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煙反問:「兒子不好嗎?」
她低了頭,逗弄著懷裡的小兒子,她的神情溫柔得不可思議,她雖生下過津帆、也曾經懷過顏顏……但是她懷小羽棠的心情不一樣。
喬時宴見她歡喜,他亦歡喜。
他同金秘書說話:「知道了!林墨濃那邊你照應著些。」
金秘書點頭:「喬總放心!林小姐也不想節外生枝,她說一出院就去C城,以後不會再回來,更不會跟沈家再有瓜葛。另外,林小姐也不想讓沈家知道……是她救了沈曦的命。」
喬時宴沉吟著說:「這樣也好!重新開始吧。」
他未在這事上糾纏,很快就掛了電話,一掛上電話就看見孟煙盯著他瞧,他低道:「林墨濃不想見沈辭書。」
孟煙垂眸,沒有開口。
喬總深夜裡emo了,他追著問孟煙:「若是哪天我們分開,你會不會躲起來不讓我見一面?」
「幼稚。」
孟煙輕哼一聲,有些嫌棄的樣子。
喬時宴看她眉目含情,禁不住說了一句情話:「在喜歡的人面前,才會幼稚的,旁人想看都看不到。」
孟煙佯裝不在意,但總歸是甜蜜的。
喬時宴胡鬧歸胡鬧,
他還是十分體貼妻子的,她才生產不久,他不捨得她抱孩子,於是把喬羽棠給抱了過去,溫柔地哄了蠻久……小傢伙才安靜閉上眼睛。
喬羽棠生下來,小臉就白嫩嫩,五官俊挺。
實在是個美男子。
喬時宴細細看下來,竟也開始歡喜起來,他忍不住親了又親喚了一聲:「壯壯。」
孟煙撲嗤一聲笑了。
她笑著,小腹收縮疼得厲害,不禁申叫一聲。
喬時宴立即過來,緊張道:「我叫醫生過來。」
孟煙拉住他的手掌,讓他靠在床頭,她偎進他的懷裡輕喃:「不要叫!我沒事兒……喬時宴,我們就這樣靜靜地待一會兒。」
因為她想他、擔心他。
這些天,她根本就睡不著,有時為了孩子她強迫自己睡兩三個小時……她累了倦了,她想他在身邊讓她依偎著。
燈下,她的小臉蒼白疲憊。
喬時宴心疼極了,他不住地撫摸她的臉蛋,低聲保證:「以後我們不會再分開了,這是最後一次。」
孟煙沒有回答,她累得睡著了。
黑色蒼穹。
枝葉繁榮,星光閃閃。
這一年喬時宴42歲,孟煙30歲……
在他們最好的年紀,上蒼賜給了他們喬羽棠,往後他們便有了三個可愛的孩子。
……
B市。
沈老進了看守所,沈辭書就被放了出來。
黑夜,大雨如注。
黑色房車被雨水沖刷得鋥亮,繞過幾個街區最後駛進沈家大宅……入夜後宅子裡漆黑一片,不復從前的熱鬧。
傭人也少了許多。
車子停下,司機撐傘給沈辭書開車門,「唉,我送辭書少爺去主宅吧!」
沈辭書淡淡開口:「我自己走回去吧!」
司機正要把傘給他,
沈辭書已經投進雨幕中,雨如幕布,而沈辭書就是那畫中之人……司機望著他的背影,內心亦是唏噓不已,曾經如日中天的沈家如今真是沒落了。
輪流進局子,病得病,散得散。
這座宅子,很快也得搬走了吧!
