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林非鹿都躺在醫院裡,這段時間她倒是安心聽醫生的話,除了吃就是睡,全心全意的試圖將身體養好。
因為她很清楚,現在她的本錢也就只有健康的身體才能去應對一切了。
直到某一天,管家來了醫院。
管家將手中的文件遞交給了林非鹿,臉上倒是有些古怪:「小姐,害您的那個幕後人已經查出來了,不過……」
看來這個人有些出乎意料?
林非鹿將文件夾打開,抽出內容的那一刻她也愣了一下。
這她確實沒有想到,竟然會是……
白今夏。
這個人林非鹿是有印象的,畢竟是墨雲馳回國之後身邊帶回來的女人,容貌又和自己有幾分相似。
只不過她並沒有接觸過這個人,一方面是林非鹿根本無心管顧這些沒任何意義的人。
另一方面是光是千家需要做的事情就已經令她頭疼不已了,哪裡還有心思去想一個無關緊要的女人。
可現在,就是自己忽略的這位白今夏,硬生生咬了自己一口。
林非鹿眸色逐漸深邃了起來,上面將白今夏的家庭和背景,以及這麼多年來的履歷都寫的一清二楚。
原本她是沒心思仔細看的,可當她看到某個位置的時候,視線不禁一頓。
白今夏——
出生於m國,是白家旁支所生,在m國大學畢業。
不過大學畢業之後卻莫名消失了兩年,這中間就連資料也沒有查到。
再然後,便是兩年前白今夏出現在墨雲馳戒藥的醫院去做護士長了。
這……
總覺得哪裡有些奇怪?
「這些,墨雲馳都看過了嗎?」林非鹿下意識問了一嘴。
如果自己察覺白今夏不對勁,墨雲馳沒道理會沒察覺。
可他仍舊還將這樣的人放在身邊,難道真的只是因為白今夏和自己長的有幾分相似嗎?
「這就不知道了,這是老爺吩咐去查的,並沒有吩咐將這些給墨家那個小子看。」
管家明顯對於墨雲馳也是牴觸的,或許是因為多年前墨家和千家的恩怨。
林非鹿眯起了眸子思索了半晌,白今夏突然對自己出手,明顯是打算下死手了。
可她和自己有什麼深仇大恨至於如此嗎?
如果只是因為墨雲馳這麼個男人,會不會太牽強了?
「我知道了,麻煩你了。」
林非鹿淡淡的合上了文件,管家見狀猶豫的問道:「那小姐,老爺還有句話想問您。」
「那位白小姐,需要我們幫您處置了嗎?」
林非鹿微微一頓,緩緩搖了搖頭:「不必,我自己去會一會吧。」
「……是。」
果然如此。
管家接過了文件收整了一下,老爺到底還是太了解小姐了。
知道林非鹿了解這些很可能想自己動手,所以讓管家來問一嘴,沒有擅自行動,
按照往常的話,千晟早就自己帶著人出手了。
眼看著管家出去,門外閃過一片衣角,林非鹿不免有些頭疼。
「有話就說。」
片刻後,門框後面緩緩露出了一雙眼睛。
只見江皓謙正有些憨厚的笑了笑,他推門走進來,像是狗腿子一樣給林非鹿削水果呈上。
「非鹿,剛剛他說的話我也都聽見了,我有個請求不知道你能不能答應。」
林非鹿只是看著面前的水果,並沒有要伸手拿的意思。
她挑了挑眉:「說。」
江皓謙欲言又止,最終一個咬牙:「就是,關於白今夏的事情,你可以當做沒發生嗎?」
林非鹿長睫微顫,這話說的著實沒有道理。
白今夏派人對自己下手,卻讓她這個當事人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更何況這還是江皓謙跑過來求的?
難不成江皓謙早就全都知道了?
那就說明,墨雲馳也都知道了。
可他們卻不想輕輕揭過?
林非鹿心底莫名壓抑著一股火氣,她看著面前的水果直接一把推開,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憑什麼?她差點兒要我的命,甚至因為她我以後再也不能懷孕,你讓我當什麼都沒發生?」
「江皓謙,你以為我還是曾經諸事只能被動承受的林非鹿嗎?」
曾經她在林家受盡羞辱,被甩巴掌,被險些打到流產。
後來被囚禁,被追殺墜落懸崖。
一切的一切不過都因為自己的軟弱。
可現在她早就不是那個任人揉捏的廢物了。
「哎呀,我不是這個意思,非鹿……」
「出去。」
江皓謙還打算解釋什麼,林非鹿卻直接冷聲呵斥了一句,嚇得江皓謙一頓。
他怔然的看著林非鹿那雙淬著冰的眸子,一股寒意直衝天靈蓋。
這不是錯覺,兩年後的林非鹿,確實變了。
「你,你先別激動,我這就走,我下次再來看你。」
江皓謙蹭的一下站了起來,生怕自己再多留一會兒小命不保,同時也是怕她激動碰到傷口。
直到江皓謙離開,林非鹿的臉色才逐漸蒼白了起來,她下意識撫住小腹的位置,因為生氣渾身肌肉緊縮,傷口也越發陣痛了起來。
沒過幾天,林非鹿出院了。
並不是傷口已經完全恢復了,實際上她還應該在醫院多觀察一段時間。
可林非鹿執意打算出院,醫生也根本攔不住。
保鏢給林非鹿收拾東西,為她披上純黑色的狐裘外套,林非鹿隨意的攏了一下,剛打算離開病房,卻餘光掃視到角落一個人影倏然沖了出來。
林非鹿眉心一蹙,還不等她作何反應,身旁的保鏢就已經沖了出來將人給攔住了。
那人被直接摁在了地上,無論怎麼掙扎都紋絲不動。
林非鹿這才看清楚面前地上趴著的人,眸底閃過一抹嘲弄。
「你還來這兒做什麼?怎麼,還想要我的命?」
林成華劇烈的掙扎著:「不是!我是來找你好好聊聊的!我只是想來道歉的!沒有別的意思!」
道歉?
今兒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竟然有生之年還能看到林成華蹦出來道歉?
林非鹿對著保鏢揮了揮手,保鏢這才將人從地上拖拽了起來,林成華仍舊有些狼狽。
她這才注意到,林成華的臉頰似乎消瘦了不少,自己在醫院也不過才住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怎麼他變成這樣了?
「你有什麼好跟我道歉的?」
林成華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一把推開了保鏢撲了過來,抱住林非鹿的腿大聲乞求:「我錯了!是我的錯!我求不要再對林氏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