆利落的說道。
張瑞秋便舉起可樂罐,說道:「同病相連。」
「這可不值得慶祝。」山鋒嘴上這麼說,還是舉起可樂罐和張瑞秋的可樂罐碰了碰。
「這是安慰,不是慶祝。」張瑞秋糾正山鋒的說法。「每個人都渴望成功,失敗從來都不是值得慶祝的事情。更何況是感情的事情。」
每一次表白,都像是一場豪賭,你要將自己積蓄多年的勇氣、情感、運氣一股腦兒的押上去,然後一把定輸贏。
多少個夜晚的輾轉反側,多少次的猶豫不決,有多少回想要向前一步又瞬間一泄千里其中痛苦,只有你自己才能夠深刻的體會。
人有生老三千疾,唯有相思不可醫。
這是病,而且無藥可救。
「所以,唐野拒絕了你,你就不準備再接受新的感情了?」山鋒看向張瑞秋,一臉擔憂的問道。
張瑞秋把最後一點可樂喝完,然後把可樂罐捏成一團,動作乾淨利落的丟進旁邊的垃圾桶里。
「你喜歡一個人幾十年,又怎麼可能用幾十天就走出來?」張瑞秋出聲反問,說道:「我知道,有人能夠做到無縫銜接,今天分手,明天戀愛,後天甚至就可以玩一個閃婚但是我做不到。」
「至少,我現在沒有做好接受一份新的感情的準備。也許有一天能夠走出來,也許會遇到另外一個自己喜歡的人但不是現在,也不是今天晚上。」
張瑞秋看向山鋒,說道:「我很感謝你對我的喜歡,遺憾的是我不能接受。這是對你的傷害,也是對我的不負責任。」
「我明白了。」山鋒看著張瑞秋,笑著說道:「你真是一個好女人啊。聽你這麼說,我反而更喜歡你了。」
張瑞秋站起身來,對著山鋒擺了擺手,說道:「回去睡覺吧。一覺醒來,又是嶄新的一天。」
說完,雙手插在衛衣口袋已經走遠。
山鋒看著張瑞秋遠去的背影,嘴角浮現一抹燦爛的笑意。
仰頭把可樂一口喝盡,然後卡察一聲捏成一團,也學著張瑞秋的模樣朝著不遠處的垃圾桶丟進去。
哐當
可樂罐砸在水泥地板上,然後朝著遠處翻滾而去。
「任何事情都不是一蹴而就的,感情是,丟垃圾也是。」
山鋒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號碼,說道:「來接我吧。」
很快的,一輛新款的勞斯來斯幻影便緩緩駛到了小商店門口。
直到這個時候,廣場上的人才被這輛豪車所吸引,然後對著剛剛上車的山鋒指指點點。
「這輛車得一千多萬呢?」
「一千多萬?有錢燒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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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野睜開眼睛的時候,宋輕心像是一隻慵懶的小貓一般偎依在他的懷裡。
唐野不忍心打擾到她睡覺,只是安靜的欣賞著她的側臉。
這個女人上輩子也不知道到底拯救了多少次銀河系,上天真是把所有最好的全都給了她。五官精緻的跟天使一般,皮膚白皙的像是最純粹的玉瓷一般,就連一顆細小的黑痣或者細微的黑頭都沒有。
眉目如畫,口若櫻桃。隨著她輕微的呼吸聲音,絲綢睡衣遮掩的隆起部分便也跟著上下起伏起來。
唐野便也禮節性的隆起了。
宋輕心感覺到異物頂撞到自己的身體,迷迷湖湖的睜開眼睛看向唐野,問道:「你在幹什麼?」
「在看你。」唐野說道。
「那你好好看吧,我再睡一會。」宋輕心出聲說道,然後雙手雙腳像是八爪章魚一樣抱著唐野,身體用力的朝著唐野的懷裡拱了拱。