……
沈辭書走在雨中。
雨水將他的頭髮和衣裳澆得濕透,但他絲毫不在意,他就那樣直挺挺地走到那棵月桂樹下,仰頭望著蔥鬱的樹冠……
沈家落敗了。
老爺子大概率是要沒了,而剩下的人亦是風雨飄搖……趙靜婉已經向他提出離婚,並要求分割5億的離婚費,她還要帶走兩個孩子。
沈家家破人亡了,可是孟煙過得好好的,她跟喬時宴又有了可愛的孩子。
終究是他自作多情。
沈辭書輕輕地笑了,他笑得落魄,笑得蒼涼:「人生自古空餘恨。」
以後,他不會再喜歡誰了,
代價太大。
一道黑色身影撐著傘趕過來,是跟隨多年的管家。
他給沈辭書擋住風雨,急急地說:「辭書少爺,剛剛醫院來了電話,說是找到適合的那什麼,晨曦小少爺有救了……我安排車您快去醫院看看吧!哎喲,這身上淋得濕透了,回頭在車上換衣裳吧。」
沈曦有救了……
沈辭書心中一凜,立即跟管家上車。
鑽進車裡,他身上滴著水。
管家冒雨送來一套乾淨的衣裳,又拿來清爽的毛巾,沈辭書就在車上對付著換上。
他一邊擦臉一邊問:「是有人配上了嗎?」
管家搖頭:「具體不知道哩!醫院那頭保密得很,只說手術成功的機會有八九成……他們這樣說,先生跟夫人自然願意簽下手術同意書,這會兒少夫人亦在那兒等候著,就等著辭書少爺一家團圓。」
沈辭書靜靜地聽著。
末了,他輕聲開口:「老爺子沒了,哪來的一家團圓?」
管家欲言又止。
他總覺得辭書少爺跟從前不一樣了,但是具體又說不上來。
沈辭書心急如焚,叫司機開快一些。
司機一踩油門。
半小時後,車子駛進醫院,停在門診大樓的前頭。
沈辭書顧不上風雨,
車一停下,他就下車鑽進了醫院大樓,很快就找到沈曦手術室的門口……沈自山夫妻站在過道里,憂心忡忡,一旁的趙靜婉更是面無表情。
可想而知,沈老進去對沈家的打擊。
沈辭書慢慢走過去,輕喚了一聲:「爸媽!」
沈自山心情十分複雜。
沈夫人走過來握住兒子的手,一度哽咽得說不出話來,好半天她才擠出幾個字:「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趙靜婉有一絲心虛。
她真的從未想過,有一天沈辭書能出來,沈老能進去。
她強裝鎮定,淡然自若地開口:「你放心,等曦曦的病好了,我們就辦理手續……我會給你挪窩,以後你沈少爺想娶誰進門,都與我不相干。」
沈辭書並未回復她。
趙靜婉等不到答覆……
她不禁朝著他看過去,而後也覺得丈夫變了…說不上來哪裡不一樣,外表仍如過去一般斯文,但眼神和氣場不同了。
沈辭書淡聲道:「我們的事情,以後再談。」
趙靜婉是被逼無奈的。她在外面養小白臉弄得人盡皆知,沈辭書不會饒過她的……
但她沒有想到,
清早曦曦的手術成功後,她的丈夫把她帶回家中,在那張同床異夢幾年的床上,他將她按在上頭,三兩下脫掉她全部衣裳。
白嫩身子,被他徹底占有。
她曾經幻想的一切,她亦曾看過他是怎麼對待林墨濃的,此時她的丈夫將那些手段悉數地使在她的身子上……
以前,他不願意碰她,說要吃藥。
今天,他像是吞了兩瓶的藥物,像是不知疲倦般不斷地占有……
墨發散在雪白枕上。
趙靜婉嘗到了女人的快樂。
她深愛過沈辭書,被他這樣強悍地占有著,跟外面那些花錢買的小白臉感覺是不同的,她在那些至騷至癢的感覺里,叫的嗓子幾乎啞透了……
接近下午兩點,
沈辭書身體才饜足,放過了她。
趙靜婉沖了澡,穿著雪白的浴衣走出來。
沈辭書正靠在沙發上吸菸,一臉的晦暗莫測,趙靜婉大著膽子湊過去,拿掉他手上的香菸……
她低聲道:「沈辭書,你對我是什麼意思?」