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的山頭就為了自己一個人封山?
這還真是個執著的瘋子!
「等等,那是什麼?」
就在這時,其中一個黑衣人仿佛發現了什麼一般,忽而頓住了腳步。
幾個人聞言紛紛打著手電筒朝著這邊照了過來。
「是血跡?」
林非鹿頓時一怔,她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小腿。
剛剛被雜草劃傷的口子還不小,應該是那個時候流的血。
這些人的眼睛也太尖了吧?
其中一個黑衣人抬手輕輕摸了一把:「這血很新鮮,沒有乾涸,就是不久之前弄上去的!」
「那人應該就在附近了?」
眾人瞬間警惕的看向了四周,林非鹿的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兒。
那群人似乎是用對講機說了些什麼,他們一邊在四周仔細尋找,一邊像是在等誰一樣。
還好林非鹿跑的偏深了一邊兒的草叢,那些人用手電照了半天也沒看出來什麼,用手電戳了戳發現好像沒東西就收了回去。
林非鹿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還好他們沒有發覺自己的位置。
可很快她就意識到自己實在是太天真了。
沒過多久,一輛車子帶著喧囂的塵土開了過來。
那輛車林非鹿總覺得有些眼熟,好像從哪兒看到過一樣。
直到車上的人下來的那一刻,林非鹿才驟然反應過來,車上的人是誰。
是墨嘉熠!
墨嘉熠黑著一張臉,整個人渾身上下籠罩著一股陰霾的氣息,惹得四周的人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就在這裡。」
黑衣人帶著墨嘉熠去了染了血跡的位置,墨嘉熠漆黑的眸子掃了一眼,眸底的寒意越發濃郁了起來,仿佛淬了冰一般。
「林非鹿,我勸你現在立刻給我滾出來。」
墨嘉熠突然朗聲喊出了聲,惹得林非鹿頓時嚇了一跳。
只見他目光陰鷙的打量著四周,明顯不知道林非鹿在哪裡,卻仍舊用最大的聲音威脅道。
「如果你再不出來,我不介意放火燒山。」
林非鹿的心重重咯噔一聲,她震驚的看著墨嘉熠那張幾近於瘋狂的臉。
放火燒山那可是要判刑的!
他是真的瘋了嗎?!
林非鹿緊張的纂緊的雙拳,應該不會的。
他就算再怎麼瘋,應該也不至於做出這麼瘋的事情吧。
林非鹿心裡一邊祈禱一邊咒罵這個瘋子,什麼時候能像個正常人一樣?
然而林非鹿到底還是低估了墨嘉熠瘋的程度。
只見墨嘉熠從手下的懷裡搶過了打火機,甚至還讓手下人將車裡的汽油都倒在了地上。
林非鹿不可置否的看著墨嘉熠玩弄著手中的打火機,旋即冷笑了一聲。
那微弱的火光照亮他戲謔偏執的面龐:「無所謂,就算你不在這裡聽不見,我就不信這裡起火不能把你逼出來。」
「boss!可是這樣要是把人燒死了怎麼辦?她是孕婦啊!」
黑衣人也有些慌了,著實沒料到自家老大竟然會想做這種事。
墨嘉熠卻冰冷的掃了黑衣人一眼:「那我就賠她一條命,大家一起葬在這兒吧。」
說罷,他直接將手中的打火機朝著滿地汽油的地方扔了過去。
轟的一聲,火舌肆無忌憚的舔舐著四周一切能夠引燃的東西,無論是草葉,還是樹木。
林非鹿的腦海嗡嗡作響,她不可置信的看著那沖天的火光,一切仿佛都和那天的車禍重疊。
這是她第一次清楚的意識到,墨嘉熠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他罔顧人命,甚至連自己的命也不在意。
撞人燒山……
「我在這兒!」
林非鹿撐著身子從草叢中站了起來,墨嘉熠身形一頓,將原本正在欣賞自己傑作的視線收了回來。
他轉過身看向了身後的人兒,唇角不自覺勾起了一抹滿意的微笑。
「看來,你還算是識相的。」
林非鹿雙拳緊握,她看著那火光之下緩步朝著自己走過來的男人,一股徹頭徹尾的寒意襲遍全身。
這個人,或許這輩子都和自己不死不休了。
墨嘉熠緩步上前,看著林非鹿好一會兒,他緩緩傾身湊到了林非鹿的耳畔:「你再敢逃跑,我不介意殺了所有人為你陪葬。」
下一秒,他用力敲在林非鹿的後脖頸,她只覺得眼前一黑,身子驟然癱軟墜了下去。
墨嘉熠順勢將人抱在懷裡,盯著懷中人的眼神透著濃濃的占有欲與偏執。
當林非鹿再次醒過來的時候,這一次她又重新回到了熟悉的地方。
這裡是第一次囚禁自己的別墅。
只不過不同於之前,這回她的手上並沒有任何鐐銬。
「……該死的!」
林非鹿氣惱的將一旁的枕頭扔到了角落,剛巧有人推開門走進來,差點兒砸在來人的身上。
只見走進來的人是之前那個怯懦的小女傭,看到林非鹿發火的樣子女傭也被嚇了一跳。
「小姐,您醒了……」
「該吃早飯了。」
女傭說著,上前一步將手中的托盤擺在了林非鹿的床頭。
林非鹿不禁有些奇怪:「怎麼來的人是你?阿諾呢?」
小女傭一聽這個名字頓時臉色一變,她有些欲言又止的張了張嘴,卻還是低頭抿唇沒有再說什麼話。
這樣的反應讓林非鹿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她猛然從床上站了起來,甚至連鞋子都忘了穿就沖了出去。
整個別墅的傭人看到林非鹿沒有一個人阻攔,可不出意外的,這些人都沒有阿諾的身影。
「大清早的,就這麼光著腳跑出來了?」
冷不丁頭頂忽而傳來了一陣調侃的聲音,林非鹿下意識抬頭看了過去,正對上墨嘉熠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
「阿諾呢?」
林非鹿警惕的質問他,墨嘉熠若有所思的收回了視線,不緊不慢的順著台階從樓上走了下來,直到林非鹿的面前緩緩站定。
他俯身將林非鹿打橫抱了起來,她想掙扎,可也知道在他的地盤怎麼掙扎都是沒有用的,便乾脆隨了他。
墨嘉熠似乎對於她的順從十分滿意,他嘴角的笑意更甚了幾分。
「你想見她,那我就帶你去見。」
他說著,抱著林非鹿坐在沙發上,親手接過了傭人遞過來的鞋子為林非鹿穿上,這才起身對著她伸出了手來。
林非鹿抗拒的一動不動,她才不想牽著他的手。
甚至光是和他站在同一個屋檐下都覺得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