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給我!」
醫生面露愁容看著此時正在隔離室中的男人,一旁的護士忍不住上前。
「他的情況太嚴重了,要不要加大藥量?」
「不行。」
醫生果斷開口拒絕:「他現在只能靠他自己,這件事誰都幫不上忙。」
「不過……」
他好像想到了什麼一般,忽而扭頭看向了護士:「墨先生有沒有什麼非常在意的人,或者親人家人都可以。」
「有親人家人的安撫能夠讓他好過一些,總比自己一個人硬撐著強,畢竟這戒藥實在是太考驗意志力了。」
「我見過太多人自己撐不住,最後有瘋了的,有自殺的……也有忍不住一輩子都只能用藥精神錯亂的。」
護士猶豫了半晌:「墨先生的家人都沒有來,而且也沒有聽說過有什麼他在意的人,只聽聞有一個未婚妻,可也沒人見過這個未婚妻……」
「江先生還在國內,當初送墨先生來的人也只是保鏢而已。」
聽著護士這麼說,醫生不免有些頭疼:「這可怎麼辦……」
就在這時,身後忽而傳來了一陣高跟鞋清脆的腳步聲,護士和醫生都是一怔。
不在乎其他,在這醫院之中幾乎沒有人穿高跟鞋,所以聽到這聲音他們都警惕的回頭看了過去。
只見一個女人穿著一身純白色的連衣裙和一件米白色的毛呢外套。
柔順漆黑的長髮隨著走路自帶的微風飄搖,那雙清冷淡雅的眸子平靜的看向了他們,一瞬間仿佛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清新了不少。
「……我,我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好看的人……」
護士怔然的眨了眨眼,甚至下意識以為是自己看花了眼。
眼看著女人跨步走到了兩個人面前,醫生連忙上前一步擋在了門口。
「請問您是?」
女人輕巧的挽了一下耳畔的碎發,淡然道:「我是Cynthia,新來的護士長,也可以叫我的中文名字,白今夏。」
此言一出,護士頓時傻了眼,連忙湊到了醫生身側低聲道:「院長的女兒不就是白今夏嗎?難不成是……」
聽到護士這麼說,醫生的臉色都是一變,他多少也是聽說過的,這間醫院雖然地處m國,不過卻是國人開的,院長姓白,聽說在國內也是個醫學世家。
如果按照護士的意思來看,這白今夏就應該是新來的空降兵了。
不過堂堂院長的女兒竟然來做護士長,還真是大材小用。
「裡面這位,應該就是墨先生了吧?」
白今夏側頭看向了病房內的人,此時的墨雲馳面上青筋暴起,緊緊的抱住自己仿佛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醫生連忙點了點頭:「沒錯,已經戒斷療程進行一年多了,其實最近戒斷的效果很明顯有巨大進步,但是現在正處於戒斷的關鍵時期。」
「如果能夠挺住的話……可能後期就沒什麼問題了。」
白今夏沉默了半晌,對著護士揮了揮手:「把門打開。」
護士微微一怔,有些忐忑不安的看向了醫生。
「現在還不行,現在墨先生的意識可能不太清醒,如果有外人陌生人進去的話很有可能會受傷。」
然而白今夏卻無視了醫生的話,面露不悅的命令道:「開門。」
這再怎麼說也是院長的女兒,醫生和護士這會兒都不知所措,卻也不能第一天就惹了麻煩。
護士只好上前對門鎖輸入密碼,隨著滴答一聲,門被打開。
白今夏直接推開門朝著裡面走了進去,她緩步走到墨雲馳的面前,護士緊張的纂緊了醫生的衣擺,甚至別過頭去不敢看。
可就在他們以為墨雲馳會傷害白今夏的那一刻,卻只見墨雲馳猙獰的五官有了短暫的茫然。
他怔愣的看著面前的女人,額角的青筋也在這一瞬間舒展開,他激動的上前一步緊緊抓住了女人的肩膀。
「你……你終於來了……」
醫生和護士都傻了眼,這是什麼情況?
難不成墨雲馳和白今夏認識?
白今夏靜靜的看著墨雲馳,眸底卻沒有半分高興的意味,甚至帶著幾分自嘲。
她緩緩抬手回抱住墨雲馳,輕輕的拍打著他的背脊,語氣輕柔:「沒事了,我在的。」
墨雲馳竟然就這樣乖乖的安靜的下來,他緊緊的將白今夏抱在懷裡,醫生和護士都已經摸不著頭腦了。
直到墨雲馳睡著,醫生快步走進來,發現墨雲馳還在抓著白今夏的衣角。
「白小姐,您之前和墨先生認識嗎?」
面對醫生的問話,白今夏並沒有回應,她只是輕輕抬手將墨雲馳臉頰的碎發撩開,如同最珍視的愛人一般。
「怎麼會不認識呢。」
他可是要和自己糾纏一輩子的人。
「從今天開始,墨先生就交給我負責他的飲食起居,包括日常護工。」
護士見狀也沒有再多說什麼,能夠把這燙手山芋交出去確實是件好事,更何況白今夏和墨雲馳認識。
「那墨先生就交給您了,剩下的對接內容我到時候告訴您。」
白今夏淡淡的點了點頭,看著兩個人離開病房的背影,不禁側頭看向了正熟睡的人。
「……真是可笑。」
她的手指輕輕撩過他的臉頰,眸底的嘲弄卻透著濃濃的苦澀。
打量著他良久,最終嘆了一口氣:「罷了,反正只要能夠留在你身邊,能和你永遠在一起,無論讓我怎麼做我都願意。」
她緩緩俯下身,輕柔的吻落在他的額心:「誰讓我如此愛你……」
然而此時剛走到病房門口的人影看到這一幕卻是一頓。
江皓謙錯愕的眨了眨眼,他沒眼花吧?
他找了林非鹿將近一年多,卻一直沒有什麼消息,偶爾會每隔幾個月來看一眼墨雲馳,今天剛巧就是他來探望的日子。
卻發覺墨雲馳的病房裡突然多了一個女人。
而這個女人……
他猛的一把推開了病房的門,衝上前去一把纂住了白今夏的手腕:「非鹿?!真的是你嗎?!」
白今夏被捏的手腕一疼,她不悅的蹙眉回頭,正對上江皓謙的視線。
可當江皓謙一眼看到白今夏的正臉時,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你……你不是非鹿,你是誰?!」
白今夏一把甩開了江皓謙的手,轉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冰冷的視線透著疏離。
「林非鹿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