唐野一隻手寵溺的撫摸著她的頭髮,另外一隻手輕輕的拍打著她的後背幫助她睡得更香甜一些。
看到她的半截肩膀還露在外面,唐野怕她著涼又扯來被子把她給蓋嚴實一些。
花城的深冬來了,天氣也越來越寒冷。雖然不像北方城市那般冰天雪地,但是花城的冷是由內至外冒出來的。
她從你骨子裡滲出來,讓你避無可避防無可防,穿再多衣服都不覺得保暖。
當宋輕心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唐野已經不知所蹤。
她從床上一躍而起,繫緊睡衣帶子便拉開房間門走了出去。
唐野正坐在餐桌前喝咖啡,有一搭沒一搭的和二姑說著閒話。
看到宋輕心起床,唐野笑著問道:「起床了?昨天晚上幹什麼了?怎麼看起來那麼累的樣子。」
宋輕心接過唐野遞過來的熱茶,喝了一口之後,一臉幽怨的看著他,說道:「還不是被你折騰的?」
「」
二姑便以過來人的經驗說道:「你們現在還年輕,不知道要注意身體我們年輕的那會兒,整宵整宵的不睡覺,床都要睡踏了現在老了就落下一身毛病了」
「二姑的身體不是挺好的嗎?」唐野出聲說道。
二姑能吃也能幹,一個人的飯量頂兩三個人,但是家裡里里外外的活計都是她一個人承包了。從她進門起就沒見到她閒下來過,不是擦拭這裡就是清洗那裡,總是有干不完的活。
「我是說我們當家的。」二姑出聲說道。「才四十幾歲的男人,就開始整天抱怨腰酸背疼的,枸杞水一茶缸子一茶缸子的喝都補不回來。」
「」
唐野和宋輕心笑了一陣子,然後便坐在餐桌前吃早餐。
「唐秘書,咱們今天的行程是什麼?」宋輕心出聲問道。
雖然他們現在已經不再單純是老闆和秘書的關係,但是宋輕心還是喜歡叫唐野唐秘書。
充滿了情趣
再說,他們現在幾乎形影不離,一起工作,一起下班回家,一起吃飯見朋友,一起看電影睡覺
當然,還是各睡各的,宋輕心偶爾會在清晨偷偷摸摸的闖進來蹭一會。
宋輕心很少會在意工作上的安排,一般都是唐野告訴她行程,然後她跟著去處理就行了。
看起來唐野更像是老闆,而她是老闆的秘書
以唐野和宋輕心現在的關係而言,誰是老闆誰是秘書都已經不重要了。現在的他們是共同的創業夥伴。
誰當老闆誰就要承擔的責任更大一些,誰做秘書反而能夠稍微的輕鬆一些。以前在君雅的時候,都是宋輕心衝鋒陷陣,唐野隱藏在幕後不顯山露水。
現在情況完全反過來,由唐野站出來衝鋒陷陣負責各個項目,而宋輕心則隱藏在幕後總攬全局。
「你忘記了?前幾天二叔打電話,說今天酒店封頂,讓咱們過去參加封頂儀式負責工程的黃總昨天晚上還發來信息邀請」
「啊?封頂了嗎?」宋輕心一臉激動的問道。
「是的,接下來就是內部的裝修了。這邊封頂儀式一結束,那邊裝修公司就入駐,反正隸屬於同一家公司,山鋒那邊都已經安排好了」唐野一臉疑惑的看向宋輕心,出聲說道:「你不是早就知道這段時間工程竣工嗎?怎麼這麼激動?」
「我知道大概的時間,但是沒想到那麼快」宋輕心笑得合不攏嘴,說道:「封頂了,那就證明快要過年了,過年了,咱們就要回家了還真是有點兒緊張呢。」
「」
唐野看著雙眼煥彩整個人都在閃閃發光的宋輕心,心想,你可一點兒也不緊張。
哼,虛偽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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